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外面淡淡的月光看着忙活着帮他的人:
“又吵醒你了?”
骆昭帮他盖好被子靠了回去,二话不说就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哥哥,我不喜欢听这话哦,要不要去卫生间?”
孩子渐渐大了,会积压腹腔的位置,膀胱受到的压迫也会越来越大,最直观的问题就是频繁的上厕所,晚上很少能睡上一整夜的觉。
白寂严还是点了头,因为这一次周斌要求他要尽量卧床,所以夜间骆昭从没有人让人走着去,而是低头帮他穿好拖鞋,将人直接抱到卫生间。
肚子里的孩子经过这两趟的折腾,也醒了过来,白寂严躺下,肚子里的那个便也不消停,他轻轻将手搭在腹部,轻轻打圈安抚着小家伙:
“是不是小东西醒了?”
白寂严十分懒倦,躺下轻轻点头,骆昭的手覆在他的肚子上,帮着他安抚小东西:
“你睡吧,我帮你哄哄他。”
白寂严轻笑着闭上了眼睛,可能今晚的情绪确实是放松了很多,骆昭的手掌很是温热,贴在肚子上倒是格外的舒服,没一会儿他真的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因为骆昭和家里人打过招呼,所以骆妈妈只是每日都让人送来家里做好的饭菜,倒是不怎么来医院,只是每天都会给骆昭打电话问问白寂严的情况。
“昭昭,是你没让爸妈来吧?”
白寂严也敏感感觉到了这段时间骆妈妈很担心他,却没有过来看他,骆昭凑过去搂着他:
“嗯,我也没有说别的,就说你刚出加护病房,还需要多休息。”
白寂严叹了口气:
“惹他们担心了。”
骆昭直接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们是一家人,彼此担心不是很正常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周医生说这一周结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就可以出院了,不过,输液还是要继续,他每两天会到家里一次。”
听到能回家白寂严确实心情好了一些,不过还是侧过了头:
“是你和周医生争取的吧?”
其实这也是骆昭和周彬,陆河商量的结果,住院的这小半月白寂严先兆性流产的症状是抑制住了,但是胃口差,睡眠不好的情况其实并没有太明显的改善,这人现在也只是他在身边的时候没什么问题。
只要屋子里的人一多,尤其是有其他人靠近他的时候,他都明显能听到那人急促一些的呼吸声,这样绷着的情绪对他现在的身体没有好出。
他们商量的结果是尽量还是在他熟悉的环境,有助于他的情绪舒缓,现在危险的情况已经过去了,只剩下持续用药,还有卧床静养,在家里其实反倒更好。
“是啊,还不好好谢谢我?”
白寂严是在周末的那天出院的,出院之前将六月份的产检做了,孩子大的发育偏迟了六天,倒不是太大的问题,只是白寂严从检查室出来便有些沉默,低着头轻轻抚了抚肚子里的孩子。
骆昭用轮椅推着他,只是看着他都都心疼,进屋就蹲在了他的面前:
“哥哥。”
白寂严抬眼就对上了这么一双大眼睛,看出了他的担忧,冲着他微微勾唇笑了一下:
“我没事儿。”
时隔半个月白寂严终于又回到了家里,骆昭一路抱着他回去,张妈已经做好了饭,熟悉的饭菜香味儿,还有一只喵呜喵呜扑过来的猫仔,将家庭的氛围拉满。
这些天白寂严住院,骆昭也几乎没有回来过,发财是张妈照顾了半月,现在看见两人回来,猫仔黏糊的不行。
圆滚滚的一个毛团子凑到了骆昭的脚边,骆昭看着发财的样子也觉得有些愧疚,抱起来亲了亲,发财圆溜溜的眼睛里面水汪汪的,看的骆昭更心虚:
“不是不爱发财了,是爸爸身体不舒服住院了,小爸爸要在医院照顾他,这些天没有陪发财,但是小爸爸有让张奶奶多给你小罐头吃的。”
发财只是蹭了两下就高冷了起来,圆溜溜的眼睛看向了白寂严的方向,骆昭吃不准白寂严对发财会不会紧张,还不等有动作,这水一样的猫咪就从他的怀里溜了过去。
和从前一样,凑到白寂严的身边,软软的小爪垫儿轻轻贴了一下他的肚子,小脑袋抬头看着上面那人,然后软软依偎在了他的身边,骆昭就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白寂严同样愧疚地将发财搂到了怀里...
白寂严搂着发财,在它的小脑袋上亲了亲,发财喵呜喵呜地撒娇,骆昭看着这一幕不知怎么的忽然就酸了,想他在这人刚出加护病房的时候,连拉一下手都小心翼翼的,现在这小崽子,上去就能被亲亲。
白寂严出院,骆妈妈他们是下午过来的,问好了骆昭时间,刚好赶着白寂严午后睡醒了才到,因为骆昭的嘱咐,所以这一次骆妈妈没有直接过来坐在白寂严的身边,只是说话还和从前一样,带了好多滋补的营养品。
老两口更是怕白寂严不自在,晚饭都没有留下吃,骆妈妈只说是要和她家老头子出去浪漫一会儿,白寂严何尝看不出来两位老人是在照顾他的情绪。
“哥哥,来,这燕窝里我加了牛奶,你尝尝。”
晚饭后白寂严斜靠在落地窗边的躺椅上,腰后垫了软枕,显得肚子越发明显了一些,发财就蹭在他身边,那人腿上放了一个平板,一只手一边撸着猫,一边翻看平板,他以为这人又是在处理什么文件,刚要过去收走平板,就见这平板上不是什么文件,好像都是珠宝的图片。
白寂严抬头,接过了他手里的杯子,一只手撑着躺椅想坐起来些,只是腰间太沉身上也没什么力气,骆昭立刻扶了他一下,又在他身后垫了一个软枕:
“这是看什么呢?”
“哦,是国外的一个珠宝拍卖会,多是一些收藏家手中的,三年一次,这一次的拍卖就在月底,主办方的邀请函上个月就送到我手里了,这是这两天才发过来的拍卖品。”
骆昭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其实他没有怎么参加过拍卖会,他家虽然也算是三代经商,但是说起来其实没有多大的文化背景,和书香门第扯不上关系,拍卖会上的东西一家子都不是很感兴趣。
还有一点儿就是他们家也没有豪到那个程度,小的拍卖会东西看不上,那种几年一次的拍卖会,动辄几千万上亿的藏品他们说实话也不会买。
果然看见起拍价上的那一串零骆昭咽了一口口水:
“就一个胸针,起拍就要三百万?什么胸针啊这么贵。”
白寂严笑了一下:
“这个拍卖会最开始是西方皇室轮流举办的,藏品大多都来自宫廷,后来各国皇室的权利受到了限制,这拍卖会也就不是所谓的皇室专属了,不过底蕴还在,藏品还是不错的,妈不是快过生日了吗?正好,从这拍卖会上选一件礼物。”
骆昭没想到他这是为了给他妈买礼物,忽然想到了他妈他们今天走的时候这人的神色不太对:
“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妈他们为你费心了,心里不好受啊?”
其实他发现了白寂严其实得不了别人一点儿好,只要别人对他付出一点儿真心,他便要几倍的还回去,从前对他是这样,现在对他的家人也是这样。
白寂严没有说什么,只是神色有些发紧,揉着猫脑袋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妈他们照顾我的情绪,我明白的,也不光是因为这个,这是妈在我们婚后过的第一个生日,理该重视的。”
对于骆妈妈,白寂严是很感激的,她让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长辈的那种纯粹的关切,不掺杂利益,没有交换,所以他本能地希望尽他所能给她她喜欢的东西,让她开心。
骆昭忽然就想起了网上闲来的时候经常看到的一句话,有些人究其一生都在治愈童年,过往的经历和遭遇终会在一个人的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烙印,哪怕这个人强如白寂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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