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泽清沉思片刻:“你们说,进去的时候看到马彰已经死了?”
简齐:“是,马彰的心脏扎着一把刀,胸口的衣服全是血,特别可怕,我们姐弟都吓了一大跳。”
祝泽清吩咐:“先把他二人收监,等事情查明之后,再做定夺。”
捕快把姐弟俩带走了。
祝泽清问简氏:“刚才简齐所言,可否属实?”
简氏低头,不敢回答。
祝泽清看了简氏一会儿,评价:“没想到看起来温婉的皮囊下住着一个恶魔。”
可惜,简然是他们家的下人,没办法定罪,否则他一定要好好惩治一下这个妇人!
“走,去水沟那条街道,盘问应该有结果了。”祝泽清带人离开了简家。
兜兜转转,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但这案子只查出来一半,还得继续查。
来到街道上。
祝泽清:“排查地怎么样了?”
捕快走过来,回禀:“大人,目前还没有找到疑凶。”
第769章 洪氏失踪
祝泽清抬眸扫了眼站成一排排的百姓,走过去:“年满了六十五岁的人可以先离开。”
上了年纪的人就算陪马彰喝酒,也不会喝到午夜。
一下子少了三成的人。
祝泽清:“未满十五岁的孩子离开。”同样的,这么小的孩子在外面玩儿这么晚,家里的大人肯定会叫他们回去。
一下又少了两成的人。
祝泽清:“昨晚去走亲戚的,亲戚能够证明的,生病的,也有大夫可以证明了,可以离开。”
离开了十个人。
原地还剩下百人不到了,一条街住个两百多人差不多了,这条街不太繁盛,住了一百多人,筛选一下,也就差不多几十人。
祝泽清挥了挥手:“继续盘问。”
他说完之后,又注意到了那个傻乎乎的青年和他的娘。
那大娘好像在看他,但他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又回避了眼神,好像有什么顾虑。
祝泽清给傻青年招手:“你来,我给你买糖吃。”
傻青年听说有糖,就挣脱开了他娘的手,向祝泽清跑来了:“大人,有糖吗?”
祝泽清去小摊买了一包糖拿给傻青年:“我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听到了吗?”
傻青年冲祝泽清傻傻一笑:“嗯,我会的。”
祝泽清把马彰的画像展示给傻青年看:“你见过他吗?”
傻青年再次露出疑惑的表情,吃着糖,抓了抓头发:“好像很眼熟欸。”
祝泽清柔和地引导:“你好好想想,在哪里见过他。”
傻青年点点头,一边吃糖,一边认真地想起来……
大娘看到这一幕,就想走过来找儿子,但被捕快拦住了,眼神非常焦急。
“大人,我想起来了。”傻青年忽然说道,“昨天我在路上闲逛,天快黑了,又开始下雨,我就往家跑,路上撞到一个人。”
傻青年看了看,然后指着水沟被脚踩过的地方:“就是那里,那个人踩坑里了。”
“他非常生气,从水沟里起来,扇了我一巴掌,还踹了我几脚,可疼了。”
“他打我,我也特别生气,就说”我要把你杀了”。”
祝泽清温言细语地问:“那你去杀了他吗?”
傻青年傻乐,摆摆手:“没有,我娘不让我去,后来我就睡了。”
祝泽清让捕快把大娘带过来:“刚才你儿子什么都跟我们说了,你不用再隐瞒什么……”
大娘跪到地上,哭着恳求道:“大人,我儿子是个傻子,他不会杀人,他不会杀人啊。”
祝泽清:“本官知道他不会杀人,但是我需要知道事情经过,你把昨日看到马彰的场景说一下,说清楚才能还你儿子的清白。”
“我说我说。”大娘一擦眼泪,“昨天我听到儿子被马彰又打又骂,就从屋里冲出来,对着冯章骂。”
“那个时候雨已经有些大了,骂了一会儿,马彰似乎有什么事急着回家,没跟我一般计较,擦了擦鞋子上的泥就回家了。”
“当时我气不过,对着马彰的背影又骂了一会儿,这个时候,我看到街头对面似乎有人站在屋檐下。”
祝泽清:“你认识那个人吗?”
大娘思考了下,摇头:“不认识,我只认识周围的,再说了,雨下得太大了,只能看清是个人,样貌完全看不清。”
祝泽清:“对方是站在左边还是右边?”
大娘伸手指着右边:“右边,这个太明显了,随便看一眼也知道是左是右。”
祝泽清道了一声谢,吩咐捕快:“让住左边的回去,留下右边的,然后脚印之后的人家也可以”
如果是下雨了,家就在这附近,一般情况下都是往家跑,不会往别人家跑。
“是,大人。”这样一分,原地就只剩下二十几个人了,范围大大缩小。
祝泽清把仵作叫了过来:“你身为老仵作的徒弟,对方跟你师父认识,应该你也认识,你看看这些人你认识吗?”
仵作一个个看去,然后摇摇头:“大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去忙吧。”祝泽清眉心拧了起来:这么大张旗鼓地排查,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仵作退下了。
祝泽清又让简氏去认,马彰的熟识她肯定认识,结果依然表示没认识的。
这就奇了怪了,在这里折腾了一日,排查完毕之后,竟然一个都不是。
天快黑了,大家忙碌了一日,祝泽清让这条街道的人不要外出,随时听候传唤,之后就带着官府的人离去了。
……
县衙。
饭桌上,祝泽清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封锦,按理说那个请马彰喝酒的人一定在那条街道里,怎么会排除不出来呢?”
凌封锦:“我相信你的判断,现在没排除出来,肯定有我们漏掉的线索。”
祝泽清敲了敲额头:“那个大娘看到的人会是谁?”
江一宁把饭碗放到祝泽清的面前,关心道:“查了一天了,把饭吃了再想吧。”
祝泽清:“你也住下吃,今天没什么事吧?”
江一宁坐到祝泽清身旁:“没有,我跟子星,师哥下了一天的六子棋,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祝泽清给江一宁夹菜:“那就好,快吃吧。”
饭吃到最后,凌封锦提出一个疑问:“泽清,你说请马彰吃酒的人是偶然的?还是蓄意的?”
祝泽清看过来,意会一点点:“你的意思是?”
凌封锦:“我觉得简家没有那么干净,首先,那简老爷本身就不干净,出生草莽,手上肯定沾了血。”
“再者,这么久了,怎么会突然拿钱给女婿做生意,之前怎么不拿?而这一拿就出了人命案。”
“还有对方杀了一刀之后不算,还杀一刀,是非要把马彰杀死不可,马彰死了之后谁能得到好处?”
祝泽清思考:“当时的情况,马彰已经醉酒麻痹,离死也不远了,要是图财的话,把钱拿走就是了,为什么会补刀?”
“封锦,根据你提出的疑问,来分析一下。”
“如果是偶然的,对方怎么会用那样的毒蘑菇和酒给马彰吃?毒蘑菇不好找,肯定是一早就准备好的。”
凌封锦:“所以这件事是必然的。”
祝泽清:“对,就是必然的,一个让马彰必死的局,我觉得还有什么东西我们漏掉了,现在还不完整。”
简老爷给了马彰钱他才死这事,跟现在的分析无法契合,这其中肯定还漏掉了一环。
凌封锦缓缓摇头:“我实在想不到了,要不先让脑子歇歇,明日再想?”
祝泽清也很累了:“好,明日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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