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上,绿色的酒瓶晃荡着折射的光线,缓缓停止转动,瓶口指向飞速选了真心话的兰琮。
贺堇坐他对面,想了个问题。
其实原本是随口提的,但问出口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有些在意原书剧情。
“你暗恋过谁?”他问。
兰琮挑眉,“暗恋?还真有。”
他乐呵呵转起瓶子,直接准备开始下一轮,“我暗恋过我高中班长。他话真的多,人又有意思,总能跟我聊到一块。”
贺堇挺惊讶地“呜呼”一声。
贺俞好奇追问,“那怎么没在一起啊?”
兰琮瞪他,“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酒瓶哗啦转动,再次停下时,瓶口指向了傅容介。
傅容介刚刚选过一次大冒险,被要求给微信里第一个联系人发位置共享。
那人是个曾经合作过的企业家,关系寡淡。
傅容介改选了罚酒。
因此这次就选了真心话。
杨睦懒怠想问题,也抱着点膈应谁的想法,问了和刚刚贺堇一样的话。
“你暗恋过谁?”
兰琮突然激动地一拍桌子,“这个我也想知道!高中的时候我就听他说他有喜欢的人!”
一桌子人同时齐刷刷地看过来。
贺堇也有点好奇,歪着头看。
傅容介看向贺堇,见他已经有了点醉态,敛下眼眸。
这种酸楚的暗恋其实并不适宜摆在明面上说。
“我还是自罚一杯。”傅容介说。
其余人纷纷失望地缩回脑袋。
大抵天道好轮回,酒瓶再次转动就对准了从未被选中的杨睦。
傅容介看着他,掀起唇角道:“一样的,你暗恋过谁?”
杨睦和他对视两眼,忽然沉闷地举起杯,咕咚咕咚地灌酒,玻璃杯很快见了底。
他站起身转瓶子,“下一个。”
这回贺俞有点惊了,瓶子还在转,并且已经徐徐朝他指过来时,他忍不住问杨睦,“你居然有暗恋的?以前半点看不出来啊?难道是大学的??”
杨睦觑了他一眼,没说话。只低下头,又用余光淡淡看着他。
瓶口指向贺俞时,因为对面缺了个人,兰琮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贺俞被他笑得瘆得慌,“干嘛!不会还问这个问题吧?我要是有暗恋的,早告白成我对象了!”
兰琮“切”了一声,“不问这个。我问你……”
他两手交错抵在精致的下巴处,“如果你以后谈了对象,但你哥不同意怎么办?”
贺堇一愣,没想到能扯到自己身上,摇着手说:“除非对方作奸犯科,我鼓励自由恋爱。”
但贺俞的性格他是看明白了。
反派原文里抢兰琮,多半带了点胜负欲的性质在,论多喜欢应该是没有的。
他脑子里暂时没有那些粉色东西。
贺俞摊手,“这问题简单。我哥要是不同意,说明这人不行啊,我听我哥的。”
兰琮听得直摇头,“见识了,哥宝,下一个!”
贺堇听完直乐。
一直没作声的杨睦却沉了点脸色。
贺堇没乐完,就顿住了。
半秒后瓶口对准他,他被兰琮犀利提问。
“你和我哥在一起,谁追的谁?什么契机?”
贺堇的目光下意识地往身边的傅容介身上飘。
两个当事人都有些僵持地安静了一会儿,耳朵冒上热气。
周围的吵闹都好似停滞了一瞬。
“我喝。”贺堇点点头,仰起脖颈灌了一杯。
他把酒杯放下,伸手将桌子正中的酒瓶拿开,“不玩这个了,我们玩别的吧。”
兰琮也识趣,不追着问,“行,那接下来玩什么?”
“成语接龙?”
傅容介低声开口,眼角染着笑,“接不上就做二十个俯卧撑,做不完就罚酒。”
或许因为他们闹得有点久了,夜色渐深,海边晚风降了温;又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喝得多了,不愿意再玩复杂的游戏。
很快一桌人就通过了这个提议。
贺堇知道傅容介提成语接龙的来由,抬起眉头,半询问地看向傅容介。
您好,您有事吗?
傅容介垂眸,试探地捏了捏他的手,眼梢弯翘,安稳的笑意在眼眸里晕染开。
贺堇多看了两眼,实在受不了他乖巧的样子,只能随他捏。
兰琮坐在面朝门口的位置,现在海风灌进来,已经有些冷了,虽然气氛还是一样热闹。
兰琮搬着椅子换了个位置,坐到贺堇旁边。
“开始吧,我先来。”
“先定个字。”
“那就‘海’。”贺俞说。
兰琮低头思忖,“那先来个浪漫的,海枯石烂。”
又补充道:“感觉烂开头没什么成语啊,那就同音字也行吧。”
贺堇借着酒气,笑着道:“有的,烂醉如泥。”
傅容介接:“泥牛入海。”
杨睦:“海誓山盟。”
“盟?”贺俞懵住了,“这有词儿吗?”
又盯着杨睦,“你就不能说点简单的?”
兰琮嘘他,“不行就做俯卧撑!”
“等等等等……”贺俞伸出五指,另一只手捂住脑袋,“盟……meng,对了!蒙混过关!”
兰琮双眼圆睁,“这能算?”
这能是成语?
杨睦翻出手机百度,而后拿给他看,“还真是。”
兰琮:“……”
接龙继续。
“冠冕堂皇。”
“黄道吉日。”
“日复一日。”
“又是日。”兰琮扶着腰笑。
杨睦接道:“日以继夜。”
贺俞:“那,夜以继日?”
兰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杨睦:“其实也可以。”
贺俞点头,“我这出国几年,成语能记清多少,已经很厉害了!”
兰琮叹气。
好在接下来的画风就正常了不少。
从“日积月累”开始。
累牍连篇,翩若惊鸿,洪水猛兽,受宠若惊,惊涛骇浪,浪子回头,头昏眼花,花里胡哨,少见多怪。
其中杨睦因为头一回没答出来,做了俯卧撑,因为有点醉,没做完,只能喝了酒。
贺俞也没答上来一回,老老实实做满了二十个。
“怪力乱神。”兰琮接着新的一轮。
他酒量意外的好,半点醉态不显。
贺堇眼前有点晕,察觉这当地酒的后劲有点大。
“……神乎其神。”他接上。
“神魂颠倒。”傅容介将他朝自己的方向拉了过来,避免他支着脑袋的胳膊碰到桌上的酒渍。
“倒……”杨睦顿住了,想不出来。
贺俞看他眼神已经颇为朦胧,站起身说:“到此为止吧!都不早了咱们回酒店。“
“我能想出来……”杨睦在影影绰绰的光影里看了他一眼,“倒背如流!”
贺俞顺口接了句,“流离失所。”
兰琮:“所作所为!”
贺堇:“为所欲……”
嘭咚一声响。
结结实实的撞击使得桌子都震了两震。
“这就倒了?”贺俞惊了,低头看着脑袋磕在桌子上的杨睦。
贺堇也奇怪,“他明明看着挺深藏不露的……居然最不能喝。”
“那就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傅容介理平了衣角站起身,“我来叫车。”
兰琮撸起袖子,“老杨和我一个酒店,我送他回去。”
贺俞蹙眉,“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扛得动吗?咱俩一起吧。”
……
贺堇坐上车时,脑袋里已经有点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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