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户墙边都挂有奶箱,每天都有人送奶。
只送左边。
右边是空的,其实也不尽然。
季苍兰放轻了动作,警惕地望了眼楼梯下方,从右侧的奶箱里拿出了把枪,关了安全锁,死死握在右手,左手拿出钥匙开了门。
吱呀——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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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第2章 2
季苍兰里里外外检查了三遍,门窗都没有从外面进入的痕迹。
他把窗帘全部拉上,拇指在枪把上摩挲几下,细淡的眉毛微皱着,刚才的按键手机就震动起来。
电话很快就接通,言简意赅报了一串地址,他记在心里就快速挂断,把手机扔进窗台上的花瓶里。
等季苍兰跨了三个区,抵达地址所在的小型游乐园时,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
他们约好在海洋球乐园见面。
由于是工作日的缘故,游乐园并没有多少人,零零散散的有四五个大人陪着孩子在不同的园区。
海洋球这边只有一个清洁大婶弓着身子在拖地。
季苍兰走过去,脱了鞋要从她旁边绕过去,却没看到被挡在地上的水桶,一脚踹了上去。
“哐啷”一声响,半桶水都溅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他急忙蹲下去收拾,旁边的大婶跟着躬下身去,说:“没事儿,我来弄。”
等季苍兰走远的时候,上衣的口袋里就多了一部手机,同样是一台老式按键机,经过特殊处理确保了不会被监听到通话。
手机开机,率先跳出来的仍旧是一样的警戒词——
Ирис
“鸢尾花”计划为国际刑警安插十一名卧底特工,共计时长六年的追捕计划。
追捕国际上凭空出现,倒卖非法武器,大刀阔斧靠以己之力,扰乱国际军火交易维持了长达几十年的稳定,名为“希尼柯夫”的自由军火掮客。
这十一名特工以鸢尾科的十一种花名为代号,“鸢尾花”为目标“希尼柯夫”代称,十名特工全力协助代号“小苍兰”深入潜伏,找出潜藏在幕后的“希尼柯夫”真容。
“小苍兰”这个代号前后换了三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有名字加持,最终只有季苍兰一个人成功留下。
他在“希尼柯夫”领导的组织中深入卧底了五年,终于掌握了重要证据,确认了“希尼柯夫”这个称号后的“死亡掮客”真实身份,“希尼柯夫”于F国的鸢尾庄园被国际刑警捕获。
在那之后有整整一年,本名Elie·Wen的“希尼柯夫”在F国各大刑事法院辗转,最终被判终身监禁于欧洲海岛特级监狱伏隆特。
Elie·Wen被送入伏隆特监狱服刑后,“鸢尾花”计划封尘,一切尘埃落定。可谁能想到,六年后,分散世界各地的十一个特工再次面临死亡威胁。
其中与Elie本人关系最密的“小苍兰”首当其冲。
现在躺倒不干的“小苍兰”坐在海洋球泳池的边缘,垂眸扫到球池蛹动的一角,应该是听到了他的声音,一张白蓬蓬的小脸随着球海“哗啦”一声喷出来。
是校门口的那位“小西瓜”。
看到季苍兰的脸,黑溜溜的圆眼睛就亮了,迈着小短腿在球里艰难前行,朝他伸开手臂,吭哧吭哧游到眼前,扑进他怀里,好小声地贴着脸颊叫道:“爸爸。”
季苍兰和他滑溜软绵的脸蛋蹭了蹭,单手把儿子环进怀里,冷峭精致的眉目染上了点笑意,另一只手上刚刚拨出的电话被接通了:“喂?喂喂?哪位?”
季苍兰脸上的笑意散去,喑默了几秒,时隔四年叫出了那个名字:“Saffron.”
叫完,还不等那头回复,紧跟着说道:“他要来找我了。”
·
同日,F国时间上午十点。
花园深处的椅子上靠坐着一个人,两颊微微凹陷下去,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患了一场经久的疾病,毫无血色。但凑近便能看出衣服下虬起薄覆的肌肉曲线,像蛰伏在雪原中的一匹白狼。
修长的手里捏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白纸,像是反反复复叠起,又被展开铺平。
在保镖来到他眼前的时候,他已经叠好了一朵白花,又被打开,重复刚才的叠痕。
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跑来一个人,视线不移地垂坠在手上的折纸上。
“闻先生,”保镖躬下身,附耳道:“都准备好了。”
闻炀低笑了声,漫不经心地问他:“都黑了吗?”
保镖仔仔细细在他头上看了一遍,老实回答:“是的,先生。”
说着,把手上的隐形眼镜递过去,镜子举在他面前,等他把幽绿的眼瞳覆盖上黑色。
闻炀闭上眼睛,适应了下眼睛里的镜片。
“要见到他了,还有点紧张。”
他说这话的时候,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角下垂着,黑眸沉暗,看不出情绪,嘴角似笑非笑地翘起。
保镖不带表情,回答:“想必季先生也是。”
“你说他会记得我吗?”
“会的,先生。”
第3章 3
时间冗长且充满诱惑的卧底生活让少数人身心受到极为严重的影响。
在任务开展到第一年末的时候,就有人在中途差点被影响到反水,当时任务几近迫停,季苍兰就是那时候加入卧底的。
自从Elie·Wen被关进去后,十一个特工恢复了正常生活,大多数人选择就职于全球各大情报局或继续在国际刑警组织大展宏图。只有三个人上交了辞呈,先后伪装了身份回到祖国生活。
除了紧急情况与突发意外,当一个机密任务结束后,仍在情报机构工作的人是不允许和已经恢复了普通人身份的前特工私下联系的。
Saffron属于前者,季苍兰属于后者。
除了五年前在医院短暂的一面之缘,他们这些年再也没联系过对方。
但除去前同事之外,他们还有另一层关系。在季苍兰选择递交辞呈的那天,同样签署了另一份线人协议。
一旦意外发生,协议即刻生效。
意外指得就是此时。
Elie当年被判了七十年有期徒刑,他被关进去的那年28岁,相当于就是死刑。如此漫长的期限里一定会发生各种变动,但他们都没想到意外会来的如此快。
“他假释的消息为什么不跟我说?”季苍兰单刀直入。
听到他这么说,电话那头先是一静,随后脚步跟着移了几步,似乎是单独进了某个房间,背景安静下来。
Saffron说:“他逃跑后局里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也做了相应措施。Interpol(国际刑警)已经发布了全球通缉令,但是他的所有手续已经移交给了沙方。”
季苍兰心里有数了,下意识捏紧了手机,抿平嘴角,问:“重新抓住他的机会大吗?”
对面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Saffron才继续道:“你知道的,当年抓他就是因为他风头太盛,动静又大,挡了一些人的路,但国际上的军火形势一直在变。现在六年过去,世界都发生了很大变革,风风向也变了。”
他脸色一沉,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这句话的潜在含义是Elie在暗中和他们达成了某种交换,被协议释放了。
季苍兰心有点沉,齿尖细细磨着下唇开始想办法。
“沙方这么快能拿到引渡权不是没有原因的——”
季苍兰直接打断他的官腔,言简意赅:“是谁?”
即便是卧底特工,在这件事的参与权限也并不多,在当年他们没一个人清楚这个凭空出现的Elie·Wen背后究竟站着哪方势力。
Saffron更加简明扼要:“Шиников.”
这个名字代表了一个家族,一个地位难以撼动的军火生产世家,Шиников的产业并不局限于军工领域,几乎可以说遍地开花。
在华国境内都有他们涉猎的资本集团,总部就在申市市中心挺立,是一家名为文生的七星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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