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需求就只管提。”他语气亲昵。
“明天还要上班……”贺堇舔去唇瓣上的水珠,说。
明天是周五,他不确定自己这一晚能不能退烧。
“你的病假已经被批准了。”傅容介专注地看着他,眸光纠缠片刻,“好好休息。”
贺堇说了声谢谢。
大概是换了住处的原因,他有点不自控的局促,不知道是不是该说点别的什么。
末了他才在零乱的思绪里想到他们并不算结束的沟通环节。
临睡前,贺堇窝在舒适的被褥里,鼻端嗅着熟悉的味道。
这种睡在别人被窝里的感觉很奇妙,亲密到像是被这个人环抱着。
贺堇眨了下疲乏的眼皮,看向还靠在床边处理手机信息的傅容介,半晌,才轻声喊他的名字。
那人转过视线。
贺堇接着开口道:“其实,你有什么需求可以和我说,我处理感情确实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
再回忆起刚入夜时傅容介的情绪表现,他依旧会觉得骇然,小学弟平日里待人接物淡然从容,什么时候这样过。
很明显,那情绪大多是因他而起,即使他那时候认为自己清白无辜。
傅容介在昏黄的灯光里站直了身,上前掖了掖薄被的被角,“你没有不好的地方。别想这些了,快睡吧。”
贺堇动了动嘴唇,又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阖上眼。
这一觉睡得很沉,明明他自认是有些认床的。
意识始终保持着时常混沌偶尔清醒的状态。
因此贺堇模糊的印象里,记得那晚很静,万物都悄无声息,记得自己似乎出了很多汗,黏腻难受,记得厚重的窗帘布被挑开缝时,泄露进大亮的天光。
“去洗澡吗?”
再一次眯开眼缝时,他听到耳边有人在低声问。
贺堇试图动了动发软的手脚,轻“嗯”了一声。
他将傅容介挡在门外,晃了晃还有些恍惚的脑袋,随便冲了个澡。
出浴室门时,他闻到了飘溢的香气。
傅容介做了鳕鱼粥。
入口即溶的软嫩短暂地疗愈了口舌和内心,贺堇也渐渐恢复了力气和精神。
他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快到中午了。
贺堇慢吞吞地反应过来。
他看向傅容介,“你没去公司?”
傅容介收拾碗筷,“照顾家属,在家办公。”
“家属?”贺堇嗓子并不太舒服,声音有些喑哑,因此只淡淡一挑眉,默认了这个称呼。
傅容介看他不否认,弯了弯眸。
贺堇没有直视他,直到对方转过身去。
贺堇支着头,看着傅容介忙碌的宽厚背影,脑海中隐约浮现一个不大合适的词——贤惠。
但他却什么都没做,静等着人伺候,这一反差难免会让人有点别扭。
总不能一直让小学弟付出奉献。
“我已经退烧了。”贺堇喝了口水润润喉咙,“你下午还是去忙工作吧。”
傅容介将碗筷放进洗碗机,洗净了手,转身道:“不用替我打算,我下午是准备去替你收拾行李的。”
贺堇微微皱眉,“我让小俞下班后来帮我搬就好了。”
“而且……”他说,“我不想打扰你,我还是先去小俞那住几天……”
傅容介靠在大理石的吧台边,闻言才看过来,拇指指腹转着圈在中指指根处的原先贺堇的那枚指环,“别这么固执,我这么通情达理。”
他走过来逼近了,眸光深幽,“我不去公司不仅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看看我的脖子。”
贺堇顺着他指的方向瞧过去,怔了一瞬。
他早瞧见了,但再仔细看时还是会觉得内疚。
紧实坚韧的白皙侧颈上赫然是两枚牙印,一高一低,一深一浅,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消退。
不比以往,这回他咬的用力,而且没挑地方,显眼的很。
单是这么看过去,就可以想见当时会有多痛。
这如果让外人看见,会怀疑性虐的几率很高。
他已经不敢想,如果让公司的人看见,微信群里得爆成什么样。
至于他自己,虽然从上到下的也被咬了好几口,但现在痕迹已经淡到辨不清了,损失最大的只是那件薄T恤。
贺堇抿住唇角,“对不起。”
傅容介笑了笑,又凑近一步,“既然都不能去公司见人了,还不如利用这点时间为男朋友做点事。至于住哪的问题……”
他见贺堇仰起脸,才继续说,“你说要去贺俞那,你有见过贺俞屋里什么样吗?”
贺堇拧眉,“怎么了?”
傅容介抬手将短发拨散了,“我上次去送东西,看见那环境……不太适宜居住。”
适合一些南方常见的生物,譬如小强生存。
偏偏贺俞还怡然的很,说这是自由的味道,连个阿姨都不愿意请。
贺堇一听他说,自然就联想到平时贺俞在家的邋遢样,懂了。
“而且……”
贺堇转过脑袋,继续听他说。
“住我这有什么不好?”傅容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如果住贺俞家,是你照顾他;你住这,是我照顾你,还方便一起上下班。”
傅容介弯起眉眼,“我做饭味道还不错,会做家务,会暖床,会帮你脱衣服、穿衣服、洗澡……”
贺堇热着脸连忙伸手打断,“可以了可以了,不用列举了。”
越说越奇怪,他要怀疑起学弟的脑子里天天在想什么了。
“心动了?”傅容介问。
贺堇瞟他一眼,“……可以住在一起,但后面说的那些大可不必。”
他并不排斥同居,小学弟乐意且不嫌麻烦就行。
“不是说今天会有阿姨来打扫次卧?”心头跳的有点快,贺堇不得不站起身,找了别的话说。
傅容介跟上来,“真想睡次卧?主卧的床还不够大么?”
贺堇顿住脚步,略微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想有点私人空间?”
傅容介张了张嘴,顿住,神色有一闪而过的低落,但那变化很快,他再抬眸时就没了踪迹,“次卧已经收拾好了。正好趁现在,我带你转转。”
……
看完次卧,再往别的房间去的时候,贺堇就大概捋清了傅容介家里的大概布局。
他之前统共来过两次,一次是酒吧醉酒后,但那次他对环境没有半点印象;一次是上回和贺俞一起来,但也只是在客厅和餐厅逗留了一会儿。
现在转了大半圈,他才发现这套房子要比楼下贺俞的那套要大近一倍,各类电器设施齐全,主卧旁分别挨着书房和健身房,阳台和主卧同向,面对着小区里的人工湖,风景很好。
看到健身房内的器械时,贺堇先是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学弟真自律,又不禁回想起自己大学时期被内卷的健身氛围闹得头大的时候。
傅容介显然是这种氛围里的卷王。
也就是在这里,他看到了框在墙壁上的几枚奖牌。
贺堇走近了细看,“这就是山地车比赛得的?”
“嗯。”傅容介走到他身边,看向其中一枚解释,“这枚是回国前最后一个月,在法国参加Enduro山地车比赛得的季军,从那之后就很喜欢这项运动了。”
一开始只是觉得新奇有趣。
“厉害啊学弟。”贺堇回头,噙着笑望着他。
他不太懂这类赛事,但听上去就很牛逼。
傅容介垂眸亲在他唇角,“但我一般不会和别人说。不是每个人都支持,我妈就很反对。”
“因为危险?”贺堇问。
“对。”傅容介揉了揉他颈后,像是在安抚,“但专业人员做好防护措施一般是不会有问题的。”
贺堇突然回想起曾经在学弟身上看见的伤,就顺口问了出来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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