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流重又涌动向前,傅容介点踩下油门,脸上浮着笑,却仿佛漫不经心道:“你在意?”
“……虽然说在公司不公开。”贺堇斟酌词句,好显得自己确实没有在意过,“但朋友之间还是可以说说的。”
“是这样。”傅容介开口。
然后就没了下文。
贺堇继续看窗外,又拿起手机回复了两条梁泓询问什么时候到的消息。
等到了地方,车停在路边停车位,贺堇单手一扣,轻易松脱开副驾驶的安全带,抬腿就准备下车。
但他的手刚碰触到车门就被拉了回来,侧腰处陡然而至的力道将他揽至近前。
傅容介浅尝辄止,双手却没有松开的打算。
他挨着贺堇的脸侧迂缓地厮磨,指尖巡逻似的沿着腰际滑动。
“还有一天才到明晚。”
贺堇被他轻抚地微颤,只能将人推开一点,还能饶有兴致地挑眉,“明晚?明晚不是只是一起吃顿饭吗?”
“只是吃顿饭?”傅容介指腹朝他的腰窝按压下去,听见细细的喘才继续道,“你刚刚还承认想我。”
“有么?”贺堇挑起唇,耳根不受控地发起热。
“嗯,你还默认你在意程辞安离我太近。”傅容介说着,又觉得自己这行为很像在给自己喂糖。
他忍不住弯起唇,发觉自己实在品的甘之如饴。
贺堇和程辞安不同,越想隐藏守护的事越是会小心地不给予目光、不过多接触。
所以程辞安和他频繁见面,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贺堇抬臂推开他,“我得走了,你今晚应该还有事吧。”
他想了想,又竖起食指补充道:“明晚真的只能吃饭。”
“原因呢?”傅容介拉住他。
贺堇挣不开,好笑地去掰他的手,“周六和贺俞约好了去附近山上露营,一早就出发。”
前一天晚上得好好休息。
傅容介愣了下,“露营?”
“对。”
“你倒挺忙。”
“还行。”贺堇笑了声。
“只有你们两个?”
“怎么了?”
“加我一个应该没问题?”傅容介反牵住他的手,浅色的眼眸半敛着看着他,“你多少也给男朋友一点相处的时间。”
贺堇沉吟两秒,被他看得没辙,“这个得和小鱼商量。”
傅容介这才“嗯”了声,又将人拉过来。
贺堇眼疾手快地抽出一只手挡在唇前,“我真的得走了,梁泓他们还在等我。”
他话音刚落,侧边的下颌处覆上软和的温度。
贺堇起初没觉得有什么,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手挡错了地方。
他不应该遮自己,他应该去遮挡住傅容介的唇齿。
因为短暂闷钝的疼痛从下颌处袭来,直奔涌向上。
轻微的,酥麻的。
贺堇愕然地将人推开,直视着小学弟微红的眼睛,阐述他的罪行,“你咬我。”
傅容介不紧不慢地掀开衣领,“你也来盖个戳么,正好上次的位置太低了,看不见。”
好几天才这么一会儿相处的功夫,他想至少得留下点什么东西。
贺堇和他僵持了一秒,抱着报复回去和快点结束的心理凑上前,在抬牙落下时,余光从衣领褶皱的缝隙里瞧见什么,顿住。
“……贺堇?”发现他的停顿,傅容介轻拍了拍他的肩胛处,催促。
贺堇听着他近在耳边的低哑嗓音,退开了一点,抬手隔着衣料轻按在他肩侧,“这里怎么回事?”
一片青紫,破了皮,有血痂。
傅容介稍一怔,语调松散着说:“撞到墙擦伤了,只是淤青。”
“怎么会撞到的?”贺堇问。
“不小心。”
傅容介留心他的神色,由着他探过身来查看。
但他既希望贺堇心疼他,又不想在他眼里看到担忧的神色。
“你去看电影吧,不是快开始了吗。”傅容介拦阻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贺堇目光从他伤处抬开,看了他一眼,手指顺沿着颈线向上捧住他脸颊,凑近亲了亲,“不咬你了。”
傅容介低垂的眼睫颤了颤,抬手覆住他削薄的手背,轻轻握着,就着这个姿势稍侧过脸蹭了蹭,“贺堇。”
“嗯?”
“没事。”傅容介捏着他触感温润的手指放下来,“记得和贺俞说一声,或者我和他说,周六我会和你一起去。”
贺堇答应一声,才离开这温存的片刻,打开车门下了车。
……
和贺俞沟通的过程相当顺利。
原本贺堇以为会受到些阻碍。
毕竟一开始贺俞提出去露营,是打着刚入职压力大没朋友想出去放松放松的旗号说的。
贺堇还以为他会不乐意多一个人。
“傅容介也去?”
电话拨通之后,贺俞只惊讶了一小会儿,就答应下来,“行啊,那就再带个苦力。”
“?”
再?苦力?
“我正准备和你说呢哥,杨睦也去。”贺俞说。
起初杨睦和他说听起来挺有意思也想去时,他没答应,但转念一想。
露营还是有些安营扎寨的苦力活要做的,他少爷身子娇贵,作为债主使唤杨睦干点活,而且还包吃包住,也算心安理得,没考虑多久就答应下来了。
“杨睦?”贺堇有点意外,“他还在帝都?”
这都暑假了。
“昂,他考研留校了。”贺俞枕着胳膊咬着薯片,说得不清不楚,“到时候带两小帐篷,咱俩睡一个,他俩睡一个,正正好。”
重要的是,他经过上次落水那事,现在对傅容介不再那么排斥,才答应地干脆。
贺堇见他居然都已经分配好了,趁着他没改变主意就答应下来,然后将这件事用微信发给了傅容介。
.
晨起的山间薄雾袅袅升腾,筛下来的柔光如纱幔披缀于山野湖泊。
烈日临空时才散去些如烟似雾的白,露出山体原本的模样。
因为是花香果熟的时节,山上群林青黛如画,胭脂淡施。
岚风低拂而过,带起叶片窸窣絮语。
贺堇一行人循着贺俞早先踩过点做过标记的位置停下车,在一片青葱草地里寻找适搭帐篷的地。
他们现在在半山腰上,身后是没边没际的白梅树林。
附近有一汪小湖泊,怎么看都是绝佳的露营地点。
贺俞信誓旦旦地说他找了好久,这片山绝对没有比这更好的地,这几天也没有比今天更晴的天气,让大家尽管安心玩。
杨睦翻着手机,慢腾腾举起来给他看页面,“这个博主好像也来过这露营,说这里蛇多虫子多。”
这座山以及周围两座小丘其实本就是市区人常会选择的露营地点,网上攻略说不上多,但靠谱的绝对不少。
他们沿盘山公路上来时,就看见过一家三口在离这不远的路边摆起烧烤架了。
贺俞一听他说蛇虫,先是悚然一惊,又若无其事地摆摆手,“我带了防蚊灯,这天这么热,蛇应该不会出来吧,没事没事。”
杨睦瞧他一身黑色宽松背心和灰色运动短裤,露着细胳膊细腿,但笑不语。
贺俞看他笑,恼羞成怒地把人踢去和傅容介一起搭帐篷。
贺堇压低帽檐,从后备箱里拿出帐篷内帐,拿去给找好地方的傅容介搭骨架,看贺俞闲着,支使他道:“把折叠桌椅、户外电源和炊具拿出来,营地灯提前架好。”
“这不是……”贺俞想说这不是还有两人吗,使唤他干嘛,但再转头一看,那两人搭帐篷放防潮垫也挺忙碌,他又不能放着他哥一个人干活,只能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贺俞拎着折叠桌放好,又拿起卡式炉,交叠着步子在那踩野蘑菇,“好怀念,我初中那会儿跟航……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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