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外并没有前来救援的直升机,相反的,由高级丧尸领导的丧尸群藏在天台两侧,见状骤然飞扑过来。
医生毅然决然地拉着女主冲出重围,身后丧尸不断追赶,他听到女主撕心裂肺地在哭。
医生带着人躲到角落,想查看女友的情况,却在转头的一瞬间怔住。
他的恋人,此时摇摇欲坠,脖颈爬上青白色的血管,脸庞灰白。
四周的丧尸不气不馁地找寻他们,试图多吃一口血肉。
张牙舞爪的模样究极可怖。
女主意识清晰地感受着自己被病毒吞噬,她长出了獠牙,她对眼前的人产生了饥渴的欲l望。
泪不停地落。
医生亲了亲她此时丑陋的脸颊,叹了口气,仿佛释然。
\"Bite me.\"
咬吧。
咬我吧。
我们做一对丧尸恋人。
女主抽泣着,无语凝噎。
她紧捂怀里的药剂。
这是一管注射液,现在却没有器械能注射进皮下。
而现在,他们,以及人类的希望,要在这里覆灭了。
荧幕的色调变得灰沉,背景乐哀戚不已。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响徐徐升起时,与落日同辉。
“爱会眷顾爱者。”
电影落幕后,眼角发涩的贺堇缓缓在舌尖碾磨着末尾时女主所说的这句话。
他总怕煽情。
他的泪腺受不了这种撩拨。
被牵着出了电影院,走出商场许久,贺堇还有点没缓过神。
直到雨水落在睫毛上,遮挡了部分视线。
贺堇被拉着跑在人行道上。
天空又下起了雨,铺天盖地的。
暴风骤雨斜劈而来,像密集的拳头。
“……去哪里?”被半揽着躲进树下时,贺堇抹掉了眉眼上落的水,问。
“你想去哪?”傅容介看他湿润着的眼眶,反问道。
贺堇伸出湿漉漉的手臂,指了指只距离百米不到的酒店,“我这几天暂时住在这,所以……”
贺堇顿了一下,他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跟傅容介说过这件事。
除了沟通少的原因外,他也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和男友提的事。
他潜意识里,恋爱中,应该时常是开心的,不应该掺杂进令人烦躁的琐事。
“走吧。”傅容介拢紧了他的手,没问什么,在雨势歇了一小阵的时候,带着人往酒店跑过去。
……
刷开房门,贺堇走进屋,每一步都落下深重的水迹。
谁能料想到,只是偶尔看个电影,能遇到这种天气。
明明下午时风和日丽,早起也没什么雨。
“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听见问话,贺堇关门的间隙里说:“前两天,因为原来住的地方楼下有个砸承重墙的傻逼。”
他的话渐渐轻了,因为他转过身,看见了现今模样的傅容介。
那实在是很难忘的景色。
湿透的布料贴附着身体轮廓,透出紧实的肌理,水流沿着沟壑蜿蜒而下。
傅容介注意到他的视线,轻笑了一声。
他将湿发拨到耳后,上前将诱人而不自知的他的男友按在门上亲吻。
情动到难以自抑时,他将衬衫领口扯开了一些,贴在贺堇湿润冰凉的侧脸,咬了下软嫩的耳垂,\"Bite me.\"
贺堇耳朵都要烧着了,只能躲着他,故意不配合。
奈何对方逼得紧,贺堇试图周旋。
“你得承认,你低估了我的爱情。”他念了台词。
在最后救援到来之前,在爱人同样的催促声中,电影里的女主回应了这句话。
傅容介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挑起唇角,“但爱情不过是逢场作戏。”
他期盼贺堇能如同电影中的女主那样告诉他。
[但他是我的救赎。]
但贺堇没有,而是扬着眼梢和他对视,“戏落幕时,你会知道,一切都不是毫无根由。”
当直升机上的男主和他重归于好的飞行员女友降落天台,轰炸了那一轮丧尸,并成功救走了两人时,女主在落日昏黄的余辉里,对她的哥哥这么说。
[“你说得对,是我没有看清。”男主笑意无奈。]
爱意终究不可逃。
“不是毫无根由?”傅容介收紧了搭在他腰上的小臂,体温透过湿凉的布料传递,“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租的房子的事情?”
“嗯?”他低哼了一声。
“……这又不是很重要的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贺堇说着,突然被那双半敛着眸光的眼睛看的发慌,偏开视线道:“重新租一间就好了。”
“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傅容介平缓着气息说。
“这又没什么,只能算我个人的私事。”贺堇侧颈处发梢还在朝下滴水,落进领口里,因此带来一小阵的战栗。
他不太明白傅容介为什么这么坚持。
更何况对方也不是每件事都告诉他。
傅容介只身在外时在忙些什么,他一丁点都不清楚。
只是因为他觉得应该保有个人的私有空间,才一直没有过问。
但他没有说出口,因为傅容介重复了一遍,“下次你要告诉我。”
“你有需要的时候,应该想到我。”
贺堇皱起眉,他突然很烦闷。
他移过目光看着傅容介认真的神色,稍扯了扯唇,语调轻浮。
\"Bite me.\"
俚语意:我乐意,你管我。
他乐意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贺堇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傅容介堵住了他的唇舌,撕咬着他的唇瓣,像头被激怒而狂躁的猛兽。
第46章 图你年纪小,图你身体好。
舌尖泛着淡淡的血腥味, 分不清是谁咬破了谁的。
衣料被撕扯破裂的声音刺激了神经,不停上涌的暴戾几乎达到了峰值。
齿尖厮磨过的皮肤升起微痛之后的麻痒,不知道是汗还是发梢的雨水滴落在眼角, 逶迤出泪痕似的痕迹。
贺堇向来不甘示弱,很快就将纠缠在他颈侧的人肩膀咬得见了血, 氤氲的红色透出潮湿的布料,像在水面绽了一朵秾丽的花。
他的手臂捶打得已经有些酸疼,但又在下一秒不得不举起来。
“傅容介!”话里携着深浓的怒气和鼻音。
但被训斥的人仍旧我行我素,修长的指节直探到深处。
“隔了半个月。”傅容介仰起脖颈, 吻去了黏着在贺堇下颌处的一滴水。
“这么低的频率你也能接受。”他尾音有轻微的扭曲。
“但我不能。”
贺堇被抵在桌面,他的双腿被挤开,因为气愤微微打着颤。
不用看他都知晓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模样。
不仅是被咬过吻过的地方, 他像个炸开羽翼、通身泛着红的火烈鸟。
傅容介两下剥除了衬衫,露出因为充血而坚实起来充满威慑力的身材。
贺堇眼圈酸涩, 双手被绞在身后动弹不得。
在傅容介再一次欺身逼近, 扯下了他那烂糟糟没遮住多少的上衣时, 贺堇试图躲开,但只能算负隅顽抗。
支撑不住平衡, 仰倒在桌面上的刹那, 贺堇才终于在眼角漫出一点温热的泪来。
他分不清是因为磕碰到的后脑发疼,还是因为实在不喜欢现在这种局势, 又或者是在看电影时就已经蓄积好了的。
“……我们, 咳, 能不能好好说话……”贺堇趁着傅容介停滞下来的功夫艰难开口。
他的嗓子眼都是酸痛的, 明明还远没有到哽咽的地步。
“除非你是想, 做最后一次……”
室内回荡着的粗哑喘气声骤停, 傅容介低眸看着他, 眼底布满了血丝,没有再动。
贺堇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大幅度地起伏。
他不知道傅容介是不是冷静了一点,只得先拿手肘支撑住桌面,试图坐起身。
面前的人突然俯身贴近,贺堇呼吸紧促起来,在被触碰的一瞬气急道:“你就这么急着换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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