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脸色微微苍白,陆望远连忙走上去,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温糖水。
甜味会让人心情好一些。
……虽然下一场戏对楚宴来说,也不是很高兴就是了。
他轻轻拍了拍周岁的背,希望能尽快地帮他从戏中走出来。顺了一会儿,陆望远还是没忍住,小声说:“你演技进步好多,刚才我都有点震撼到了。”
这段时间周岁一直是在家里对戏的,陆望远并没有看到,对周岁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上表演课时老师的评价。
入了门,但没有完全入。
老师说,他打动不了人心。
但是刚才,陆望远却明显地感受到了周岁和之前的差别了。可能还是有些青涩,处理不到位,但是台词很不错,也有爆发力。他偷偷看了一眼屏幕,感觉制片和编剧都有些被震撼到了。
就是不知道卢导怎么说。
周岁其实心里也摸不着底,但他感觉刚才那场戏已经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发挥最好的水平了。
像整理谢听阁的头发,这些动作都是他自己设计的,分镜上没有。刚才周岁全程都是想象着盛明寒的谢听阁跪在他眼前,与他模拟着完成了这场戏。
他甚至能回忆起盛明寒习惯性在哪儿断句、重心和他的微表情。
休息了片刻,周岁快速调整好状态,调整好站姿,正准备进入下一场戏的时候,卢常山忽然抬手叫住了他。
“在下场戏之前,我想和你聊聊。”
他靠着椅背,屏幕中央,他面前摊开的记录本上隐隐透出一团黑色笔迹。
“我之前看过你的一些作品。”卢常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岁,语气沉静、不急不缓,但总有种无形的压力,“恕我直言,你的演技很一般。”
这段评价,周岁也预料到了。
卢导说的是事实。
“在此之前,其实我对你没有什么期待。”卢常山话锋一转,又道,“在刚才的片段里,我没看到你对谢听阁浓烈的恨,或者说,你对他还是有一丝眷恋的,只是这种情感很复杂……”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处理?或者说,是谁教你这么处理的?”
这话说的,就差没点名道姓了。
周岁不由心想,卢导不愧是老辣眼光,一眼就看穿了,还好他之前就担心过这个问题,所以现在也并不慌张。
“谢听阁是楚宴的老师,是他名利路上的引路人。楚宴身上会带有谢听阁的痕迹,我想这是很正常,甚至说是必须的。不仅是此刻,在未来的每一刻,他都会带着谢听阁的影子走下去。”
卢常山没想到他会这么解释,有些意外。
其实周岁回答完,心里也有些忐忑。他在家里琢磨了很久,想过如何剥离盛明寒加诸在角色身上的影响,但后来发现,这是根本剥离不开的。
因为是盛明寒教会了他楚宴。
谢听阁对楚宴来说,也是如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比想象中更密不可分了。
那一剑,并没有彻底斩断这一切,因为在未来,坐在皇位上与昔日好友对峙的楚宴,也变成了‘谢听阁’。
周岁是这么说服自己的。但是,这个理由在旁人听来可能会有些荒谬。
甚至会觉得是走捷径。
他看了许多卢常山导演的作品,也看过他拍电影时的纪录片,但最后还是觉得琢磨不透。所以他还是选了最能让自己信服的解释。
卢常山没有出声,过了半晌,他才缓缓点头。
“楚宴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们其他人都只是揣测。”
卢常山隔着镜头伸出了手,眼角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那么,欢迎你加入《望长安》,楚宴。”
*
作者有话要说:
让咱们岁岁搞一下事业哈,以后就不再是花瓶美人了。戏中戏我还是挺感兴趣的,明明在热恋期的情侣进了剧组反而要饰演针锋相对势均力敌的对手,剧里往死里打,剧外给我狠狠亲(bu)
第71章 试试。
周岁听到前半句时还以为凉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卢导这个大喘气,差点没把他心脏都吓得跳出来。
周岁深吸了口气, 隔着屏幕和卢导握了握,激动得脖子上都是汗。
“谢谢卢导!”他诚心诚意地说,“谢谢您和各位老师愿意给我机会,进组后我会多多努力跟大家学习的。”
他大脑现在还嗡嗡的,心想, 试镜都能过,也是对他的肯定吧?那这段时间的辛苦也不算是浪费了。
然而卢导并不打算和他客套, 直白地回:“嗯,你的演技是有点辣眼睛。”
周岁:“……”
他嘴角的欣喜顿时停住,表情瞬间僵硬,漂亮的眼睛里透着茫然和窘迫。
卢常山抬起头, 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点调侃的笑意。
“你不用跟别人学,我看其他人也没见得比你好多少。不过你要是真想进步, 那倒确实有个人值得你学习。”
他说的话有些耐人寻味, “只不过,能不能请动他……那得看他的心情了。”
卢导这话说得,就差指名道姓了。
“……”
周岁反应过来, 耳朵微微一热。
卢常山却没打算放过他, 挑了挑眉,问:“小周, 你有没有信心啊?”
这下, 其他人都不禁善意地笑了出来。周岁恨不得找个地板缝钻进去。
“应该、没问题。”他半是尴尬半是害臊地点头, “他也没什么安排。”
大家就都哦了一声, 意味深长。
“没什么安排……”周杏拉长了调子, 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看来盛老师的工作行程,都是小周说了算啊。”
“看盛明寒那张死人脸,还真看不出是个妻管严啊,啧啧啧。”
“《分手》还没定档吧,这是可以说的吗?哎小周,你可别光顾着老东家,到时候也多帮我们宣传宣传啊。”
“你这就目光短浅了,有他俩在,咱们这剧还怕没热度?还用宣传?”
“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
“我看没有万一,他俩这都快在热搜上挂小半个月了,什么叫实红啊?我还跟柳时宁打听过,人家就说是纯热度,没注水。陈慧,我也不要求你按照这标准来了,效果打个对折,就这个水平,起码能省个三百万吧?”
“滚滚滚,这么点钱你打发叫花子呢。你要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好好求求小周老师,让他吹吹枕头风。盛明寒上回给《分手》一投就是五千万,这么大个金主爸爸就在跟前,你能不能懂点事,别给我和老卢添麻烦。”
周岁嗫嚅地说了一句。
周杏听到了,“嗯?小周你说什么?”
周岁就小声地重复了一遍,“也……没有投那么多,就两千万。”
大家闻言都愣了愣,再看他表情好像挺认真的,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
陈慧笑得狂拍桌,忍着眼泪说:“哎,岁岁你怎么这么可爱啊?不对,我能叫你岁岁吗?盛明寒那老醋坛子,不会这个也要生气吧?”
“……”
周岁顿时一窘。
这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开玩笑,都是老狐狸了,笑声揶揄得周岁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脖颈都是滚烫的。
十分不好意思。
他要没什么反应,大家调侃一下也就过去了。但偏偏一提盛明寒,周岁整个人就直接脸红了,真的就像送进蒸笼的虾子一样,一副害臊经不起挑逗的模样,谁看了不生出一点恶劣性逗逗他?
卢常山在旁边看他们闹了半天,等差不多了才淡淡地说:“行了,一个个的,欺负人家小孩还要不要脸?”
卢导发话了,大家就都收敛了许多,没再逮着周岁一只羊狂薅。
回归正题,卢常山又问了他一些人设塑造的问题,考察他对楚宴的理解。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他把写得满满当当的笔记本合上,整场试镜才算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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