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要不要上去碰碰运气?”
白寂严压着胃里的不适,见骆昭刚才的目光一直盯着上面的抽奖便开口出声,骆昭赶紧摇了摇头:
“我不去,我不是你们白氏的员工,要是上去抽奖,更让人瞧不起了。”
这话难免带上了两分emo的情绪,这底下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呢,尤其白家的那几个,白寂严听了出来,现在人多他倒是也不好多说什么。
抽奖的环节是最热闹的,进行快一个小时,晚上的晚宴正式开始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这样的整个晚会免不得喝酒,整个滨江酒店今天都被清了场,喝醉的员工可以直接在酒店中休息。
骆昭打起精神,就算是有些酒他不能帮着白寂严挡下来,但是能让他少喝一杯也是好的,无论谁人说什么,他的唇边脸上都带着无可挑剔的笑意,四两拨千斤。
不远处的沙发上,一个一身黑色长裙,周身只有一对珍珠耳环点缀,挽着长发的女子,手中摇晃着一只细长高脚杯,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骆昭的身上。
“不去给你弟弟撑一下腰吗?”
骆妍凤眸微挑,低头喝了一口酒,看向了身边的人,朱红色唇轻启:
“撑什么腰?”
说话正是华云科技的太子爷罗印:
“他和白寂严结婚,看轻他的人不少,你要不是为了给他撑腰,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他以为今天骆妍来是为了护着这个弟弟了,结果眼看着骆昭碰了几个软钉子,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都到了晚宴还是这样悠闲地坐着,骆妍忽然正色看向他:
“他不是骆妍的弟弟,也不是白寂严的伴侣,他是骆昭。”
看着骆昭被为难,她几次想起身但是到最后都忍了下来,那小子既然选择了白寂严,这样的场合他早晚都要面对,这一场年会,他不想让别人觉得骆昭不但依附白寂严,还要被强势的姐姐护着。
果然,很快,骆昭在白寂严的身边便游刃有余起来,酒过三巡,又正好是今天这样的气氛,白葡萄酒怎么能助兴?
骆昭不是什么商业大鳄,和今日来的那些宾客也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但是如此场合,免不了有好喝的,这要是论起酒没人是他的对手。
骆昭无论是白的还是红的,皆是杯杯见底,来往的人和白寂严喝一口也就了不得了,总不可能有人真的敢灌白寂严酒,骆昭便会拉着他们推杯换盏,酒场之上无大小,一旦喝开了,最开始的偏见也就淡了很多。
白寂严也不敢喝太多,除了现场倒的酒,他已经让服务生将酒换成了葡萄汁,但是脆弱的胃却还是受不住这样液体的激,胃里的疼痛越发明显,看着挡在他身前的人,目光微闪,手捏紧了酒杯。
这一场酒会直到深夜才散场,骆昭喝的实在是不少,就是再好的酒量现在也是眼前发晕,脚下发软,他随着白寂严一块儿乘电梯下了楼,没看见脚下的台阶,一脚莽下去,是白寂严及时拉住了他的手肘,才免了他磕一个狗吃屎。
胃里被牵动疼的剧烈,白寂严不禁皱了一下眉,却还是第一时间看向骆昭:
“怎么样?是不是头晕?”
骆昭敲了一下脑袋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没事儿,就是没看见这节台阶。”
两人坐进了车里,白寂严的身子陷在了身后的椅背中,手抵着上腹,胃部的位置冰凉一片,隐隐有些痉挛的趋势,疼痛从上腹蔓延至两肋,甚至一动这下都牵连的发疼,冷汗出了一股又一股,身上的衬衣很快就被这一层冷汗打湿。
车内因为白寂严的身体,空调的温度比较高,骆昭本就喝酒喝的身上热,这会儿额头和鼻间上都是汗,今天晚上这就是车轮战,他也好久没有这样喝了。
喧闹熙攘的酒会过后,骆昭那和人拼酒的架势过去之后才后,再一次想起他在酒会上他和白寂严的差距,才知后觉又有些失落,此刻垂着脑袋也没有看到白寂严身上的异样。
车子缓缓滑出了停车场,白寂严身上再无一丝力气,疲乏无力地闭上了眼睛,骆昭还在一旁颅内风暴,emo之后闷闷出声:
“我今天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寂静的车内,这一声格外的明显,白寂严疼的意识都有些昏沉,撑着睁开眼睛,向一旁看过去,就见昏暗的车中,身边的人低垂着脑袋,好像是打了败仗的大狗一样,无端就让人有些心酸。
白寂严都想像摸发财一样摸摸他的头了,但是这会儿实在是提不起力气来:
“没有,表现的很好。”
他的声音沙哑无力,骆昭就算这会儿神经有点儿迟钝也听出了不对来,立刻转头,就看见了那人压在胃上的手:
“怎么了?是不是胃疼?”
他凑近细看,才发现白寂严的唇色青白,额角都是冷汗,手连忙也轻触到了他的胃部,上腹的位置冷硬一片,顿时他的酒都醒了大半,白寂严之前就有胃出血病史,上一次陆河那句再晚一点儿就胃穿孔的话还响在他的耳边,他的声音都有些发紧:
“疼的很厉害?小王,去医院,快。”
听出了他的慌张,白寂严勉强分出精神握了一下他的手:
“别慌,先回家。”
骆昭反手就握住了这只冰冷的手:
“不行,万一你胃出血耽误了怎么办?我看了,后面没有跟着的,就算是被人看见了,就说是我喝多了酒去洗胃,没事儿的,你别担心。”
现实逼着骆昭的智商即刻上线,他将两人之间的扶手撤掉,坐了过去,摸到白寂严的身上都湿了一片,手紧紧掐着胃上的位置:
“你别这样按着,我帮你捂捂,轻轻给你揉揉,松手,来。”
白寂严的性子隐忍,轻易不会示弱,但是看着骆昭吓成这样还是松了手。
骆昭很小心地将手放在了他的上腹,他手心很热,帮他捂了一会儿才轻轻揉动,这样和猫挠一样的动作其实起不到任何的缓解作用,但是白寂严也没有开口说什么,由着他去了。
骆昭提前给陆河打了电话,车子直接开到了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口,白寂严拒绝了骆昭背他上去的提议,被他扶着上了电梯。
陆河已经等在楼上了,他知道白氏今天年会,料想可能有问题,下了班都没有回去,果然,这家伙真是对得起他的加班。
白寂严到了顶层出了电梯便再站不住,身子委顿了下去,骆昭魂都吓没了,扶住他的身子,扯开了嗓子:
“陆主任,陆主任。”
陆河也被他这一声吓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寂严不行了。
人被推进了急诊室,骆昭站在外面等着,这是他第一次送白寂严到医院来,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手脚冰凉,心脏砰砰的跳,甚至手指都有些抖。
他的思绪开始回溯,白寂严肯定早就不舒服了,他竟然一点儿都没发现,到了车上的时候他还一个人在那emo,屁大点儿的事儿他emo个屁啊。
终于急诊室的门开了,骆昭一下冲了过去:
“陆主任他怎么样?”
陆河摘下了口罩:
“好在没有胃出血,是持续性胃痉挛,现在缓解些了。”
白寂严被从里面推了出来,额角的头发都被冷汗打湿,人闭着眼睛靠在白色的枕头上,脆碎的好像碰一下都会碎,这人进去的时候还是醒着的啊,这是晕过去了?
骆昭一步跨到了他身边,满眼担心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他怎么了?晕过去了吗?”
陆河看着这个外行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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