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炀不为所动,毫不留情地把性器抽了出来,目光慵懒地垂下去,看着被操出一个小圆的穴口,长指探进去揉起来。
季苍兰终于抓到机会,软着细腰手脚并用地想爬起来,脚踝就被一只手钳住,稍一用力拽了腿把人拖倒,竖爬在沙发上。
重量重新压到身上,闻炀握着硬起的肉茎再次送入穴口,发出了声满足的低喟,隔着避孕套射了进去。
敲门声变得激烈,从情趣变成了吵闹。
店员喋喋不休地叫着:“先生!先生!”
“啧。”
闻炀终于被吵烦了,把半硬的性器塞进拉链里,拢了拢凌乱的外衣走过去,把门拉开。
“先——”
店员敲门的手滞在半空,声音戛然而止。
门被拉出一条不大的缝,仅能从缝隙中窥见地上似乎落了件衣服。
还不等他仔细去想,来应门的男人就朝他温和地笑了下,说:“等半小时再来。”
店员看了他一眼,鼻尖蹙了蹙,闻到了股味道。
大概猜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垂下头,说:“店里不允许这样做。”
外人面前,闻炀一直披着温文尔雅的伪装,但内里是冷漠恶劣的心。
五年前的他一定立刻抽枪,面不改色地扣动扳机,但现在的他被季苍兰上了一课,明白了人还是要“遵纪守法”,吃一堑长一智,学“乖”了。
听他这么说,不恼反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说完就关了门,“咔哒”一声当着人面再次上锁。
店员对着关上的门瞠目结舌,明白他还有后半句没说。
我知道了,但也就是知道了而已。
闻炀去开门的几分钟,季苍兰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把衣服拾起来穿好,穴里灌着的精液随着起身的动作缓缓流下,他忍不住夹了夹腿,感觉到深处柔软的异样,神情古怪地抬头。
两个人对上视线,有些微妙地僵持了几秒。
闻炀看他的表情,大概猜到了是避孕套还没拿出来,轻笑一声,正准备说话。
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很短的三下,是发来的短信。
一共有三条消息,他指腹划过高清屏幕,在最后一条消息上顿住。很快按了锁屏,两指捏了手机一角,朝他晃了晃,说:“现在的手机要清晰得多。”
季苍兰怕他还要继续,警惕地缩在一角:“不光是手机变了。”
“对,人也变了很多,”闻炀却一反常态,拉开门踏出一条腿,侧目看他一眼:“出来吧。”
“我们现在可以正常沟通了吗?”季苍兰不敢出去,动了动喉结,问。
“之前不是在正常沟通吗?”闻炀看了他一眼。
季苍兰没有时间和耐心从头教他《说话的艺术》,突然觉得自己语言贫瘠,干巴巴地说:“好好说话,不要动不动就动手动脚,如果你现在不想杀我,就正常点跟我说话。”
说完,他很公平地补充:“我也会好好跟你相处,这样剑拔弩张地跟你相处让我也很累。”
本来都做好了他说一句“你凭什么”的准备,但闻炀只是在他脸上看了一眼,就点头同意了。
季苍兰短暂地奇怪了一下,但还是快步跑了出去。
路过刚才敲门的店员时有点脸红的别开脸,在空调很足的西装店里穿着背心短裤又冷,两种感情混杂在一起,让他有点无地自容。
毕竟在很多人眼里,干人的和被干的男人有很大的不同。
正这么想着,头顶被盖上沾了体温的外套,隔绝了好奇探究的视线。季苍兰顿了顿,扭头去看他。
闻炀对上他投来的视线,表情寻常,牵着他朝楼上的量衣房走去,反问:“怎么了?不是冷吗。”
他改的很快,成了个正常人。
季苍兰却被烫了一样,立刻垂下眼睫,遮住视线。
闻炀看了他一眼,薄覆枪茧的指腹捏了捏手里细瘦的掌心,没再说话,
刚才小腿忘了量净维度,裁缝比划着他又确认了一会儿,让试了样衣又多选了一套布料。
闻炀全程坐在旁边喝着咖啡等他,像极了陪老婆逛街的好好先生。
季苍兰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神经,但总比之前好,默默在心里计较着。
司机换了车停在门口,却等不到他们上车,眼睁睁看着老板拉着人去逛街了。
申市相对开放,对大街上的同性情侣见怪不怪。一般是不怎么会有人频频回头看的,但闻炀个子太高就惹人瞩目,加上季苍兰身上不合时宜的外套,路上总有几个好奇地人会回头来看。
季苍兰被人看得脸红,缩着脖子想把自己埋进土里。
闻炀浑不在意,单臂搭在他身上,裹着人朝步行街走着。
他们好像又回到十一年前,开始谈恋爱的时候。
步行街的门口就是一家冰淇淋店,他视线动了动,问:“要不要吃?”
季苍兰小时候不被允许吃,长大了之后就完全不喜欢这种甜食。
拒绝已经要脱口而出,转念却想到他是个不吃甜食浑身难受的毛子,又想到六年里估计口腹之欲估计没得到过多少满足,也不拆穿他,没好气地拖着嗓子,说:“吃——”
闻炀满意地笑了,去买了个甜筒拿在手上。
季苍兰到这时才意识到他的中文不光是对话变得流畅了,字也认了个七七八八,有点心惊,但又不敢去深想究竟是为什么。
正想着,冰冷的触感贴上嘴唇,他下意识张嘴,被塞进一勺裹着饼干粒的冰淇淋,甜得有点发腻,他混了口水把奶油咽下去,努力没有皱眉。
奶味一路凉到了舌根。
闻炀看着他皱起来的脸,短促地笑了一声,换来一个白眼。
不过天气热,那个冰淇淋到底没吃完,刚开始融化的时候就被人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并行走着的脚步是在一个喷泉广场上停下的。
白天广场上有很多鸽子,中央有人拉着小提琴在卖艺。
季苍兰扭着脸朝那边多看了两眼,闻炀就说话了:“去那边坐着吧。”
他指了指旁边刚刚走了一对情侣的椅子,让季苍兰坐在那里等着。
季苍兰不知道他要去哪里,目光随着闻炀的背影远去,又在某刻被人潮切断。
等他再去看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了。
大概等了有十五分钟的样子,闻炀高大的身影才从街角一晃而来。
季苍兰知道身后跟着保镖,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逃,老老实实地并了腿坐在椅子上等他。
闻炀带着花束匆匆赶来的时候,喷泉恰好溅起了水花。
在半空形成一道透明的拱门,他自拱门下弯身而来,站在季苍兰面前的时候脸上还在往下滴水。
“这是……”季苍兰垂眼看着被簇到面前的花,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
不是很常见的玫瑰花,是一束白色的小苍兰。夏季并不是小苍兰的季节,尽管花瓣被人喷了水,看上去变得娇艳欲滴,但枝叶边缘还是隐隐泛了黄。
“我刚才看到有人从那里出来拿着花,”闻炀顺势在他身侧坐下,花被塞进季苍兰手里。
他把花束的包装扒开一角,指给季苍兰看:“老板说现在不是freesia的时令,推荐我买玫瑰送给女朋友。”
季苍兰转过目光,和他深沉的眼眸对视,动了动嘴,问:“你说什么?”
闻炀眉梢一翘,笑起来:“我说我要送给男朋友。”
“闻炀,”季苍兰好像知道他的目的了,但又不太愿意去想,只好问:“你想干什么?”
闻炀又吃了两颗薄荷糖,注意到他的视线注视着装糖的铁盒子,一扬手,问他要不要吃,季苍兰摇摇头说不要。
他把薄荷糖收了回去,整理衣摆的时候突然出声:“我在追你啊。”
季苍兰愣住,花束的纸包装被他抓得窸窸窣窣地响起来。
但闻炀好像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不再说话。
之后一路都有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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