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寂严的大衣盖在身上, 脸色霜白, 额角都是冷汗,宋家的人虽然不知道白寂严具体的身体状况, 但是多少知道他是有胃病的,此刻看着他这样子倒确实有些像是胃病犯了。
借款的事儿都还没有落实,但是宋明度也不好真的拦住骆昭不让人去医院,就在这犹豫的当口,骆昭已经快步走到了堂屋前,司机已经将车停在了门前,下来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宋明度有些将信将疑:
“寂严这么严重,我随你们一块儿去吧。”
骆昭将人抱到了车里,转头克制住所有的情绪开口:
“家里还有祭祀,宋总留步吧,问题应该不大,我带他去医院就好了。”
说完不给人任何拒绝的机会,绕到了另一侧便上了车,车子几乎是在他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便滑了出去。
白寂严靠在椅背上,呼吸粗重,骆昭紧急给周彬打了电话,周彬问了症状,让他们马上去医院。
“肚子疼是吗?不要用力,没事儿,你和宝宝都不会有事儿的。”
骆昭握住了白寂严那双湿冷的手,搂着人靠在了自己身上,白寂严知道他吓坏了,却也只有力气微微勾了一下握在那人手里的手指。
骆昭抱住了身边的人,在他的额角,脸颊不住地亲吻,他知道现在什么安慰的语言都显得淡薄,耳鸣声渐渐褪去,白寂严微微一动,却敏感感觉到了轻轻的一股热流从身下流出,他的心头一沉,手下意识便收紧了一下。
骆昭察觉到了他脸色不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白寂严眼角的红意还没有褪去:
“孩子...”
他今天穿的是深色的裤子此刻看不出什么,但是骆昭却猜到了些什么,车子拐进了医院的停车场,直接停在了电梯口:
“我们到医院的,再坚持一下,啊。”
骆昭抱着他的时候自己的手臂都在抖,到了顶楼,周彬已经在了,人直接便被送到了急诊室,骆昭再一次等在了外面,这一次里面除了白寂严还多了一个小家伙。
他的目光直到急诊室的门合上之后才变得阴郁冰冷,宋家,他这一次绝不会放过宋家。
白寂严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骆昭蹭的一下站起来:
“周医生,他怎么样?”
周彬摘下了口罩,神色有些严肃:
“下身有出血,宫缩,有先兆性流产的迹象,好在是来的及时,血止住了,刚才进去的时候他血压,心跳都加快,做了检查,心脏没有什么问题,怎么回事儿?你们吵架了?前两天体检的时候状况还很稳定。”
周彬是白寂严的主治医生,掌握的不管是他产检的状况,还有他身体的各项指标,白寂严的身体确实不算好,但是算起来也就胃上的毛病还有贫血严重一些,不应该忽然状况成了这样。
他第一个猜测就是他们吵架了,之前也不是没有见到过两口子吵架,吵到流产的案例,但是看着骆昭急吼吼这样子倒是也不像。
“我们没有,就是,家里出了些事儿,他受的刺激比较大,医生,严重吗?现在怎么办?”
周彬开口:
“他的身体现在怀孕本就负荷大一些,血止住了算是阶段性胜利,住院吧,这些天必须卧床静养,用保胎针,打□□,不过,我不管他是什么原因受了刺激,接下来必须保证心情平稳,不要让他再受任何刺激了。”
周彬又交代了几句,白寂严才被推出来,人还是昏昏沉沉的,骆昭陪着他一块儿到了病房,周彬也跟在后面:
“给他用了一点儿有安定作用的药物,睡一觉会好一些。”
骆昭一直坐在病床边上,握着那人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脸色凉的厉害,他从没有这么厌恶过一家人,他的脑海里都是这些年白寂严被宋家那群人利用的画面。
想要在商场上有这样的成绩多难,白寂严的胃就是那样喝完的,倒是宋家的那群蛀虫就这样享用白寂严拼死拼活赚的钱,开口就是几个亿,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既然宋家都是这样的货色,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白寂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骆昭面上之前的冷意顿时褪去,笑着凑了过来,满眼都是惊喜,他手撑着床面,趴在了那人身边:
“你醒了?好些了吗?”
白寂严的手下意识覆在了肚子上,随后手背上也传来了一个温热的温度,正是骆昭掌心的温度,他第一时间开口:
“你放心,宝宝好好的在你肚子里。”
或许是睡了一觉,在宋家的那一幕幕已经没有初听到的时候那样让人撕心裂肺了,白寂严的声线干涩沙哑,落在骆昭面上的目光却柔和了不少:
“害怕了吧?”
骆昭一把将人圈在了手臂间,脑袋窝在了他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之前阴暗的想法都摈弃掉,只有这样熟悉的气息才能让他感受到白寂严的存在:
“害怕,我都吓死了,可不能这样吓我了。”
白寂严的手轻轻落在了他的背上,一下一下拍着,骆昭赖了好一会儿才起来,就见白寂严的目光还是时不时看着肚子,知道他是担心的:
“你下身有些出血,不过别紧张,我们到医院及时,血止住了,周医生说这种宫缩出血不是由胎儿本身缺陷造成的,应该就是你的情绪激动,刺激到了胎儿,静养些时间就没事儿了。”
白寂严的手抚上肚子,半天里面的小家伙动了一下,只是这一下就让他的心安定了不少,骆昭的神色也有些小心,从他醒来到现在他都避免提及宋家的事儿,更没有提及他外公,白寂严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半晌他叹了口气,目光有些自嘲:
“真真假假倒是被骗了这么多年。”
记忆里他外公对他的好好像还历历在目,从前他迷失在这唯一的亲情中,现在真的知道了一切,回头再想想,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外公最后的时候其实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那个时候很担心,总是来医院陪着他,那已经是我创立盛景的第四年了,我对和宋渝玲维持那样表面的母子情分已经开始厌倦,但是他却想要缓和我和宋渝玲的关系,我只当他是不愿看着我们母子走到最后一步,所以对宋渝玲多加忍耐。
那个时候我每次去病房,宋明度都在,每每提到的都是宋氏的困境,资金缺口,我外公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默默听着,我不想他病中操心公司,所以,大笔的资金汇进宋氏的户头。”
白寂严的眼角眉梢都是苦涩的笑意:
“我那个时候不是没有过别的想法,我在想,外公在意我,但是也同样在意宋家,所以默许了宋明度的做法吧,现在看来......”
意思苦笑溢出唇角,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他身在局中,从不敢相信那最坏的结果罢了。
骆昭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一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白寂严的想法,那是他唯一抓住的一缕亲情,是唯一给了他家的感觉的亲人,纵使察觉到了再多的端倪,他都愿意自圆其说地相信这份亲情。
他握住了白寂严的手,和他一块儿覆在了那已经隆起的小腹上,眼神明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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