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繁面色沉重地问,“你们现在算是复合了吗?”
这期节目才刚录了个开头呢,这么快就复合,那后面的收视率肯定得大跌啊。
要不然这几年电视剧为什么前期甜、中期虐、后期非掐着大结局的时候才能让男女主在一起,不就是为了完播率吗?
估计等会儿郑从容见了盛明寒,也要问相同的问题。
他们在没在一起,后续影响可太大了。
周岁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
“还没有。”
他们都没有明说过,应该不算吧?
江繁松了口气,但又觉得有点可惜。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没把握住呢?看他们俩回来时的那模样,知道的说是在录离婚节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恋综嘉宾牵手成功了呢。
宋林书倒是不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他只问他最关心的问题,“亲了吗?!”
“……”
周岁的头顶已经肉眼可见地冒烟了,他吭哧吭哧了半天,才说,“……没。”
“……”
宋林书脸上的虎狼笑容马上垮了下去。
什么?!还没亲?!!
看周岁这个害羞的反应,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太对,他还以为两人干完一炮回来了。都说复合炮复合炮,不是打完炮就复合吗?
明哥,到底是不中用了。
他惋惜地叹了口气,不抱希望地问:“那你俩干啥了,真纯聊天啊?别的啥都没干?”
点菜的时候,他无聊翻了翻论坛,看到上面都说抱上了,还有图,把他兴奋坏了,就等着周岁回来转播呢,结果啥都没有。
凑那么近,都没想亲个嘴啊?
周岁被问得半天说不出话。
他有些难为情。
情绪爆发宣泄完之后,他的记忆反而有些模糊了,只记得中间自己几度崩溃失控,后来盛明寒把手套和头盔摘了下来,用被吹得冰凉的体温来触碰他。
在冰冷的温度下,他逐渐冷静了下来。
最后的最后,盛明寒紧紧抱着他,周岁贴着他的胸口,双手放在他的滑雪服口袋里,两个人静静地在冰天雪地里依偎着。
不像是暧昧。
倒像是相互取暖,相互安慰。
走的时候,盛明寒率先松开了手臂。
他便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盛明寒愣了愣。
或许是因为心里对他还有一丝爱恋,或许是因为周岁已经习惯了依赖他不想放手,又或许是其他各式各样的原因。
盛明寒明明知道。
他明明知道这个牵手并不那么纯粹,但还是把周岁的手紧紧地握在了掌心。
*
作者有话要说:
第52章 寒刀。
周岁刚回到房间里, 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名字,静默许久,打来的人似乎也知道他在犹豫, 所以迟迟没有挂断。最后,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听筒中传来片刻的电流杂音,滋啦地响了片刻,很快,只剩下对方沉静的呼吸声。
周岁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这又是何必呢?
沈应淳大约听见了他轻微的叹息, 他握紧了手机,过了一会儿, 张了张唇,喃喃地声问:“师兄,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透过收音器传来的声音带着些许模糊,他语气那样低, 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斟酌和冷静,带着几分难得一见的脆弱。
周岁沉默片刻, 缓缓说:“还没有。”
沈应淳的眼睑抬了抬, 但回过神来,那个‘还’字,又让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还没有, 所以是有可能吗?”
周岁没有回答。
“为什么, ”一想到沉默背后的答案,他的心脏就被攥成一团, 呼吸都难受得紧, “他把你伤得那么深, 让你承受了那么久的流言蜚语, 却置之不理……为什么我就不行?”
他语气苍白、愤怒, 还带着一丝不甘。
为什么他愿意回头、给那个人一次机会,而他们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叫他怎么甘心??
如果他们现在并不是隔着手机,而是站在彼此面前,看到沈应淳眼角微红、手脚发抖的模样,或许周岁还会动一动恻隐之心。
但是那一点点的怜悯,随着沈应淳最后的那句话,彻底烟消云散了。
“我以为,你会有点自知之明。”周岁垂下眼睑,藏住了瞳仁里的那点冷漠,“盛明寒再不好……可你怎么敢跟他比?”
他不傻,也不是记忆只有三秒的鱼。
违约出走,害得星程损失惨重,资金链险些断裂;为了填上空缺,周岁连轴转了两个月,忙得脚不点地,家都回不了。
去了华星,明知道他们要打压自己,但代言竞品,整容微调,雇水军拉踩、踩周捧沈,这些事桩桩件件,他也都没少做。
沈应淳做的这些事,他都记在心里。周岁朋友不多,但其中,要论插刀,沈应淳要称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
沈应淳对他的喜欢,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嫉妒,是羡慕,更是占有欲作祟。
他是最会计算最精明的利己主义者了。
和盛明寒比,他怎么敢啊。
这番话沈应淳听在耳里,浑身血液肌理都似冻住似的,明明不在跟前,寒风却化成了周岁的手掌,狠狠地落下了一个耳光。
他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什么声音。过了一会儿,才沙哑地吐出了几个字。
“……你果然恨我,是吗?”说这句话,他还带着几分会被反驳的希冀。
但很可惜,周岁没有。
“我不想恨你,那太浪费我的时间了。”他直接道,“老实说,你的事我一点也不在意。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针对盛明寒了,离他越远越好。你那些挑拨离间的手段,我已经看得够厌倦了。”
话筒里许久没有回应。
“你说我的事你不在意,但是你却为了他和我说这些……”
沈应淳的声音越来越低,大概他也觉得说这句话时很伤心,所以尾音都吞得模糊。
他只说:“你会后悔的。”
盛家是一滩不该淌的浑水。
这点,周岁迟早会明白的。
沈应淳挂了电话。
周岁听着耳旁的嘟嘟音,太阳穴附近的神经突突地跳。他把沈应淳的微信、电话号码全都删了,拉黑处理,沈应淳是用自己的私人手机打来的,但平台也给他们准备了工作用的微信和电话,方便大家联系。
他没有做得太绝,还保留了工作手机的联系方式,如果沈应淳是和他讨论节目录制的事情,他不会置之不理。
但私人电话,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揉了揉眉心,靠在门框上,忽然放松下来,四肢涌上一股说不清的疲惫。
方才,他和沈应淳划清界线时,看着沉着冷静,但回过神来,又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他并不悲伤,但也不会感到开心。
周岁平日里很少正面推拒别人的要求,更别说是主动、干脆利落地结束一段关系。
大多数的友情,就像是风磨平了砂砾,把记忆和情感一同带走了。大家保持着默契,互不打扰,也不参与对方未来的人生。
作为朋友,沈应淳是第一个。
他靠着墙上站了不知多久,腿脚都有些微麻发软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轻轻的,没什么规律。
笃笃笃的三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是盛明寒。
没有理由。
他打开门,因为进屋时随手挂上了防盗链,打开的时候稍微有些费劲,只看得到盛明寒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里面是一件深蓝色薄款的衬衫,下身是一条复古做旧的牛仔长裤,显得比例更加颀长、优越。
帅得没边。
隔着门缝,盛明寒朝他轻轻挑了挑眉。
“……干什么。”周岁忍不住笑了笑,把门拉开,“找我有什么事么?”
盛明寒趁着他开口的缝隙,从不怎么大的门框里挤了进去,虚虚地揽着他的腰把周岁带到门后的墙上,顺手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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