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早上好。”旁边正在修建灌木丛的园丁突然出声。
詹鱼本来是翘着二郎腿,坐姿随意,闻言蓦地坐直身体。
脚步声一步一步走近,最后停在他身后,高大的影子笼罩着他,密不透风。
“在玩什么?”傅云青的声音淡淡的。
“五子棋,”詹苏生抢先回答,“哥哥超厉害,每次都能赢。”
詹鱼偏头,先是看到男生指骨分明的手,修长又漂亮,随意地搭在他的椅背上。
昨晚,就是这只手,按着他的后颈,堵住他后退的路。
“耳朵怎么红了?”傅云青弯腰,像是在看詹鱼和詹苏生的棋局,话却是问的詹鱼。
他靠得很近,詹鱼能闻到他说话时,口腔里淡淡的薄荷清香。
和他是一个品牌,也是一个味道。
“太阳晒的。”詹鱼下意识揉了揉耳朵,有点烫。
傅云青点点头,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到他身边,唇角带着浅淡的笑:“你们继续,我观战。”
詹鱼捏着棋子,眼睛看着棋局,但心思却没在上面。
鼻间总是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薄荷香,明明该是清凉的味道,却莫名熏得人脸红耳热。
“哥哥,轮到你了。”詹苏生提醒道。
詹鱼看了半天,才勉强下了一颗棋,詹苏生见状立刻拧起眉,一脸认真地开始研究自己下一颗放哪儿。
见他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了,詹鱼这才扭过脸,看向身边的傅云青:“松开。”
他没有说出声,只是比划口型,不想让对面的詹苏生听到。
还有旁边正在修剪枝叶的园丁,老园丁是个喜欢下棋的,哪怕他们下的是五子棋,也时不时凑过来乐呵呵地看上一会说上两句。
棋桌下,詹鱼搭在腿上的手被傅云青握住,十指相扣,握得很紧。
怕被其他人发现,詹鱼整个人都崩得紧紧的,手心冒出一层热汗。
傅云青很轻地笑了下,压低声音说:“牵男朋友的手,不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陈博洋:我鱼哥,一生要强的男人,嘴比XX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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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三个人围着棋桌,各有各的心思。
詹苏生纠结了许久,终于决定好放哪儿,棋子落下的时候,像是卸下了心头重担般呼出一口气。
“哥哥,该你了。”
詹鱼的注意力都在傅云青的手上,反应慢了半拍才回过神来。
詹苏生有些小得意,果然是他的技术精进了,哥哥和他下棋都需要思考了。
视线一瞟,看到坐在詹鱼旁边的人,詹苏生皱起眉:“你离哥哥这么近干嘛?”
他都坐哥哥对面,这个人竟然坐哥哥身边,肩膀都靠在一起了。
傅云青淡淡瞥他一眼:“观棋不语真君子。”
詹苏生愣了愣,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你嘴巴怎么了?”他这才注意到,傅云青的嘴边上有个伤口,已经结了痂,但他的唇色很淡,显得尤其明显。
詹鱼本来还在想棋子放哪儿,听到这句话,猛地一个激灵,“啪”地把棋子放了下去:“到你了。”
詹苏生低头一看,顿时喜笑颜开:“哥哥你输了!我这里藏了三颗连起来的。”
詹鱼嗯嗯点头,敷衍地夸奖道:“你的棋艺进步神速。”
“你自己说的,赢了就陪我再下一盘,”詹苏生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收拾着棋盘,还不忘刚刚的话题,“你是不是偷吃独食遭报应了?”
他是个记仇的,所以能损傅云青的事情他是不会放过的。
傅云青扫了眼身边的詹鱼,低低地笑道:“嗯,确实是偷吃独食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地承认,詹苏生愣了下,狐疑地看向他,又看看詹鱼:“偷吃什么了?”
詹鱼:“什么都没吃。”
傅云青:“一只横行霸道不讲理的螃蟹。”
詹苏生:?
“下不下了?”詹鱼拧起眉,打断两个人聊天,“不下我打游戏去了。”
“下下下。”詹苏生的注意力瞬间被带走,两手齐用地把黑白棋子放回棋盒。
詹鱼偏头,正好看到傅云青嘴上的伤口,莫名的有些心虚,到了嘴边的话,气势徒然矮了一截,憋了半天,就说出两个字--
“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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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上,本家和旁支的人就已经到了。
平日里安静的宅院突然就来了很多人,还有几个孩子。
虽然是同辈,但年龄都差着些,加上孙家的孩子都是精英教育出生,总喜欢端着,所以哪怕从小就认识,詹鱼也不爱跟他们说话。
长辈们的聊天话题,小辈通常不懂,也不感兴趣,所以一群人就聚到了花园的阳光房。
詹家的阳光房是孙雨绵的心头好,工作之余就喜欢在这里,所以打理得也格外漂亮。
詹鱼作为主人家,在阳光房里招呼所有小辈,不过到也不用他费心思,阳光房里放了好几张茶桌,众人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聊天。
“好学生,想认识谁?”詹鱼偏头,问身边的人。
这种场合,傅云青自然也是要在的,詹苏生来不了阳光房,所以带着两个关系还不错的回房间玩。
孙雨绵特意交代詹鱼,给傅云青好好介绍一些本家的人。
本家的小辈不出意外以后会是孙家各个公司产业的继承人,傅云青以后不会少了跟他们的来往。
“随你。”傅云青说。
两个人并肩坐在角落,面前的花园桌上是精致漂亮的茶点,阳光穿过玻璃照进室内,花香弥漫。
詹鱼单手撑着头,没什么兴趣地说:“那就不认识了吧,都挺没意思的。”
傅云青闻言轻笑,伸手拨弄了下他有些凌乱的额发。
“好,都听你的。”
詹鱼睨着他:“这以后可都是你的商业伙伴。”
“也可以是你的,”傅云青说,“只要你想。”
詹鱼啧了声,凑近了些问:“怎么,好学生想要让权给男朋友?”
且不说他不是詹家人,即便是,他对这个位置也不感兴趣。
“要吗?”傅云青垂眼看着他。
“不要,最爽的还得是詹苏生那家伙,混吃等死的就能拿钱,”詹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睫沾上一点湿润,“我要是有钱,就买一栋楼当包租公。”
眼底略过一抹浅淡的笑意,傅云青微微颔首说:“好,那我赚钱给你买楼。”
詹鱼愣了下,挑眉:“当男朋友这么好啊,还能吃软饭。”
在预知梦里,这家伙的身价买一栋楼还真是没问题。
傅云青握着他的手,很轻地笑了声。
“这里这么多人,要是别人发现我俩牵着手,你准备怎么解释?”刚开始,詹鱼还会紧张,但后面他竟然有点喜欢上这种刺激的感觉。
“为什么要解释?”傅云青说,“和他们不熟。”
“好学生谈恋爱都这么理直气壮?”虽然牵着手,但詹鱼嘴上却是半分不让,“小心老师发现了请你家长。”
“是请我们的家长。”傅云青纠正他的说法。
“是了,”詹鱼点点头,弯着眼睛笑道:“你竟然对自己的哥哥下手,法律会制裁你的。”
说话的时候,他用指尖在傅云青的手心不轻不重地挠了两下,挑衅意味十足。
傅云青垂眼扫了眼某人不安分的手,从他的角度能看到詹鱼的手背,骨节纤细且修长。
“我记得你的户口是在爷爷那里。”他说。
詹鱼诧异地扬眉:“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加上他本人,也就四个人知道,詹启梁,孙雨绵,詹老爷子,再没有其他人。
就连和孙雨绵关系最亲近的孙岩鞍都不知道。
最不多加个办理业务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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