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晦气了。
“我也不想的。”周岁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拉长调子说,“谁让你之前不说呢?嗯?”
这下,风水轮流转,转到自己身上了。
盛明寒又叹了一声,微微松开他,看上去谈论这件事是真的让他觉得很烦躁。但盛明寒越是躲避,他就越是觉得更不简单。
周岁手指微微一收,把人又拉了回来,唇瓣轻轻地碰在了他的下巴尖。
盛明寒这次出差,惯爱用的那个剃须刀坏了,在当地买了个类似的急用,只是没办法刮得太干净。他前两天刚清理过,现在还没有长出青色的小胡茬,只是触碰时微微带着些刺棱,这是之前没有过的感觉。
盛明寒总是会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从不会让周岁觉得,亲他是一件痛苦的事。
这一点点因为意外而生出的青茬,却并没有让周岁畏惧,反而有种新奇。
他闻到了盛明寒惯用的须后水的气味。
“明寒……”
他呓语不清地喊他的名字。
他这样暧昧、可爱地纠缠着,任谁都是无法推开的。盛明寒一颗心顿时被这两个字、被这短短的一句话泡软了。
“你不能这样。”他又是一声喟叹,在耳鬓厮磨间抽出一声徒劳抵抗的空隙,“岁岁……你这是在作弊。”
“可我不管。”周岁托住他的脸颊,食指卡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上,像是一滩水卧在他怀里,柔软地说,“我要听你告诉我。”
他在刻意地、笨拙地勾引他。
盛明寒明明很清楚,但就好像身体、心脏里真的被周岁打下了那一句烙印,他答应过的,令出惟行,是改变不了的。
他真想亲一亲他的岁岁,但是想到沈应淳曾经做的,抚摸着周岁脸颊的手指又不自觉地顿了顿。
“这些事,很脏,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
他几次张唇,都有些开不了口。
“……”
周岁刚才还水波盈盈的眼,在这几次卡顿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但他没有阻止。
过了十几秒,盛明寒才说:“你不知道,他之前还偷偷和王明辉说,他喜欢你,是我中间插足,破坏了你们的感情。”
王明辉就是当初听周岁诉说烦恼的那位朋友,后来转了行,两人就不再来往了。
盛明寒之所以知道,是因为王明辉为了讨好他,故意把这话传到了柳时宁那里。
周岁没有开口。
他有种预感,按照盛明寒的性格,应该不会仅仅因为这个就对沈应淳这么厌恶。
盛明寒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子,半晌后大概是想起了沈应淳,脸上又带了几分厌恶。
“也就是我知道消息后的那天晚上,我和张导他们一起吃饭谈项目,去了才发现,钱总和王总带过来的几个人里,就有他。”
周岁脸色变了变。
盛明寒不想脏了他的耳朵,所以说得很委婉。但既然是谈项目的晚宴上,被老总带过来的没有合作关系的小明星,起得是什么作用,圈里的都清楚。
沈应淳明明知道他们已经订了婚,盛明寒是抢走他心爱之人的仇敌,但他更明白,在这一众大腹便便、肥胖谢顶的老板里,盛明寒是他最好的、也是最不委屈的选择。
但是盛明寒看不上他。
周岁挂在他脖颈上的手微微垂了下去。
过了半晌,他轻声问:“之后呢?”
盛明寒观察着他的表情,但周岁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之后……”
他平铺直叙地道,“他跟王总走了。”
怪不得。
周岁心想,怪不得那段时间,沈应淳突然接到了非常好的资源,从此一飞冲天。
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陌生。
周岁抿着唇压住了自己的情绪, 但即便什么都不说,他也能感受得出来。
“好了,不生气。”盛明寒揉了揉周岁耳朵, 哄他,“换个角度想,你捡到的便宜可要厉害多了,你睡的可是鼎鼎大名的盛明寒,不比他赚大发了。嗯?”
“……”
他脸有些微热, “你要点脸吧。”
周岁知道盛明寒是故意这么说的,想宽慰自己。不过被这么插科打诨了一下, 他胸中的闷意也散了许多。
“睡的是盛明寒有什么用。”他小声嘟囔,“我也没占到你什么便宜……”
“……好啊小混蛋。”盛明寒挑了挑眉,压着他凑了上来,咬着牙、声音低沉, “倒打我一杷是不是?买车不让,资源不要, 走的时候房子股份什么也不肯拿——也是, 你连我都不肯要了。”
说到最后,语气还很怨怼。
“什、你胡说什么……”周岁耳朵微热,撑着他的胸口, 不让他靠得更近。
怎么这时候说这些, 本来他就不是为了钱结婚的,离了婚更加不能拿了。而且最后那句是什么鬼, 说得可怜巴巴的, 他差点真以为自己是个负心汉了。
“明明就是你先, 我、我哪有……”
可惜他一到这种时候就嘴笨, 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说话都支支吾吾的、没有条理。抬起头时,眼睛都含着一层水雾,看着又可怜,又让人想欺负。
盛明寒呼吸微微沉了几分,他摩挲着他的侧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周岁没有防备,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习惯性地闭上眼、唇齿间也张开,让他进来。等反应过来他们的关系,又猛然一个激灵,肩胛骨立刻紧张拱起。
盛明寒的手从外套下伸了进来,隔着一层毛衣和一件衬衫,轻轻地按在他的脊柱上。周岁哼唔了几声,很快背部就松软了,一点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迷糊间,他还听见盛明寒用责备的语气说:“还说没有,要不是我拦着,我看你连买套的钱都想A,是不是?”
瞎说,我哪有这样啊。
周岁很委屈,但是他刚想辩解,盛明寒就亲了过来,他只能唔唔地含着,眼角红红的,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羊羔。
太坏了。
故意不让他解释。
“你轻点。”他脑子里一团浆糊,但隐隐还记得下午还有录制,仅存的理智微微回神,他捡着接吻的空隙,含糊地说,“还要、唔——录节目,不能……”
话音还没落,他短促地啊了一下。
盛明寒咬了下他的舌尖。
他捂着嘴唇,目光里带着不可置信。盛明寒脸色还是淡淡的,只有不平整的呼吸能窥探到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嗯。”他语气也平静,重新俯下身去,可说出的话却不像样,“在亲了。”
周岁:“……”
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背后的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关上,地暖把房间里的空气氤氲得燥热。
盛明寒卷起他的毛衣,衬衫裹着周岁清癯的身体,白色布料下是他精瘦柔软的腰。周岁微微仰起头,盛明寒含着他的耳朵,吻他形状突出的喉结。
还好、还好现在是冬天。
周岁迷离地想。
他指尖穿过盛明寒的发,无处是从,最后手掌贴在对方的脖颈间,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盛明寒没有回应,他在床上也很少会出声,总是沉默的。
以前周岁总是希望他能多迷恋自己,多亲近一些,所以面对这份沉默,心里就会忐忑不安、自责委屈。
但是大概真的是心境不一样了,周岁还是想要听到他的回应,但是却不再觉得冷漠。他从手中滚烫的温度和起伏的脉搏中,听到了盛明寒的回答。
“明寒……”
他反复地喊着这两个字,盛明寒察觉到了,浅浅地嗯了一声,抹掉他喉结和锁骨上的痕迹,重新吻了上来。
周岁抓住他的衣领,腿不自觉地抬起。他垂下眼睑,刚要回应这湿漉漉的水痕,下一刻,匆忙的敲门声忽然响起,他瞬间清醒,浑身毛孔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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