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问完……”贺堇挣开了一点,才能喘口气。
“你接着问。”傅容介双臂圈的牢固,半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贺堇慢慢恢复了一点神思,耳后到脖颈都是热的,“这几天为什么不开心?”
“能说了吗?”他问。
傅容介亲了亲他细腻的额间,“你有点热。”
“还是不能说?”贺堇皱起眉。
傅容介静了一瞬,才道:“算嫉妒心作祟。”
贺堇听不明白,抬眼瞧着近在咫尺的喉结上下滑动。
“你不觉得,我像是你生活里的点缀?”傅容介的声音渐渐低下来。
好像有他没他都行。
“但我想你能在一些重要的时刻,第一个想到我,而不是别人。”傅容介原以为说起这些会不大容易,但这样的环境里,竟然还算轻易,“比如这次住处的事情也是。”
“这样么……”贺堇突然有点迷茫。
他表现的很不在乎学弟吗?
有吗?
虽然确实,他没做到傅容介提起的这一点。
“必须得这样?”贺堇犹疑着问。
“不是。”傅容介贴了贴他的脸,“只是我是这样。很喜欢的时候就会这样。”
所以归根结底,他只是想要贺堇更喜欢他一点。
他突然发觉,他在感情里晕头转向。
很喜欢……
贺堇有点晕晕乎乎。
浓烈的爱意一同烈酒,没什么经验的新人往往会因此烂醉如泥醉生梦死。
“有时候你连我送的戒指都没戴。”傅容介质问道。
“忘了……”贺堇察觉他的指腹顺着下颌向上去,“这也不能证明我不在乎你。”
傅容介缓缓抚弄着他柔润的唇,凑上前亲吻。
唇瓣相贴的一刹那,贺堇慌忙抬腕推抵开,“不能再亲了,傅容介……疼。”
他这嘴唇的破烂情况说是自己咬破的都没人会信。
“你身上很热。”傅容介分开了一点,顿了顿,说。
贺堇确实有些脱力,但他觉得只是捂久了,或者情热,而小学弟在调侃他。
贺堇掀开了一点被子,透进一些空调的凉气,并且试图回怼,“你也热,还硬邦邦。”
傅容介笑了下,算是僵持至今第一次开怀,“你这都有点烫了,没有不舒服吗?”
贺堇疑惑:“嗯?”
傅容介用额头贴了贴他的,又抬起手背试了试温度,“应该是发烧了。”
“没有……吧。”贺堇同样抚上额头。
他从洗完澡那一会儿起,头脑就有些昏沉,意识不太明晰,但他没在意,以为是气昏了。
但只是淋个雨而已,是他最近体质太差了么。
“有体温计吗,有没有常备药箱?”傅容介掀开被子坐起身。
“没。”贺堇看着他下了床。
“那我出去买药。”傅容介说。
贺堇拉住他,“现在十点多,药店应该都关门了。”
“那去急诊……”
贺堇无可奈何道:“发个烧而已,出出汗就好了。”
傅容介蹲下身,揉了揉他泛上红晕的脸。
刚刚抱在怀里,总觉得更单薄了一些。
傅容介喟叹一声,凝视着那双因为热度而显得格外湿润的眼睛,蹭了蹭他的鼻尖,低声说:“宝贝……”
贺堇挑眉,抬手按住了他线条流畅的下颌,“没大没小。”
“按年龄算,你得叫我哥。”贺堇反驳他的称呼。
“你想让我叫什么都行。”傅容介的手指攀爬上他的腕骨,逐渐握在手心里,“别在这睡了,去我家。”
他垂下的眼睫轻轻抖动了一下,落影跟着晃动,“我家有退烧药。”
“……”
第47章 你男朋友好可怕。
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和必需品坐上出租车时, 贺堇还在回想刚刚傅容介说的话,在他说出“我对我们的关系认知很明确,拒绝只是因为不必要, 不是因为感情问题”之后。
他的声线一直有些松散,被贺俞评价过, 有些类于猫科动物午后慵懒的嗷呜声。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毛病,为此还特意咬重了字音,使他所说的显得肃谨认真一点。
“但我们明明在一起了,可以分享生活里的点滴, 可以互相依靠。就算不同居,怎么也应该让我照顾你到病好。”傅容介当时同样仔细郑重地跟他说。
贺堇从小到大,都是那种很少让父母操心的类型。
上一世是因为父母不靠谱只能靠自己, 这一世则是已经心智成熟相对独立。
他心里基本上没有靠别人这个选项。
而现在傅容介提出要照顾他,去他家里小住一段时间……
大概是头脑昏沉, 不具备太多的思考能力, 贺堇被说服了。
雨歇一阵落一阵, 现在只飘着几粒似有若无的雨滴,风裹挟着簌簌凉意。
下车时, 贺堇望了一眼划过涟漪的地面, 以及映照其中的斑斓彩灯,头有些晕, 呼吸也越来越炽热。
傅容介从另一边车门绕过来, 牵着人往小区门口去。
他的影子在路灯下拉的斜长, 在积了水的洼地里晕出模糊的轮廓, 又很快被落后一步的贺堇踩碎。
贺堇低头看了一眼, 抬起脚, 避开了积水, 挨到傅容介身边并着肩。
“还记得今天遇到的那对法国夫妇吗?”傅容介突然出了声,侧过脸问。
贺堇看了看他摇曳着微光的眼睛,“怎么了?”
“我没有说你是我男朋友。”傅容介弯了点唇。
贺堇敛起眉,“那你说了什么?”
“我说。”傅容介伸手将身边人的帽檐往下压了压,带着人加快了脚步,“我们是和他们一样的关系。”
他抬眸向前看着路,余光却依旧落在方才的地方。
贺堇看向他偏过去的侧脸,目光逐渐向下滑落。
傅容介穿着白天的那件衣服,因为刚刚烘干又走得急,还有少许没有抚平的衣褶。
他的视线一直落到他们相牵着的手。
贺堇弯曲起指节,轻轻摩挲了一下碰着的手心。
一样的关系……
胡编乱造出的未发生的事总是更拥有难以言说的蛊惑力。
积蓄的热气似乎更多了一点,贺堇挪开目光,扯起别的话,“我也想起一件事。”
“什么?”傅容介抬手摁了摁发紧的喉结。
“我刚刚漏了一个问题。”贺堇慢下语调,说,“程辞安和我说,你玩山地车?”
傅容介没想到他会提这个,愣了下才缓缓开口,“对……”
他沉下眉头,无声念了一遍程辞安的名字,“在国外时开始接触的……因为有一定危险性,所以没跟你说。”
“之前有时候去户外,是在忙这个?”贺堇继续问。
“嗯,回国后就进了一家俱乐部。”傅容介解释,“因为下个月中旬有比赛,所以有空会去训练。”
“之前也参加过比赛吗?”贺堇由着他领自己进了一栋楼,坐上电梯。
他突然有了些兴趣。
他不了解山地车以及相关赛事,但不妨碍他觉得很酷。
“嗯,有获奖的奖牌。”傅容介绽开笑,眼里光芒更盛,“一会儿拿给你看。”
……
但或许是因为吹了风,贺堇渐渐有些熬不住,他什么也没去看,只是进了屋,半敛眼皮瞧着傅容介给他整理主卧的床铺。
说是次卧没有打扫通风,明天让阿姨来收拾过再住。
贺堇寄人篱下,自认没什么说话的份,只能端着傅容介给他的水杯喝热水。
他刚喝了药,嘴里泛着特殊的苦甜气。
“今天太晚了,先睡吧。”傅容介整理完走近,亲了亲他发烫的额角,“一起睡也方便我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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