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吧。”孙晟安嗓子沙哑的过分,掌手掌搭在容错胳膊上时露出狰狞的伤痕,他早就该醒悟的,否则疤痕怎会一直无法消退呢?
容错将他扶上马车,说道:“我已经告知车夫直接去江家,方才还同江大人说了几句话,咱们——”
“不去了。”孙晟安摇头,莫名的有些委屈,鼻尖的酸涩告诉他,他快要控制不住了,“他疑心我与舒哥儿,所以不让我去江府看他。”
“莫哭。”容错低叹一声,一时间不知该心疼还是高兴。
大概连孙晟安自己都不曾察觉到,他方才话中难过的语气,是因为不能看江舒,而不是赵景乾疑心他。
江府。
江锦龄回到府上就同江舒说了孙晟安要来做客的事,因此他便想着请人到他们的院子里用午膳,只是久等都等不到,还是后来孙府小厮来送消息说孙晟安不舒服,他才知道估计又被赵景乾给气着了。
江舒只觉得很烦,因着崔桥有女儿在宫中,因此京兆尹也不敢随便处置,奈何赵景乾不曾听在朝上谈论此事,因此无人知晓会如何处理。
但就今天孙晟安的状态来看,怕是要重拿轻放了。
“我如今倒是也看不透那位了。”江舒轻叹口气,“若说从前,我倒是能理解他疑心甚重,能理解他迫切希望晟安能陪着,所以逼着他做官,可如今这桩桩件件事他哪一次处理起来不是在往晟安心口戳刀子?”
朗山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抚着:“崔家已不成气候,若是那位存心放过,咱们明着也只能忍着。”
“这才是我最气愤的地方,他分明不喜欢那个崔兰,却还要为着崔家刻意使晟安不高兴,他这哪里是要放过崔家,分明也是对江家不满!”江舒一拍桌子,那些本该可口诱人的点心他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舅舅怕是也已经察觉到,所以这两日情绪不好,可江家如今并无犯错,他为何要这般挤兑人?”
江舒都要气死了!
哪家狗皇帝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给重臣脸色看?
朗山道:“若说起来,莫不是觉得你和晟安走的太近了些?”
江舒眼睛一瞪,凶道:“你什么意思?”
“别气别气,我并非说我,否则何以解释他会这般,且此事虽说是江愠遭了罪,但若非如此,此事便就是我们家的事,所以他才不想严加处理。”朗山这番话说的很慢,给足了江舒思考的时间。
“若这般说起来,是我才让江家受冷落的?”
朗山握住他的手,郑重道:“不是你,是我们,只是莫要将此事全都归为自己的错。”
江舒轻轻叹了口气:“那等我把肚子里的这个解决掉,咱们就搬出去吧。”
若是不知道,他自然只会觉得气愤,可既然知道了,总要想个解决办法,总不能让江家因为他平白无故的遭受这些。
何况,他也确实没想到赵景乾会疑心病到这般严重的地步,也不知晟安会如何伤心。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孙晟安的解释起了作用,赵景乾并没有轻放崔桥,反而要求京兆尹好好做事。
于是,崔桥被打了板子之后扔进了牢里,开始了他的牢狱之灾。
让江舒意向不到的是,他在进牢之前还特意告诉京兆尹,是曹家的管事给他出的主意,于是兜来转去又成了历史遗留问题。
“如今曹家不曾有什么动作,单凭一句话不足以给他们定罪,只是也要防范起来。”江冧说道。
江舒突然觉得有些烦,眉心紧皱道:“为何会这般小心眼?那些事我们分明已经不计较了,若不是如今再提起曹家,怕是早就要忘记主之前在府城发生的事了。”
即便是亲人,一个在京中,一个在府城,数十年不见面哪里来的情分,无非就是为着那点所谓的面子罢了。
江锦然淡声道:“你如今月份愈发大,这些事交给我们做便是,你回院子里好生养着。”
“那我也该有知情权的!”江舒愤愤不平。
江锦然□□:“我可以剥夺你的权利,弟婿带他回去休息。”
“好。”
于是江舒就被带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他暴躁的对着朗山一通挠,还要气呼呼说人家烦,实在无理取闹了一些。
朗山看着他嘴角上扬。
不高兴了就要挠人。
认错时又痛快的不得了。
实在是可爱。
“你笑什么?”江舒原本都要哄他了,不曾想对方先笑了。
“无事,怕你哄我太累,我先高兴给你看,这次先攒着,如何?”朗山觉得自己此举十分贴心。
江舒便也跟着愣愣点头:“也罢,那就攒攒的。”
“爹爹~呜呜呜~表哥哥不和我玩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感受这温馨的氛围,就被外边儿奶团子的哭声给打断了,只是对方哭喊的话让他们都有些诧异。
江御会不带奶团儿玩?
显然不可能,定然有隐情。
奶团儿像是被发射.进来的一般,下意识的想扑江舒,却因为被朗山阻挡,直挺挺的抱住了他大腿。
不管是谁,反正先哭了再说。
“你别哭,先同我们说说,是不是你让表哥哥不高兴,他才不带你玩了?”
江舒倒也不是觉得自己的孩子只会闯祸,只是按照江御他们那般宠奶团儿来说,根本不可能不带他玩耍。
小孩子跑起来是使了劲的,红袖气喘吁吁跑进来时已经看到江舒在问话了,她便赶紧先平稳着呼吸。
见她平复的差不多,江舒说道:“红袖你来说。”
“回主子,是几位小少爷过些日子要开始在府上学习,明年开春就去书院了,得知几位少爷不能再日日陪着,这才哭闹起来。”红袖说道。
江舒轻啧一声,抬手捏住奶团儿的脸蛋,不轻不重的晃了晃:“小坏蛋,是不是故意这般说,好让爹爹去兴师问罪?”
“那……就是不和我玩了!”奶团儿鼓着脸蛋,委屈的不得了。
“表哥哥们是有正经事要做,不能每天都陪着你玩儿的呀。”江舒轻声哄他,“等他们不学习的时候,你再找表哥哥们玩好吗?”
奶团儿小大人似的皱着眉,奶声奶气的问着:“奶团儿不可以现在就读书吗?想和表哥哥一起。”
江舒突然琢磨出点儿不对劲来,他看了一眼朗山,垂眸问奶团儿:“你说的表哥哥是谁?”
“爹爹好笨,表哥哥就是表哥哥,不是二哥哥三哥哥,就是表哥哥呀!”
江舒听他这一串的“咯咯”脸都皱了起来,也终于明白,奶团子口中的“表哥哥”指的是江御一个人,也不知道江忱和江愠听到会不会伤心。
虽说自家崽崽想读书习字是好事,可却是为了其他的男孩,总觉得是要往恋爱脑的方向发展是怎么回事?
江舒蹙眉:“朗清语,如果不是你自己真的很想做,爹爹不会同意的。”
“是我想的,写字会让爹爹高兴,安静下来父父会高兴,一同上学,表哥哥会高兴,所以白奶团儿也高兴。”奶团儿说的很认真。
江舒更头疼了些:“爹爹是希望你做某件事,是为了自己高兴。”
奶团儿不解:“都是一样的呀!”
江舒叹气同意:“那就一起学习便是,若是不想学了就和爹爹说。”
此时的江舒根本不知道,日后的奶团儿与如今截然不同,冷冷清清。
第86章 “羁押江凤年归京,狗血爱情故事”
崔家之事一过, 连带着整个京中都显得安逸了许多,江舒便不再拘着奶团儿外出,何况因着要和江御一同学习他倒也真的更加乖巧了些。
活像是怕江舒不许他陪同。
多样楼的生意也因为成了皇商而彻底安稳下来, 毕竟如今若是给多样楼添麻烦, 那就是让圣人吃的不痛快,没人敢担这样的责任。
府城有三大书院,而京中书院则是数不胜数,要找几位夫子教学简直轻而易举,唯一困难的是,四个人的进度不同,接受程度也不相同, 只能找两位夫子单独教学,奶团儿自然是跟着江御却可以忽略不计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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