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做吗?”
傅向隅等了他半天,这会儿耐心都快告罄了,他有些似笑非笑地:“你说呢?”
“过来帮我舔。”他说,“你这么‘敬业’,难道没提前做过功课么?”
……
对于这场交易,秋池感受最深的是,这五千块确实没那么好挣。
虽然他“闻”不到,但Alpha今天的信息素应该还算稳定,并没有像上次那样丧失理智,也不像第一次那样粗暴。
但秋池还是吞的很吃力。
清醒的傅向隅并不很急|欲,甚至有种儒雅的礼貌,每当秋池忍不住哀求的时候,他都会说“好”,可身体却还是继续我行我素地讨伐。
好在这次傅向隅真的没有再咬他。
*
傅向隅醒来的时候,床里面的位置已经空掉了。
Beta宿舍里的这张小床有点硬,两个男人一起睡在这张破床上,实在有点挤,但傅向隅昨晚却意外的睡得很好。拉开百叶帘,傅向隅看见了窗外被阳光照到透明的景色。
傅向隅就这么站在书桌前看了会儿,感觉今天的心情也很不错。
书桌上放着一杯豆浆和一袋子小笼包,应该是秋池下早班回来时候给他带的。
睡着的时候他似乎有听到一点开门的动静,但因为太困了,傅向隅并没有睁开眼。
想到这里他回到床边,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这张比普通单人床要略大一些的铁架床。床上没铺床垫,被单底下应该铺了层用旧了的棉被芯,完全没有回弹力。
床品看起来倒是纯棉的,只是洗得很旧了,摸着又薄又软,枕头跟被子闻上去都有股日晒后的香。
看着就很穷酸的一个“窝”,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着让他睡的好像陷下去了的魔力。
秋池打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傅向隅把床上的被子扯起了一角,似乎在闻着什么。
他以为傅向隅已经走了,昨晚他几乎没睡,又要一大早起来打扫责任区,忙到现在才能歇上一会儿。
秋池本来想回来再洗个澡,然后争分夺秒地睡个午觉,但傅向隅还在这儿,他也不好晾着他去做自己的事。
听到开门的声音,傅向隅很快放下了被子。
“是刚换的……”秋池以为他是嫌被子不干净,“虽然有点旧了,但是是干净的。”
傅向隅没说什么。
“你没请假么?”他忽然问。
秋池闻言微愣,然后摇了摇头:“我们排班是固定的,请假很麻烦。”
他两条腿酸软的要命,好在工作服很宽大,平时也没人注意到他。秋池连午饭都没吃,就想马上躺床上睡一觉。
他觑了觑傅向隅的脸色,昨晚他一直很配合,秋池希望傅向隅能够对自己满意,毕竟他们的“交易”只是口头上的约定,傅向隅完全可以以“体验感不好”为由要回给自己的那张卡。
秋池慢慢解下那副棉白口罩,又把它折好放回口袋里,然后才小声问:“你觉得怎么样?”
傅向隅没听懂:“什么?”
“就是,昨晚,”秋池越说越小声,“怎么样?”
“还可以。”
“那……”他顿了半天,才含糊道,“五千块、次结,还算数吗?”
傅向隅盯着他慢慢变红的脸,故意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回去给你转。”
他看见这人绷紧的背脊稍微松弛下去了一点。
傅向隅也没打算在他这里待太久,他昨天在群里跟段鑫烨他们约好了今天下午去边郊看比赛,借用秋池家的盥洗室洗了把脸后,傅向隅就穿上衣服走了。
秋池简单地冲了个凉,倒在床上后他才想起要定个闹钟,防止午睡过头。
打开手机的时候,看见傅向隅给自己发了张图片,是银行转账的截图——
他给自己转了两万块。
秋池愣了一下,随即发消息问道:「不是说一次五千块吗?」
傅向隅回得很快:「一次五千。」
「有问题吗?」
秋池这才发现他们理解的“次结”好像有点不大一样,紧接着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现在有点不争气地想要出去跑三圈,要不是今天身体有点不适的话,他感觉自己现在应该已经飞奔下楼了。
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很快……很快就能攒够手术费了?
第21章
周二傍晚下班的时候,秋池有些犹豫地走进了开在学校对面的那家蛋糕店。
之前每次经过这里的时候,秋池都会闻到一股甜郁的面包香气。但因为知道这家店的甜品卖得一向很贵,所以除非已经决定了要买,秋池一般不会在这家店门口驻足。
他喜欢蛋糕、喜欢甜品,但无论是在首都还是在老家,甜品的价格对他来说一直都显得近乎昂贵,所以秋池从来没跟妈妈提起过。
妈妈一个人养他已经很辛苦了,秋池不想再让她因为一块又小又贵的蛋糕而感到难过。
这个点蛋糕店的客流量比较大,秋池进去后快速地逛了一圈,随后小心翼翼地挑了一块最便宜的小蛋糕。
这家蛋糕店是真的很贵,虽然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但付款的时候秋池还是有点心疼。可买都买了,他也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自己平时也不常吃。
他就只吃这一次。
秋池一边往学校里走,一边在心里雀跃地盘算,一会儿他打算先只吃一半,然后把剩下的另一半放回到冰箱里,等下了夜班回来再吃。
这样的话,一个蛋糕就可以让他快乐两次了。
学校北区大门进去后不远,有条很长的梧桐路,每年春夏交接之际梧桐花开,放眼望去两道全是长片的淡紫色花束,铺面而来的风里都夹含着甜丝丝的香气。
秋池弯腰捡了朵形状完好的梧桐花,然后将其很小心地揣进了衣兜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傅向隅的味道,那是一种不具体的、无法用语言精准描述的香气。像是盛开的鸢尾花、一只冷艳的紫色蝴蝶,带着股湿冷的甜香调,花香里又泛着微苦。
只有在那股信息素顺着腺体侵入血液,在他的身体里不受控制地四处侵|犯的时候,秋池才能“闻”到它,也才能短暂地感知到那个Alpha压抑着的痛苦。
他天生无法用正常的途径感知信息素,也不会有发热期,从出生的时候开始,就是这个社会上最底层的一个普通人类。
这个世界的太阳与星星一直都在围绕着那些“天赋异禀”者打转,发热期的理智丧失也被他们称之为造物主给予这些“主角们”的“馈赠”。
秋池没办法共情那些被发热期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特殊人种,他甚至被他们的“信息素”排除在外,能诱发AO两性发|情的高浓度信息素,在他这里也只是有点闷的空气而已。
但那天他却“闻”到了傅向隅,然后就一直鬼使神差地记住了那股鸢尾花的香气。
*
会客厅内。
在场男女无论性别,一律是西装革履,作正式打扮。
傅霁坐在定制的客宴长桌上首,时不时就有人端着酒杯上来祝寿。
这次生日宴他办得很低调,自从被选举上任后,除却忙着外访或是其他事务,他的生日宴年年都是这样办的。
请一些老熟人,也不做宣传,更没放任何新闻媒体入内。
餐前菜刚刚被撤下去,傅霁起身端起酒杯,一副随和模样:“这里我回敬各位一杯,感谢各位百忙之中还愿意到我这来陪我喝喝酒、说说话。”
他一句谦辞,后边便自然而然地接上来许多恭维话。
傅向隅今天穿了件冷灰色调的双排扣西装,里边搭的是很传统的白衬衣,又打了个不会出错的深颜色领带。
傅霁是今日晚宴的主角,而他作为统帅独子,必然要出席应酬。来场的又大多是长辈,长辈来敬的酒他推不掉,一人一杯下来,到晚宴中场的时候他就感觉有点醉了,于是便请辞出去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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