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在骗我,”陈博洋感动地说,“我都听他们说了,哥你对我的关心和爱护,你不要害羞,我愿意把初吻献给你。”
詹鱼淡淡地看着他,露出个慈祥的笑容:“想死是不是?”
陈博洋:QAQ
这下,人总算是正常了,詹鱼松了口气,倚在看台的栏杆上问:“还有多久开始?”
陈博洋委屈巴巴地说:“还有二十五分钟。”
“那还早,我去趟厕所。”詹鱼站直身体,招呼了一声往外走。
虽然需要兑奖才能拿到这里的位置,但人数也不在少,此时看台上已经站满了人。
“傅学霸,你站过去点,”陈博洋岔开腿,站成人字,“我帮鱼哥占着位置。”
他们这个位置堪称风水宝座,看烟花简直不要太爽,但也是真的挤,但凡敢走,回来位置就能被人给占了。
傅云青闻言,顺从地往旁边站了站。
看着几乎要把自己劈叉了的陈博洋和兆曲,他突然说道:“你们和詹鱼的关系很好。”
这话题有些突然,陈博洋愣了下,立刻得意洋洋地说:“那可不是,我们是鱼哥最铁的哥们,天下宇宙第一铁。”
傅云青沉默了下:“我以为你们……这个圈子里没什么很好的关系。”
二代们玩在一起,大多都是因为家里的关系,父母辈在合作,或者是朋友的,他们自然也成了朋友。
“我们和那些二代可不一样,”陈博洋有些不乐意,“我们和鱼哥那是革I命的友谊,过命的交情。”
“过命?”傅云青微微扬眉。
“对啊,”说到这个话题,兆曲伸长了脖子也要加入聊天,聊起了过往的事情:
“夏楠家有段时间公司出了问题,差点破产,有几个傻逼二代就经常在学校欺负他。”
他顿了下,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我们气不过但也打不过,对面人多,我们父母辈又不好说什么,他爸妈更是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心思管,后来——”
“后来鱼哥转了过来,”陈博洋接过话题,兴冲冲地说:“鱼哥直接把那几个傻逼干翻了,每天揍一顿,顿顿不重样,但又不留下什么伤,贼牛逼!”
他们三儿是幼儿园就在一起玩的了,和其他的二代没什么区别,除了读书,其他时间就是吃喝玩乐。
那个时候,陈博洋还虚胖,陈夏楠被欺负他和兆曲只能看着干着急,二代们的圈子就是这么现实,墙倒众人推。
哪怕他们天天待在一起,也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直到初一期中后,詹鱼转到了扬城附中。
他们第一次知道,有人打架这么会,打得又疼又不留痕迹,让那几个二代想告状都不知道怎么证明。
接连几次后,那些人就不敢再和他们作对了,两拨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说,学霸你可以觉得我们是百无一用的富二代,但不能质疑我们和鱼哥真挚的感情!”
陈博洋说得信誓旦旦,还把自己说感动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滚蛋,你才是百无一用的富二代,”兆曲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老子有用着呢,上次月考数学还比你高三十分。”
“三十分咋啦,”陈博洋把他的手搡开,“还不是不及格,夏楠高我三十五分,你看他骄傲了吗?”
陈夏楠臊得脸红:“……这么丢人的事情,你们能小声一点吗?!”
他们吵吵嚷嚷地,要不是还要占着位置,估计都能打起来。
傅云青看着,神色平淡地收回视线。
詹鱼一路挤着出去,衣服都被扯歪了才走出人堆。
他走到没什么人的角落,拿出手机,手机上有两条未读的消息。
一条是微信的,来自刘老七。
一条是支I付I宝的,来自山。
詹鱼先点开刘老七的消息,是一条语音,他举起手机贴到耳边,刘老七那特有的破锣声线从听筒传出来--
“那个电话号码的使用记录我整理出来了,你给我个邮箱,我发你邮箱吧。”
詹鱼把自己的邮箱地址发过去,对面立刻回了个猥琐的OK表情包。
“………”
詹鱼忍了又忍,才不至于吐槽他,又点开支I付I宝的消息。
拿到号码的那天,他申请添加对方为好友,但对方没有通过,于是他干脆转了一万块过去。
陈峡不可能犯给错号码的低级错误,所以他不用担心转错人。
后面他没再转过钱,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对方果然通过了他的好友验证。
[山:你是小鱼吧?]
詹鱼回了个嗯。
对面显然是一直在等他回复,消息刚回过去,对方就立刻发了消息。
[山:你怎么给妈妈转钱呢,妈妈给你号码只是想和你保持联系,你快把钱收回去]
说完,她那边就转了一万块过来。
詹鱼又把钱转了回去。
[闭嘴,詹同学有话要说:你是我妈,我给你钱怎么了,你要是不收,我以后都不会再联系你了,这钱不要就拿去丢了吧]
想了想,他在这段话的后面,加了个生气的表情。
“这样应该就很像爱而不得的叛逆期小孩了吧。”詹鱼嘀咕着,又转了一万块过去。
输入那几个零的时候,心疼得他直抽气。
果然,只有自己赚的钱花起来才知道心疼,以前他基本都是拿着家里给的信用卡在用。
信用卡每个月是孙雨绵在还,大一点的开支她都会问,但不会限制他花钱。
不过詹鱼大多时候都在爷爷那边学戏曲,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打游戏,能花钱的地方不多。
至于陈博洋那几个,以前倒是很能花,但跟詹鱼玩在一起后,爱好逐渐开始一致,莫名也变得“勤俭持家”起来。
詹鱼花钱不多,也没什么概念,如今看着逐渐缩水的余额,是越发的心疼了。
“不行,得赶紧把这事儿给结束了,”他暗暗磨牙,“太花钱了。”
对面的陈峡因为他的话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纠结。
半晌,才回复到,
[山:那行,妈妈可以收一半,剩下的你拿回去买点好吃的]
詹鱼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对面把钱转回来。舌尖在口腔壁上顶了顶:“你别只会说,倒是把钱转回来啊!”
不过他由此确定了一件事,陈峡并不拒绝金钱,说明她的目的确实是为了钱。
至少也是目的之一。
[闭嘴,詹同学有话要说:没事,我平时没什么地方用钱,手里还有詹家的信用卡,你不用担心我]
[山:你过得好就够了,妈妈真是太没用了,儿子你还这么小,就要帮妈妈承担这些]
想了想,詹鱼又补了句。
[闭嘴,詹同学有话要说:平时都是用妈妈的信用卡,没什么现金,没法给太多,她发现了,我不知道怎么说]
[山:你别叫那个女人妈妈,你忘记你爸是怎么死的了吗???你怎么可以叫她妈妈,你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
许是这一个称呼刺激到了对方,陈峡突然激动起来,回复消息的速度变快,还加了好几个标点符号。
詹鱼沉吟片刻,做了一个合乎情理但大胆的举动。
[闭嘴,詹同学有话要说:他们养了我这么多年,我真的没办法相信他们是这样的人]
两个人之间你来我往地和平模式被打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山:是,都是我的错,当初我要是细心一点,再细心一点,我们也不会母子失散]
詹鱼回了一串省略号,结果跳出一个红色感叹号。
对方把他好友删了。
詹鱼:“………”
手机呜呜地又震了下,消息栏显示是一封邮件。
他点开随便看了眼。
邮件里的使用记录是倒着来的,最上面的是最近的记录,越往下时间越远,最下面的一条是两个月前。
詹鱼看着最上面的记录,忍不住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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