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堇避开一击,笑了一下,“不知道就好。”
……
傅容介从白石街口的小卖部拿了瓶水走出来,就看到不过两分钟的功夫,外面已经乱的一团糟。
不远处似乎是一个混混团伙揪了几个人在打,近处晦暗的墙隅,一个腰间系着校服的男生怼着个瘦猴似的醉鬼在揍,一旁的女生吓得喊叫出声。
身后的豆包从他脚边绕过,望着外面的动静,张口就准备叫。
傅容介及时地呵斥,才没闹出动静吸引视线。
他遛豆包的次数不多,搬家后又不熟悉路线,左转右转地走了两公里,现下想买瓶水再折返,却没想到碰上这种混乱场面。
自动将这些归类为地方恶棍混战后,傅容介捏紧了牵引绳,转身就要离开,却听一阵哐啷声响,一串钥匙甩着猫猫头毛球被一把摔在了他脚尖前。
傅容介顿了一下,弯腰拾起,角落的女生也终于挣脱了另一人的桎梏,抽泣着朝钥匙摔落的位置跑过来……
贺堇逮着空刚把那瘦猴一拳擂倒,空出手撑住墙狠踹了另一人一脚,旋即转过身疾速朝女生的方向奔过去。
身后的两人爬起来骂骂咧咧地奋起直追。
看女生停下来和人说话,贺堇着急上火,路过时抓起女生小臂就往街头外的人行道狂奔,“快跑!”
“小瘪崽子给老子站住!”
瘦猴在后面大着舌头喊。
没跑开多久,身后没有追喊的声音了。
贺堇才停下来,呼呼喘气。
“你没事吧?”他扶着腰胯,抬起脸问,然后蓦地愣住。
他眼前的人喘着气,冷白的面颊晕着红,嗓音是冰层碎裂的清脆质感,此时因为累沾上了朦胧水汽。
“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吗?”
豆包从他腿后绕过来,显然跑的十分开心,亮着圆溜溜的眼睛汪汪直叫。
贺堇低头看了眼对方被自己紧箍着的勒出痕迹的小臂,“……”
第6章 “你讹混混?”
长风拂过发热的耳鬓,路灯下倒影斜长。
贺堇愣了一瞬,猛地松开,烫手似的。
他心跳还有些快,原地转了半圈,尴尬地不知道作何言语。
他记得他抓的明明是那个女生。
怎么就抓错了,偏偏对方还是个见过的。
刚刚他确实听见几声喊,但跑得太快压根没听清,还以为是路人。
“我得回去看看。”贺堇撂下句话就想往回跑。
傅容介及时拉住他,“我刚刚看见那个女孩子朝另一个方向跑了,那两个人急着追你,没有管她。”
贺堇怔了下,低眸看着他。
“她的钥匙我也还给她了。”傅容介继续说。
所以在伸手递出去后的一刹那,自己突然被拉住手腕高速狂奔,他懵了会儿没能挣开,只能跟着跑。
“现在不要回去,会遇到他们。”傅容介认真道。
贺堇将迈出的脚往回收往后退了半步,应了声“好”。
远处的叫闹声不绝于耳。
贺堇跑的发懵的脑袋终于清醒过来,掏手机打电话。
傅容介听到电话另一头是接警员的询问声,顿住脚步等了一会儿。
事情交代的差不多,贺堇重复了一遍地址才挂了电话。
他侧目看向傅容介,眼角上扬,“走吧,我报过警了,那边聚众斗殴一会儿就会停了。”
他又低头看了眼豆包,“它不装瘸了?”
“嗯。”傅容介扫了眼他腰间的校服颜色,问:“你是一中的?”
贺堇挑起眉梢,“对,高三,你是高一的对吧?明天就开学了。”
“你怎么知道?”傅容介有些惊异地问,却见贺堇已经快两步走到了路边一家烧烤店前顿了两秒,然后扭头朝他道:“好饿,一起吗?”
……
等待老板烤好的过程中,贺堇收到了二三十条萧明策的信息。
先批驳他学坏了居然逃晚自习,又问他到哪玩去了为什么不带他一起。
贺堇挑几个问题回了,想了想,又跟孟辉请了个假。
等他把手机收起来,才瞧见坐在侧对面的男生正对着手机屏思索。
贺堇无意中看见一点,似乎是在看数学题。
店里人并不多,但吃吃唠唠的氛围浓厚,啤酒瓶碰撞的脆响磨着人的耳朵,蛊惑着人的神经。
在这学习是件看起来很格格不入的事。
店老板将烤好的串放在餐盘里兜好了递给他,贺堇伸手接了,将其中一份分给傅容介,又从老板手里拿过一串没撒调料烤制的中翅,撸下来喂了豆包。
贺堇自己咬了口羊肉,点开手机看了眼萧明策持续不断的骚扰来信。
对方似乎终于发现自己在他错题本上用铅笔写的一些步骤和公式,一连串地问他脑子怎么开的光,几下把他记得不清不楚的地方捋的清清楚楚。
贺堇放下肉,回他。
红矾:-开光不会,开瓢我有一手,试试吗?
他等了一会儿,聊天页面上的“对方正在输入”挣扎似的跳动两次才断了声息。
贺堇重新拿起串,移动眼珠的间隙里瞧见傅容介吃了两口,又看起了题。
“在看什么?”
傅容介一愣。
被聊天消息荼毒的不止贺堇一个,傅容介滑着屏幕上那道题,听到问话时,抬眼的同时下意识将手机屏翻给他看。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都有点意外自己的不设防。
或许是因为眼前人的目光干净澄亮,似乎沾染不上半点暗涩污秽。
他正要把手机拿回来,手背筋骨处忽然搭上干燥温热的触感。
贺堇按住了他撤回的手。
“这道题,这个解法错了,答案倒是对了一部分。”贺堇用自言自语的音量说着话。
傅容介在睫毛的垂影里,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听他说这道题的症结。
贺堇兀自说了大半,侧目看了眼傅容介,终于浅淡地意识到什么,松开了手,然后笑了一下说:“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他看男生似乎还在思考刚才的题,想了想又继续说:“高中的数学书都学完了吗?”
傅容介点了点头,“嗯。”
“那好。”贺堇揉摁了下后脖颈,“联赛加油。”
傅容介看了眼自己手机里那道写着某年联赛题的题标,明明一直讷讷少言,却突然有了想问些什么说些什么的念头。
警笛声滴滴呜呜地从十字路口处拐过来,被振动压迫的焦灼由远及近。
傅容介思绪中断,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红蓝闪烁的光。
白石街里闻声骚乱起来,惊惶地跑出许多人。
有人破口大骂是谁多管闲事报了警。
“学弟。”他听到贺堇清透的带着点疲懒的声音。
“你先回去吧。”
……
片刻后。
傅容介回头驻足,看向那道清瘦的跑向警察的身影,又因为豆包滴溜溜地绕着他转低头看了一眼。
手机又震动了几下,他拿起来看完联赛群的群消息,摁下语音键。
“你那道题我看了,这道题不能套这个解法,我现在有……两个解法,都可以试试。”
夜色渐深。
楼道里的灯接连亮起。
傅容介站在门口散了会儿身上的味,才拿钥匙开了家门,弯腰将豆包的牵引绳解开。
豆包立即四腿跑动,摇着尾巴啪嗒啪嗒地奔去了主卧。
主卧只亮着盏床头灯,昏黄的灯光层层晕染。
“妈。”傅容介端了杯温水,拿了药进来。
床上半倚着看书的妇人将手里的书扣在身前,接过水杯,先润了润干涸的唇。
等吃完药,苏妙才抬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温声问:“怎么出去那么久?”
傅容介:“不认识路,绕远了。”
苏妙笑了笑,咳了一声,“身上还有孜然味……你应该不会自己跑去吃烧烤的,遇到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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