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看着有些不靠谱,但到底是个高等级Alpha,只要往那一站,一般也不会有不长眼的过来找事。
这两天段鑫烨都快无聊死了,因为要开车接送这两个祖宗,他酒也不能喝,游戏刚打一半,就要被这两人抓去当人形手机支架,给拍了半天照还得挨骂。
段鑫烨觉得自己这几天,过得真是生不如死的日子,于是每天就在群里骂爹骂娘。
刚刚看见有人要放烟花,那两祖宗又把手机塞他手里了,他站在一处人工搭建的亭台上,很敷衍地给这对母女拍了几张照片。
拍到一半,段鑫烨瞳孔骤然一缩——他突然在照片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连忙朝着照片里的方向看去,烟花把这一片天空照得很亮。他跟傅向隅从小就认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可能认错人。
段鑫烨现在真是恨不得拿个望远镜来,仔仔细细地看,可惜他没有带。
两人转身往堤坝上走的时候,傅向隅旁边那人的脸在段鑫烨眼中晃了一晃,他像是做贼一样,下意识就往下一蹲,躲在了扶手后面。
等回过神来后,他才小声叫道:“艹!”
天呐。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站在傅向隅旁边的那个人就是那个他一直看不爽的校工,那个有案底的强|奸|犯……
而且两人举止亲昵,好像还牵着手。
他之所以被很巧合地跟傅向隅安排在了同一间宿舍,就是因为傅向隅的病,傅统帅让他要“多照顾向隅”,段鑫烨虽然看着有点傻,但这种话还是听得懂的。
他是希望自己看着傅向隅,之前傅统帅百忙之中还给他来过两通电话,询问他傅向隅的近况。
但现在这种情况……段鑫烨拿着自己的手机,很纠结,他觉得自己应该告诉傅统帅,但又不太敢打那个电话。
可要是不打这个电话,他心里又实在憋得慌,蹲在地上想了半天,他终于还是把刚刚拍下的那张照片发给了秦蔚。
秦蔚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过来:“这照片你是p的还是真的?”
“我哪有那技术?”段鑫烨压着声音说,“再说我就算要p,也不可能异想天开把他俩p一块啊!”
“我就说之前怎么看见向隅把车往那个方向开呢,我们宿舍明明在另一边,我还以为他闲着没事故意想在学校里兜风玩呢……”
段鑫烨滔滔不绝:“他妈的可真牛逼傅向隅,他俩处多久了啊,跟咱俩一点都没说。”
秦蔚稍微比他要冷静一些:“跟你个傻缺大嘴巴说,他是想让你帮忙开场新闻发布会吗?”
“你妈的你才傻缺,你才大嘴巴!”
“总之这事你先别跟别人说,”秦蔚道,“你就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懂吗?”
段鑫烨哀叫一声:“我跟谁说我?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到时候他要是想杀我俩灭口,你必须先替我挡挡……唉这么大个八卦我得憋着,憋一秒都给我憋得七窍生烟了快。”
*
晚上民宿老板拿了半颗冰镇西瓜过来,说是自己家里刚切的,还很贴心地给了两人一人一把小铁勺。
洗完澡后两人坐在露台上看星星,风里隐约传来海浪的声音。
秋池抱着西瓜和傅向隅并排坐在一起,他把正中心的那块挖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抵到了傅向隅嘴边。
“你吃吧,”傅向隅说,“我不怎么吃西瓜。”
秋池于是把那一大块最甜的果肉塞进了嘴里,是脆甜的,又凉又冰。
他接连挖了好几勺,傅向隅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终于也凑过去,说:“尝一口。”
秋池愣了愣,擓了勺不带籽的喂给他,傅向隅嚼了几口,咽了才评价:“不好吃。”
“那你……还要吗?”
傅向隅朝他欺近,低声说:“我想吃橙子。”
秋池的脸还是红,他有些头晕,眼前Alpha的脸越来越近,等到傅向隅行将碰上他湿润的唇瓣时,秋池忽然感觉鼻子很痒。
他忍不住低头用手掌蹭了一下,却蹭了一手的血。
秋池怔住了,傅向隅也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后,秋池连忙低头捏住鼻子,傅向隅则回房间给他拿了包纸。
没过几分钟血就止住了。
傅向隅伸手碰了碰他的脸,还是有些烫手:“是不是中暑了?”
秋池摇摇头。
虽然这个Beta坚称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但傅向隅还是把人拉去了附近的一家小诊所。
诊所内几乎都是海鲜过敏以及急性胃肠炎的游客,秋池一进来就被一个护士打扮的大姨拉去验血。
报告单很快就出来了。
坐诊的老大爷先是推了推厚重的老花眼镜,对着报告单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你血液里信息素的浓度很高啊,是发热期到了吗?”
旁边的傅向隅回答:“他是Beta。”
老大爷看了眼傅向隅,又眯起眼看了看秋池,心下了然:“Beta天然消化不了这么高浓度的信息素,所以我建议尽量还是不要发生标记行为。又没什么作用,而且你这高等级的信息素一下把人家腺体功能都弄紊乱了,当然会难受了。”
大爷给开了一板退烧药和一盒降温贴,又叮嘱他回去以后要多喝水,好好休息。
回到民宿时,傅向隅看见院门口的把手上挂着一个外卖袋,他转身看了眼跟在他后面的秋池:“你点的吗?”
秋池点点头。然后小声说:“今天是我生日。”
刚刚洗澡前他就在网上下好了订单,有点晚了,附近的好几家蛋糕店都只接受预定,好在还有一两家点还开着,并且还在接单。
“怎么没说?”
秋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道:“出来玩我已经很开心了。而且我也点了蛋糕。”
他已经好几年都不过生日了。印象里大多数的生日都在工作日,但妈妈每次都会给他买一块小蛋糕,晚自习下课后已经很晚了,可妈妈总在客厅里等着他。
蛋糕是在床头柜上拆开的,秋池在那个巴掌大的蛋糕上插了七根蜡烛。傅向隅跟他一块点燃了蜡烛。
“你二十七了?”Alpha的语气略微有些惊讶。
“是啊。”被傅向隅这么一问,秋池才猛然发觉时间过得真的有点快,他的人生好像被暂停在了二十岁的那一天,没有再往前走。
一晃竟然已经过去七年了。
秋池将双手合十,许了特别久的愿望。
傅向隅没有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猜这个Beta想要的东西大概有很多,所以他打算等秋池睁开眼的时候,就满足他的其中一个心愿。
秋池睁开眼的时候,嘴唇上突然被人抹了一小坨奶油,他忍不住舔了一下。是甜的。
“不知道你今天过生日,也没有准备礼物,”傅向隅说,“这样,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告诉我。”
秋池脑门上还贴着刚才在车里傅向隅给他贴上的退热贴,闻言有些怔怔然。
“……什么都可以吗?”
傅向隅笑了笑:“但也别太过分。”
秋池也傻笑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然后他看着那个蛋糕,想了很久。
在这一块空白的沉默里,傅向隅甚至思考了一下自己的零花钱够不够全款买下首都的一套房。如果秋池想要的话,他也会尽量满足他的愿望。
秋池磨蹭了很久,才终于开口道:“我就想……要是有天你不想再来找我了,可以和我告个别吗?”
“什么意思?”
“就是,”秋池解释道,“如果我们的交易要结束了,我想你能提前一点告诉我。“
“……可以吗?”
傅向隅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尽量。”
“谢谢你。”
“还有其他的吗?”
秋池没怎么犹豫就摇了摇头。
“你已经给我很多了,”秋池有些词穷,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你是个特别好的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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