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兴趣爱好吗?”
秋池想了一下,然后才道:“应该算是吧。”
他总觉得美好的事物都是转瞬即逝的东西,于是私心想把它们收藏起来,好延缓它们凋败的时间。
“这朵花你会塑封吗?”傅向隅问。
“应该……”
傅向隅很自然地说:“做好了送我。”
秋池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好。
中午秋池煮了两碗番茄鸡蛋面,他没什么拿手菜,只能尽量做一些不会出错的家常简单菜。
把面端上桌后,秋池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傅向隅的对面,只见傅向隅盯着那碗面看了几秒钟,然后说:“我不吃番茄。”
秋池立即紧张了起来:“抱歉……”
“是不喜欢番茄味吗?”
“只是不喜欢番茄的口感。”
秋池于是又拿了双干净筷子回来,然后把傅向隅碗里的番茄块都夹到了自己碗里,想了想,又把自己面碗里的鸡蛋夹给了他。
虽然傅向隅好像并不怎么挑剔,但想到对方每次过来,自己都拿一些很便宜的食物敷衍他,秋池心里就感有点愧疚。
他看着傅向隅,小声说:“你有什么爱吃的东西吗?下次我会多买点菜备着。”
“没必要。”
秋池闻言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说的“没必要”是指没必要去特意买菜,还是指他下次也不会再来了,所以自己没必要准备。
傅向隅低头在吃他煮的面,秋池却没动筷,而是很小心地在盯着他看。
过了一会儿,傅向隅听见这个人低声道:“昨晚是……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太贪心了。”
他要养家,还要给妈妈看病买药。
傅向隅的各方面条件都太过优越,包他说不定只是临时起意,或许来过一两回之后,就会发觉他没意思了。
秋池是想要赚快钱,但同时又想要有稳定的收入。
他知道是自己太贪了,可他没办法,那份兼职多少能让他不安的心稍微平静那么一些。
“我已经把那份兼职辞掉了,以后不会了。”秋池的手放在桌子底下,拇指指腹不安地在虎口蹭动,“之后下班以后我都会待在家里等你……”
“行吗?”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低着眼,傅向隅从他逃避的眼睛,一直看到不断张合的唇瓣,脑海里只有昨夜在车里,秋池那个主动的吻。
以及那股很淡的橙子香。
傅向隅故意不说话,交谈中的沉默会让敏感的人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他深谙此道,这也是他从冷漠的父亲身上所习得的交流方式。
过分敏感的人往往更容易陷入过度的自省与自我怀疑中去,而这个Beta很明显就是这样的人。
“咬一下就晕,”傅向隅语气冷淡地评价道,“体验感确实不是很好。”
他看见这个可怜的Beta明显更紧张了,眼神微抬、唇瓣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于是傅向隅又把话锋一转:“不过你挺听话的,可以再试试。”
秋池闻言终于抬眼,被咬之后完全是生理性的反应,他无法控制,但他还是说:“我会尽量……”
“尽量保持清醒。”
“还有。”傅向隅又说,“下次我想打开你的生殖腔。”
他的语气平淡又冷静,像是在谈一件很正经的事。
秋池愣了一下,然后支吾着说:“我……打不开。”
男性Beta的生殖腔并未完全发育,几乎都不具有“孕育新生命”的功能,就算是在动情动|欲的状态下,那里也是始终紧闭着的。
“可以打开,”傅向隅说,“用点药就行了。”
“如果你觉得很为难,价格还可以再谈。”
傅向隅已经给的足够多了,秋池不敢再得寸进尺,于是他说:“……不用。”
“五千……就够了。”
第24章
六月末。
盛夏的阳光炽烈,在城市里四通八达的柏油马路上烘烤出热浪般的白色烟尘。
秋池下班的时候天还是亮的,他没急着去吃晚饭,而是先赶回宿舍冲了个澡,换下了身上那套灰扑扑的工作服。
衣柜里拢共也没几件衣服,秋池挑来挑去,最终选了一件前年在地摊上花49买了两件的白色短袖。换上后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在t恤外面又披了一件条纹衬衫,显得稍微正式一点。
这还是傅向隅第一次约他出去,地址是一家高端酒店。
秋池没来过这种档次的地儿,心里难免有些局促,好在前台是个声音甜美的女性Beta,并没有因为他穿着寒酸而看低他,对他和对前面那位西装革履的客人是一视同仁的热情周至。
秋池报了个房号给她,前台看了眼手机:“秋先生,是吗?”
秋池点了点头。
“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件。”女孩说。
秋池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女孩拿着扫了一下,接着声音轻快地:“可以了。”
然后她微笑着递给了他一张房卡:“那边右拐,刷卡乘梯,您请慢走。”
秋池很快坐电梯来到了顶层,踩着松软的地毯找到房间。这会儿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不知道傅向隅到了没有,秋池迟疑了一下,还是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了。
房间里的冷气开的很足,傅向隅穿着一件轻薄的深颜色浴袍,头发微湿,看起来像是才刚洗完澡的样子。
“怎么还带着口罩?”傅向隅问。
“习惯了。”
房门合上,发出了一声落锁的轻响。
秋池脸上的口罩被傅向隅用手指挑开了,前者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后背轻轻地抵撞到门板上。
Alpha低头吻上来,秋池闻到了他身上高档浴液的味道,紧接着他的感知觉便又被那股不断入侵的信息素剥夺了。
湿漉的,带着潮气的一个吻。侵略性的浓郁花香卷着他发麻的舌,一直舔过上颚,又深到舌根处,这次并没有咬出伤口来,但秋池还是不自觉地夹|紧了腿。
秋池感觉到自己后腰被一只手托住了,冰凉的手指紧接着向下,他感觉到痒,一股酥|麻的电流顺着脊骨一路窜到了头顶。
酒店离学校有点远,秋池刚才是搭地铁来的,从地铁站一路走到酒店,天气又闷热,身上难免又出了点汗。
他怕傅向隅会觉得难闻,于是小声说:“我想……先去洗个澡。”
“等一会儿。”
傅向隅好像把什么东西放了进去。
秋池立即像被点了穴一样站在原地,紧接着Alpha又递过来一杯酒:“喝点吗?”
秋池本来想说自己不太会喝酒,但又不想扫傅向隅的兴,于是就接过来小小地抿了一口。
入口有些辛辣,秋池不太喜欢,于是干脆就跟喝药一样仰头一饮而尽了。
傅向隅刚想和他说这酒的度数有点高,回头就见那盏酒杯已经空掉了。
他盯了秋池好一会儿,实在没想到这人会是这么个豪迈喝法。然后他看见这人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
见他局促地站在那里发呆,傅向隅笑了笑:“我花钱找你来,是为了看你站这儿演花瓶吗?”
“又不是第一次了,还要我教你么?”
这一次的“交易”傅向隅提前两天就通知他了,于是那股紧张感就被延缓了,从收到傅向隅发来的消息的那一刻开始,秋池就开始焦虑。
下班后他争分夺秒地在网上做足了功课。他慢慢在傅向隅的身前半跪下来,然后半仰起头,不大熟练地扯开了覆在上面的衣物。
他像吃糖一样裹住弹到他嘴边的那个东西。
因为吞不到底,于是秋池只好用手一起帮忙。
房间里很明亮,所以这人的一举一动全都尽收眼底,傅向隅低头的时候,才发现这个Beta似乎一直在悄悄地盯着自己看,圆眼里框着顶灯的光,有种润湿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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