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山看着他的眼睛,郑重道:“我只是在夸他。”
没有其他的意思。
江舒心里一软,怪他当时实在是没有耐着性子看完这本书,只看前面就洋洋洒洒的百字差评发出去个爽,否则说不定他能更加了解朗山一些。
“我知道了,我先回屋躺会。”江舒没再像往常那样去朗山的屋里睡,他现在太需要冷静一下的。
江舒躺在床上开始回顾自己前二十五年的人生,喜欢男人是因为什么察觉到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但喜欢糙汉猛男却像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确实挺喜欢糙汉,但奇怪的是他连书都没看完,怎么就这么喜欢朗山了?
但和朗山见面之后也确实发现对方各方面也都很符合自己的期待,喜欢也是应该的,既然喜欢的话在应有的设定下做一些符合设定的事好像也很正常。
嗯,孩子可以有了。
想通这一切,江舒就又抱着枕头屁颠的跑到朗山屋了,他推开房门探出脑袋,露出一张笑脸:“能一起睡吗?”
“过来。”
朗山原本正头枕胳膊躺在床上思考,想着是不是自己今天表现的太明显让他不舒服,没成想这人居然主动送上门了。
江舒立刻小跑着把枕头往床上一扔,飞快把鞋一脱就窜上了床,搞定自己的心事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我想好了,咱们顺其自然就成。”江舒盘腿坐着,套着布袜的脚时不时动一下,大拇指将布袜撑的一动一动的。
他也在紧张。
朗山却是有些震惊,一炷香前眼前人还一副为难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一会发生了什么,就……这么同意了?
“成,好。”朗山壮着胆子伸手将他拽进怀里,糙汉浑身硬朗,肌理健硕,一时高兴也没顾着会不会把江舒撞疼。
江舒揉了揉鼻子,趴在他怀里渐渐闭上眼睛,硬是硬了点,但靠着还是很舒服安心的。
“那等我们、圆了房……”
朗山抱着怀里的人,轻拍着他后背却没了再睡的心思,舒哥儿太瘦弱了,得多吃点好的补补才行,最好还是自家有地。
他轻手轻脚将江舒放到床上,看他翻个身又接着睡才松了口气,套好衣服准备了银两出了家门。
“山小子这是去哪?”隔壁杨婶子刚好出来倒水,“中午又做什么好吃的了,天天闻着香味!”
朗山嗯了一声,接道:“舒哥儿做的。”
那神情模样很是自豪。
杨婶子笑了笑没再说话,午间见他俩在门口说话神情都不是很好的样子,还挺担心来着,小两口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朗山直去了村长家表明了来意,引得村长瞪大眼睛:“买十亩上等田?!山小子这上等田可是十五两一亩的,你——”
“打猎存了一些,只是希望村长能帮着将买来的地租出去。”
“租种?”
“嗯,舒哥儿下不了地,我得照顾他。”
第15章 “钟清表心意,你嫁不出去了”
村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上次买土地盖的新房跟官家老爷住的似的,说是想让舒哥儿住舒服点,现在买田却租种出去,是说要照顾舒哥儿。
他就不明白了,那舒哥儿从前好吃懒做也就算了,怎的现如今还是这般?
“山小子,不是叔说你,舒哥儿是挺漂亮一哥儿,但咱们乡下人家过日子就图个踏踏实实,你家舒哥儿你也该管管了,哪有汉子一直这么惯着夫郎婆娘的!”
“无碍。”朗山却是不在意的,“那田地的事?”
村长唉声叹气一番:“土地都好说,我河岸上面有几亩上等田是很不错的,你要我就带你去看看。”
“不用,我信得过李叔。”朗山没打算去看田,那河边平时都有去洗衣裳的,要是被崔萍看见有去看地了,肯定要和家里说,再闹上门就得不偿失了。
村长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但他并没有觉得朗山做的不对,大启律法讲究孝,却没说愚孝,何况分家分的跟断亲似的……
这朗乾家恐怕也是押错宝了。
和村长定下田地的事,朗山将自己揣在胸前的小碎银放在桌子上:“请李叔再帮忙把田地租出去。”
“你这是作甚!”村长看着他那银子眼睛是彻底瞪起来,“你把你李叔当什么人了?家家户户都有地种对我这个村长来说也是大功一件!你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快拿回去!”
“我先走了。”朗山才不管他的吆喝,当下起身就离开了,银子他已经掏出来就断没有再收回去的,何况他清楚,谁也不会分文不求的帮谁做事。
除了他家舒哥儿。
朗山从村长家出来,村路上倒是没什么人,家家户户的汉子都休息着等着去种秋冬菜,只有一些妇人哥儿们端着木盆往河边走去。
“朗二哥~”
钟清看见他一个人走着,眼睛都亮了,抱着木盆就赶紧追了上来,他很是温柔的看着朗山:“二哥,怎的就你自己?舒哥儿可是去洗衣服了?”
“他不做这些,在睡觉。”朗山还记得江舒说他喜欢自己,不欲和他多攀谈,转身就要走。
可钟清难得才碰见他一次,哪能就这么放了他?
紧抓着他袖子不放,期期艾艾道:“二哥,都怪我爹娘不好,害得我没能嫁给你,你生我气也是应该的……可我愿意嫁你,便是做小——”
“你嫁不出去了?”朗山一把甩开他的手,嫌恶凶狠的看着他,“滚蛋!”
“朗二哥?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知道你心悦我,都怪我爹娘……”
“哎呦!这是干嘛呢?这青天白日就拉拉扯扯的……”妇人尖锐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刻薄,扯着嗓子才喊,巴不得整个村子都能听到。
朗山立刻瞪向她:“再喊大声,舌头也别要了!”
陈婶子被他这模样吓住了,讪讪笑了笑抱着木盆快速离开了,但她已经决定了一会就把刚刚看到的全都告诉河边洗衣服的!
把她吓唬走朗山也转身就走,钟清边哭边喊:“那个好吃懒做的舒哥儿到底有什么好!连衣裳都不给你洗!”
朗山却是理都不理的,江舒有多好他自己知道,且那些衣服是他不愿江舒拎着比他胳膊还粗的棒子去敲衣服,也不想他用皂角伤手,都是自己打水洗,用不着别人说江舒的不好。
钟清被他的态度重伤,抹了把眼泪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不检点,且刚刚打岔的陈婶又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
他赶去河边的时候果然就瞧见陈婶正眉飞色舞的跟其他洗衣裳的妇人哥儿们说着话,见他一过来便有人咳了几声。
杨婶却是不怕的,她笑道:“清哥儿这么大也是该嫁人了,怕是心里已经有想嫁的了。”
“婶子不要开玩笑了。”钟清脸色难看,端着木盆去了离他远一些的地方。
“瞧瞧哥儿家的都会耍脾气了!你喜欢人朗山,人家还瞧不上你呢!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那舒哥儿长得跟朵花似的!”
“人舒哥儿好吃懒做朗山也愿意惯着,你倒贴人家还不要呢!”
“哎呦你少说两句吧?好歹也是个哥儿你何必这样毁他名声?清哥儿平时也怪懂事的。”
“那凶神已经成婚了,你何必还要故意说这些毁坏他们的名声,省的人家到时候来找你问个清楚!”
原本陈婶子是真的没和其他妇人说这事,刚刚不过就是吐槽了几句钟清这么大也没说亲,现在看着别人都来指责她了,这哪里能忍?
她把木棒一扔拔高音量吆喝道:“我胡说?我刚刚来时看的清楚,这清哥儿和那凶神拉拉扯扯的,还说给人做小的都愿意!不信你们大可以问他去!”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妇人都傻眼了,她们不知道杨婶子说的是真是假,但见她说的这么认真,倒还真的起了疑心。
有好事的立刻就问钟清了,他红着眼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其他妇人心里也有了底,八成是真的喜欢那朗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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