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北林点点头,眸中露出温柔笑意。
这两天程殊楠早上开店门总是闻到门口臭烘烘的,很影响心情。柳米也闻到了,原本没当多大事,结果这天早上竟然在门前发现了不明排泄物。
押花店门口没有安监控,但两人一合计,再结合一些蛛丝马迹,很快便明白是隔壁美容店搞的鬼。美容店老板一直和他们不对付,找过几次麻烦,程殊楠为此没少和他们吵架。
程殊楠要去理论,被柳米拉住,试探着问要不要等梁北林回来再说。
也巧了,这两天梁北林去外地进一批货,自己开车去的,因为有一批手续没办好,来回奔波太麻烦,干脆在外地住了两天,等着全办完一起拉回来。
这些活儿原来都是程殊楠做,梁北林怕他累,便要求自己去。
程殊楠冷笑一声:“以前就咱俩不照样把他们干趴下?”
不过他转念一想,没有妄动,当天下午就让跑腿送了摄像头过来,悄悄安装在正对着店门口的位置,果然当天晚上就拍到两个混混在店门口随地大小解的画面。
其中一个混混看着面熟,是和美容店老板认识的,但这不能说明就是对方指示的。
程殊楠拿着视频报了警。警察来之后取了证,很快便找到其中一个混混,因为只是便溺,没有更过分的行为,最终只是责令纠正。至于隔壁店老板,因为没有证据,警察了解情况后也只能做调解。
警察一走,美容店老板态度恶劣地站在门口骂骂咧咧,程殊楠气不过,在门口和对方又大吵一架,最后堪堪吵成平手。不过他被这么一顿气,午饭没吃,胃疼得难受,下午干脆躺床上睡觉去了。
梁北林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卸完货又收拾完,程殊楠还没醒。柳米有些担心,绘声绘色跟梁北林说了对方气程殊楠的过程。
梁北林冷着脸听完,从抽屉里找出一副平光眼镜戴上,他原本为了干活方便穿着一件运动背心,又在背心外面搭了一件休闲衬衣,然后开门走出去。
柳米怕他动手,一时不知道该担心哪个,赶紧上楼喊程殊楠。
梁北林进了隔壁店,老板一看来人,知道是押花店新招的店员,虽没觉得怎么样,但见人身高腿长像一道墙站在那儿,还是有点犯怵,硬着头皮问:“你来干什么?”
梁北林站在原地没动,眼睛和衬衣都削弱了他强悍冷硬的气质,比平常看着多几分斯文。
“我来道歉的,”梁北林语气平和地说,“大家都是出来做生意的,和气生财,您大人大量,别再找人闹事了。”
美容店老板一听,原来这人看着不好惹,竟是个软柿子,当下便挺着腰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冷笑一声:“你也知道是你们的错。”
随后便细数程殊楠种种过错,其实没什么大矛盾,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积怨,但他越说越生气,根本停不下来。
梁北林认真倾听,看起来态度诚恳,期间对方骂了几句很难听的,他也安静听着,没什么反应。
这人越说越过瘾,最后口出狂言:“你回去告诉安可,他要是再不老实,我有的是办法治他,几个混混算什么,就他那细胳膊细腿的,麻袋一套扔护城河里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临近傍晚,美容店里只有老板和一个坐在柜台后面的店员,这些话很大声,在场的人都清楚听到了。
梁北林嘴角突然露出个浅笑:“是吗?”然后将手机录音功能关上,说,“这些够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距离那老板很近,整个人的气势倏忽之间就变了,明明方才还毫无攻击性,现在整个人都变得咄咄逼人。
老板盯着梁北林手里的手机,再看看梁北林的架势,吓了一大跳:“你、你干嘛?”
“我老板善良,做事留一线,但我不会。”梁北林欣赏着店老板哆哆嗦嗦的样子,继续说,“你找人来便溺,不是多大事,顶多调解,但你刚才承认了指使行为,还威胁恐吓,就可以行政拘留了。”
“你老婆在矿务局干财务吧,还有你两个孩子,在对面上小学。”梁北林淡淡地说,接着又报了老板的家庭住址,家里财务情况,和老婆的闺蜜开过几次房,分别是在哪几个酒店。
云城就那么大,随便说两句就能扯到关系,何况梁北林说了很多句。
柜台后面的员工一脸吃到大瓜的震惊。梁北林说到最后,店老板脸已经白了。
“你想干嘛?”店老板声音软下来,颤巍巍擦着脑门上的汗。
梁北林淡淡地说:“我想让你搬走,可以吗?”
程殊楠气势汹汹冲进店里,正看到梁北林和老板说着什么,声音很低他没听清,但他显然误会了。
他抓着梁北林手臂往回拽,挤到梁北林和老板中间,梁北林顺着他的力退后几步,看到程殊楠一张着急的脸。
“你别动手,要不然性质就变了。”他语速很快,语气不稳,生怕梁北林把店老板打死的样子。
“没动手,”梁北林轻声说,然后补上一句,“在讲道理。”
程殊楠才不信,回头瞪着老板:“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没完!”
然后扯着梁北林往回走。
等回到押花店,程殊楠先一步进去,梁北林跟在后面。柳米上来拉着两人问:“怎么样,战况如何?”
她留在店里看店,这会儿比谁都着急。
程殊楠刚吵了一架,觉也没睡好,还要担心梁北林和别人打起来,一通忙乱下来,口干舌燥的,愤愤坐在椅子上喝水。
结果一抬头,发现梁北林竟然在笑。
“你笑什么?”程殊楠很不高兴。
“跟谁学的那些话?”梁北林压了压笑意,问。
程殊楠嘀咕道:“吵架不都是放狠话。”
这有什么难学的,他这两年还说过更难听的话。
“好了,别生气了,”梁北林坐在自己的矮凳上,将眼镜衬衣脱了,柔声哄人,“我录了音,他承认指示行为,还有威胁恐吓。把这些证据给警察,严重的话可以行政拘留。”
“真的吗?”柳米问道。
梁北林点点头。
“那之后他再来闹事怎么办?”柳米还有些担心。
“不会了,”梁北林说,“他会搬走的。”
当时梁北林这么说,程殊楠是没当真的。可没过几天,隔壁店竟然真的搬走了,外玻璃上贴着招租信息,店里还有一些家具没动,显然走得很匆忙。
午饭时,趁柳米没在,程殊楠突然问梁北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梁北林夹了一块炖得软烂的牛肉放程殊楠跟前,说:“我能做什么,小楠,你自己就能做得很好,我顶多推波助澜。”
程殊楠有些狐疑,梁北林向来人面兽心,光明的手段很多,阴损的招数也不少。
不过他没证据,而且那人搬走后,他心情舒畅多了,再也不用工作之余还要和讨厌的邻居斗智斗勇,是一桩美事。
梁北林见他不再问,这事笑笑就过去了。
其实早在梁北林找到这里来,发现程殊楠和邻居吵过架之后,就开始留意对方。
那人没什么本事,也就过过嘴瘾,但有这么个邻居天天杵在这里,让人心情不好。小打小闹解决不了,只能往大了闹,才能把人弄走。
梁北林也不是没有其他手段,但他想还是算了,程殊楠已经能处理这些问题,他就稍微助把力,让程殊楠轻松一些就行了。
后来那几个混混还晃荡着来过店里,大概是被警察找了不服气,可见到梁北林站在门口,不说话光冷着脸就很吓人,那几个人便讪讪地走了。
第66章 最大的错误
隔天周末,程殊楠一早将车开到店门口,将几个大箱子搬进去。
直到此刻梁北林才知道程殊楠有车。他看着那辆七成新的面包车,问程殊楠:“你敢上路?”
程殊楠从小娇生惯养,虽然一早拿到驾照,但从没摸过车,进出有司机,偶尔落单就打车。梁北林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没见他开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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