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解释,就能说通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孩子的线索了,他们找的是男孩,结果人家以女孩的身份示人。
“当然这只是我的怀疑,没有证据支撑,”刘老七皱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差了什么,但我还没想到。”
詹鱼沉默不语。
他知道刘老七差的是什么,刘老七在孙雨绵的误导下,认为他和傅云青是双胞胎兄弟,在这个基础上,陈峡就变成了一个偷别人孩子的小偷。
所以刘老七想不通的是,陈峡这么做的目的,如果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偷了就应该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而不是徘徊在这家人身边,落得现在这么个鸡飞蛋打的局面。
但事实是,陈峡只是调换了孩子,把自己的孩子送到了詹家。
也许她只是在换了孩子后,放心不下,所以就一直生活在亲生孩子的附近。
这么解释,所有的事情都通顺了,不对,还有疑点……
詹鱼想了很多,甚至没有注意到刘老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鱼哥,想啥呢?”一只沉重的胳膊搭到詹鱼身上,把他从思绪中带出来。
詹鱼“咔嚓”一声把嘴里的棒棒糖咬碎,神情平淡道:“手不想要了?”
陈博洋嘿嘿一笑,收回自己的手:“我这不是担心你么,刚刚叫你你都不应我。”
詹鱼垂下眼,给刘老七发了条消息。
陈博洋看到了,好奇地问:“你要谁的照片啊?”
每次沟通后,他都会把刘老七的聊天记录删除,现下对话框里也只有一句话。
[把刚刚的照片发给我]
“财神照,”詹鱼随便扯个答案来敷衍,“祝我早日发财。”
陈博洋:“………你不如骗我说要风景照。”
发完消息,詹鱼随手把手机揣进兜里。
思考片刻,他偏头问了个问题:“你说,一个妈妈在什么情况下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陈博洋愣了愣,不太确定地说:“小孩儿残疾或者智障?”
詹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可以滚了。”
“哥,你怎么这么无情啊!”
詹鱼双手抱胸,抬眼去看站在詹启梁身边的傅云青,微微眯起眼,把嘴里的糖咬碎。
还有疑问没有解开,但他却毫无头绪,也许去见一次陈峡,才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台上的男生似乎是察觉到视线,略一偏头,两个人的视线就这样对上。
詹鱼盯着他的脸,脑子里一直在循环播放小胖妞义正言辞地指着桌子说:“谁过线谁三八。”
敢情这转来转去都是一个人,真是好极了。
片刻--
他蓦地笑起来,举起手,在对方的目光中缓慢又坚定地竖起中指,对着那个人无声地说了句话。
不远处的傅云青微怔,他没看懂詹鱼说了什么,只看到对方的手势,这位小少爷又怎么了?
“哥,你跟傅学霸说啥了?”身边的陈博洋有点懵,好端端的怎么就上国际手势了。
詹鱼嗤笑一声,姿态散漫地拍了拍他的肩说:“我在祝他长命百岁。”
陈博洋:??
作者有话说:
詹同学:小胖妞,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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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宴会结束,把所有宾客送走后,詹家一行人也返回了日常居所小洋楼。
宴会虽然名义上是为了傅云青举办,但更多是一种商业战略手段,用以加深合作伙伴之间的往来羁绊。
应酬了一晚上的孙雨绵和詹启梁都喝了酒,面上显出几分困乏。
“小鱼,我们先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孙雨绵捏了捏眉心,强撑着笑意和两个孩子说晚安。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对詹鱼说:“对了,小鱼你去看下生生,这小家伙真是叫人头疼。”
今天的宴会詹苏生没有去,他的身体状况不好,这种人多眼杂的环境,孙雨绵通常都不会让他去。
除了这个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想去,理由是不想要多的哥哥。
傅云青来詹家的那天下午,他被管家带出去了,等回来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哥哥,顿时就不乐意了。
“我才不要多的哥哥,我只要有哥哥就够了。”
因着身体不好,经常住在医院的缘故,小孩儿被父母娇宠长大,保护的很好。
即便是十二岁了,仍旧活得很天真,说话也从不考虑别人的心情。
詹鱼说了声好,等孙雨绵离开,他偏头去看身边的男生:“你想跟我一起去吗?”
傅云青抿唇,淡声道:“不了,你去吧。”
他知道,那个叫生生的弟弟并不喜欢他,也不欢迎他的到来。
詹鱼点点头,径直去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詹鱼勾了勾唇,这家伙还真是每次都同一个套路。
房间里已经关了灯,只留了床边的小台灯,散发着暖融融的灯光。
床榻上,被褥胡乱地皱在一起,起伏着小小的山包。
詹鱼随意拖了张椅子坐到床边:“睡了?”
没有人回应,卧室里安静地只有空气净化器运作的细微声响。
“詹苏生,”詹鱼说,“我数到三,要是你没起来,那我就走了。”
“一。”床上没有任何动静。
“二。”詹鱼挪了下椅子,做出要走的架势,被子的边角扯开一条缝,像是小动物在偷摸摸观察外面的环境。
“三。”话音刚落,一道瘦小的身影扑出来,一把抱住詹鱼的腰。
“哥哥,你好过分,你都不哄哄生生,”詹苏生气呼呼地说,“生生这次真的非常生气。”
詹鱼挑眉:“我上次怎么说来着?”
詹苏生愣了愣,瘪着嘴:“不能用小名自称,可是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詹鱼想把他推开,但小孩儿的手跟上了锁一样,箍得死紧,“有个哥哥宠你还不好?”
“可是我只想要哥哥,”詹苏生一脸不服气,“我不要那个哥哥。”
小孩儿说得混乱,一下这个哥哥,一下那个哥哥的。
詹鱼拍了拍他的手:“松开,想谋杀我是吧?”
詹苏生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放开了手,老老实实坐回了床上。
“傅云青……”詹鱼沉默片刻,说:“这人挺好的,而且他是你亲哥,你排斥他干嘛,吃多了撑的?”
“你不是我亲哥吗?”詹苏生在揪字眼上,向来有一套自己的标准。
詹鱼瞥他一眼,冷漠地毫无心理负担:“我不是,我跟你不熟。”
詹苏生:“………”
“哥哥!!你好过分!!!”
詹鱼被他的声音吵得头疼,伸手捏住他的嘴:“再叫我就把你送到爸妈房间去。”
男孩眨眨眼,眼泪跟着就冒出来了。
见他要哭,詹鱼立刻站起身:“要哭你就继续,我回去睡觉了,困得要死。”
“哥哥,你别走,我不哭了!”詹苏生一秒钟收住眼泪,可怜巴巴地扯住他的衣服。
詹鱼轻叹了口气,重新坐下,在床头抽了两张纸帮他把湿漉漉的脸擦干净。
手法十分粗暴,三两下就把男孩的小脸擦得红了一片。
詹苏生就由着他擦,等擦完了,乖乖地说:“谢谢哥哥。”
詹鱼揉了下他的脑袋:“听我的话吗?”
“听。”詹苏生乖巧点头。
“嗯,”詹鱼拍拍他的小脑瓜,就跟选西瓜似的说:“那就好好和傅云青相处,别成天跟着我,知道了吗?你去烦他。”
詹苏生有些不乐意,鼓着嘴要说话。
詹鱼收回手:“想清楚再说。”
詹苏生:“………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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