祝泽清颔首,“族长,我们帐篷里谈话吧。”
“大人请。”族长侧开身体,以恭敬的态度请祝泽清去帐篷。
二人进入帐篷,这里布置跟堂屋的布置差不多,桌子椅子整齐地摆放在左右两边。
族长儿子前来上茶,“大人,这是我们离开部落的时候从家里带过来的,只用来招待贵客。”
祝泽清面带微笑道,“多谢了。”
族长对儿子道,“你先出去,我跟祝大人有事要说,你去外面看着,别让人来打扰。”
“是,爹。”族长儿子对祝泽清行了一礼,而后退了出去。
族长做到祝泽清的旁边,“大人有话直说就是,老夫都听着。”
“既然族长如此说,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祝泽清把一张账单递给族长道,“这是买牛马羊的钱,一共九十万两,我后面又给了你们一万两买马草和饲料,加起来就是九十一万。”
“我想说的是,我再给你四万两,凑够九十五万两,这钱就当是你们族向县衙借的,然后三年内还一百万两,族长以为如何?”
这样的话,他们族占大便宜了,作为游牧民族,三年内他们可以把这些牛马羊养成几百万的钱,族长哪有不乐意了。
“大人,我想问问,是一次性还,还是可以分次数还?”
祝泽清道,“都可以,只要三年内还满一百万两就行了。”
族长起身,向祝泽清行了一个大礼,“大人的再造之恩,我等族人没齿难忘。”
祝泽清把族长扶起来,“你好我好大家好,族长可明白我的意思?”
族长笑了起来,“一定如大人所愿。”
接着族长找来族里比较有威望的老人,在他们的见证下两人签了契书,此事就可以定了下来。
祝泽清拿着契书从帐篷走出来,心里狠狠松口气,又完成一件大事了。
……
祝泽清抱着高兴的心情回到县衙,还没走进厅堂,马上又迎来了“寒霜”。
凌封锦拿着账本过来,“泽清,县衙的钱你看看。”
祝泽清把账本拿过来翻看,脸上的轻松顿时一扫而空,“钱只有一百万了?”这钱除开了留给百姓交税的一百万。
原本有两百六十多万,花来花去,只有一百万了,钱太不禁花了。
祝泽清把账本放到桌上,身体泄气地往后靠着,“要不我去向府尹大人要一些赈灾款吧?”
凌封锦思索片刻,“我去要吧。”
祝泽清目光扫过凌封锦的腿,“你的腿好了吗?”
凌封锦道,“好了,不碍事了。”
祝泽清想着自己繁忙的公务,最后还是妥协了,“那我把文书写好,你去跑一趟吧。”
“好。”凌封锦接着就去准备了。
祝泽清把讨要赈灾款的文书写好,然后交给了凌封锦,凌封锦带着县衙里的相关官员即刻出发了。
祝泽清把凌封锦送到了城门口,想了想,不如顺道去看看路铺得怎么样了。
此时是刚吃了午饭一个时辰后的时间,今天还没有开始动工,但铺好的有五六里了,还是很长一段路了。
祝泽清下马,走上新路,就是这种平坦舒适的感觉。
他在路上胡乱走着,没有左摇右摆的情况,铺得很稳当,他又把马牵上来走,也没有发现地砖松动,“看来是用了心的。”
看了新路,祝泽清就返回县城了。
……
江一宁从外面拿回来一叠纸,放到祝泽清的面前,“看看,看看。”
祝泽清不解,“怎么了?”
江一宁拿起一张放到祝泽清手里,略有些嘚瑟,“这是我的造纸作坊生产的纸,你觉得怎么样?”
祝泽清暂时没说什么,拿来写字,一写就出问题了,纸晕墨。
江一宁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凝重了,“这纸看着这么好,怎么会晕墨?晕墨的纸可是最劣等的纸!”
江一宁把纸全部拿到手里,急匆匆地出门了。
祝泽清不放心,连忙跟了上去,“一宁,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过去。”
两人一起赶到了造纸作坊。
祝泽清来到生产间,“暂时停下来,我有事要说。”他把祝泽清写字的纸拿起来,“告诉我,为什么纸张写字会晕染?”
大管事童拯诚惶诚恐地跑过来,“东家。”
江一宁特别生气,“你们把纸做好不会检查能不能书写吗?现在告诉我,怎么回事?”
童拯哪里知道怎么回事,他看向主要负责生产纸张的吴衡,“你快向东家解释一下,我们都是按照你说的做的。”
吴衡跪到江一宁面前,“东家,我是跟我师父学的造纸,现在看,他应该是有些本事没有教我。”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很多师父在教徒弟的时候都会留一手。
这并不能浇灭江一宁的怒火,“既然你不会,那当初怎么说得那么信誓旦旦?”
吴衡也很冤,“我以为师父都教我了。”
江一宁要被气死了,“起来,赶紧想办法把事情给我解决了,否则别怪我不留你了。”
吴衡不想失去这么好的饭碗,赶紧道,“我马上去求我师父告诉我解决纸晕染的办法。”
江一宁怒道,“赶紧去。”
祝泽清还是第一次看到江一宁发这么大的火,等吴衡离开后,他把江一宁拉去了旁边的空房间,“消消气。”
江一宁烦躁极了,“没办法消,这次损失不知道有多大。”
祝泽清顺毛,“我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
“怎么解决?”江一宁果然不再生气,把注意力放到了祝泽清的话上。
祝泽清语态平和,“往纸里加明矾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只是加多少,什么时候加,我们得去商场买造纸术看看才知道了。”
江一宁催促道,“那还等什么,赶紧买。”
祝泽清花了大价钱把造纸术买了下来,江一宁靠过来跟他一起看,“原本应该这样。”
祝泽清劝道,“不知道的时候,觉得比登天还难,等知道之后,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以后不要那么生气了,都是小事。”
“嗯。”江一宁抿了抿唇,“我是有点儿冲动了,但是我刚才真的控制不住。”
祝泽清道,“没关系,尽量就行了,要是真有火气,发泄出来了也好。”
江一宁深唿吸了下,“我去找找城里哪里有明矾,买一些过来。”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能有。”祝泽清忽然想起一个地方。
“走吧,你快带我去。”江一宁道。
……
刘殿杰在阳翟县开了一个杂货铺,这里什么都有,南方的稀罕物都被他搬了过来,生意极为不错。
为了配合祝泽清行事,他多半时间都留在这边,只有运重要货物的时候才会离开。
祝泽清和江一宁走进杂货铺,来到柜台,“有明矾吗?”
掌柜笑眯眯道,“二位来得正是时候,铺子里刚刚进了一批明矾,你们要多少?”
江一宁思索了下,“要一百斤。”
掌柜热情道,“可以可以,你买这么多,我们小店可以包送货,你说一个地址,我们把货送到了再给钱也行。”
江一宁道,“那你赶紧打包一百斤给祝氏造纸作坊送去。”
“好嘞。”掌柜从柜台后出来,叫来一个伙计,让他去打包送货。
半个时辰后,明矾被送到了造纸作坊门口。
江一宁收了货,让人把明矾搬进去,此事算是机密,他暂时谁也不讲,他准备找个值得信任的人来办这件事。
“泽清,我应该找谁来掌握这个秘密?”思来想去,江一宁都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
“要不老办法?”祝泽清问。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