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明插着兜出去,反手带上门,在门外聒噪得很,一会儿问袖子长不长,一会儿问肩膀窄不窄,沈馥被他烦得狠了,一边扣扣子一边嘟哝道:“消停会儿吧我的少爷......”
陆既明直接推门进来了,沈馥的衬衣扣子扣到一半,袒着小半个白皙的胸膛。陆既明凑过来,捏着他的衣襟,给他把剩下的扣子一粒粒扣上,扣到最顶上的时候,还低头在锁骨上啃了一口,沈馥忙去推他。
他不闪开,反而贴得更近了,手绕到沈馥背后揽住他,手心贴着后背顺着腰线往下滑,一手拽着他的裤腰,另一手帮他把衬衣的下摆塞进去。塞衣服的时候难以避免会碰到屁股,两人胸膛贴着胸膛,沈馥无端有些脸红耳热,忙道:“我自己会穿。”
陆既明松开他,看着他穿好马甲,外头还有一件掐腰的夹克,裤腿收进棕色的猎靴里,靴筒长至膝盖下面,剪裁合身,衬得沈馥腰窄腿长。
见陆既明不错眼地看着,沈馥问道:“怎么了,不合身吗?”
陆既明状似苦恼地叹了口气,说道:“太合身了,我看了都眼馋。”
“你自己也有一套。”
“不是眼馋衣服,是眼馋你。”
陆既明一手撑在床上,另一手朝他招了招,沈馥不明所以地走过去,陆既明一把揽住他的腰,拽着他拉到床上。陆既明力气大,沈馥被他一拽,整个人摔在床上,人都摔懵了,拧着腰翻身要起来,陆既明一下把他压住了。
床褥上都带着陆既明的味道,是他常用的那款古龙水,这让沈馥有些不安,仿佛误入了别人的领地。陆既明压根没看他,脸埋进他肩窝里,深深一嗅,仿佛犯烟瘾似的——这是他最爱做的事情。
“衣服是新的,怎么你才穿上就有香味了......” 陆既明问。
沈馥是真没觉得自己身上香,抬手在袖子上闻了又闻都没闻出来。陆既明双手箍着他的腰,两人的四条腿交叠着,陆既明把脸凑到沈馥耳边,说道:“这衣服怎么把你腰掐得这么细啊......”
沈馥被他喷出的热气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倒不是因为恶心或者厌恶,感情很复杂,既有些抗拒又因未知而有些战栗。他撑着床,趁陆既明不察,一个翻身,上下掉了个转。
陆既明不过一愣,然后就笑了,双手垫在脑后。
沈馥心想,比起被男人摸那里,主动去摸男人那里,好像还稍微好接受一点,把握主动好过被动接受,就当是自我抚慰了。要是陆既明摸他的时候他完全没反应,这回就真的不好交代了,得吃下去一箩筐韭菜饺子。
作者有话说:这个尺度应该没啥吧!不会锁我吧!
第十三章 训犬
沈馥开始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个块头大些的女人。
他骑在陆既明身上,闭着眼亲下去,手顺着小腹往下摸。陆既明倒好似真的做了甩手掌柜,张着嘴任他亲,连舌头都不带动的,要不是下面硬邦邦的,沈馥还以为他睡死了。
沈馥闭着眼说服自己这是在自我抚慰,把手伸进内裤里去摸陆既明那家伙。
很生猛。
但凡男人,大多在这方面有点儿争强好胜的意思。既然在尺寸上没法获胜,那只能在技术上扳回一城。沈馥的嘴上功夫和手上功夫都不弱,没一会儿,陆既明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用手扣住沈馥的后颈。
沈馥想着要速战速决,在要命的地方反复弄。陆既明开始喘起来,小腹紧绷,腰往上抬。他含着沈馥的舌头,猛地一个翻身。
沈馥一惊,瞪大眼睛,正好和陆既明四目相对。
陆既明平日里都是散漫随性,眼睛里像是看不见人似的。沈馥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好像红了眼的猎犬在撕咬猎物。沈馥慌忙闭上眼睛掩盖住自己此时的惊疑,陆既明箍住他的手腕,过了好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手心都被磨得发烫了,陆既明交代在他手心里。
他感觉到嘴唇上一阵刺痛,原来是陆既明咬破了他的嘴唇,他尝到了一阵血腥味。
幸好没弄脏衣服,沈馥想到。
完事儿了,陆既明放松了身体,趴在沈馥身上。沈馥用手肘顶开他,陆既明被他顶得一翻身,仰倒在床,脖子上一片红,裤裆敞着,他也不以为耻,不去整。沈馥翻身下床,说道:“我去洗手。”
沈馥进了浴室,响起一阵水声。
陆既明随手整了整裤子,翻身下床,随手梳理一下乱了的额发。他从沈馥搁在桌上的烟罐里摸了根烟点着了,有人轻轻敲了敲门,陆既明说了声 “进来”。
是秦雁。
他一进来,陆既明就朝浴室扬了扬下巴,秦雁会意,走近了,在陆既明耳边附耳说了些什么,陆既明点点头。就在这时候,沈馥出来了,问道:“怎么了?”
陆既明抖了抖烟灰,笑道:“有人知道咱们明天去猎雁,送了好东西来。”
沈馥这是第一次来陆陆公馆。
偌大一个醇园应有尽有,但陆既明却不爱住在那儿。除非逢年过节回去应酬一下了老爷子,陆既明都住在陆公馆。陆公馆在听雨桥的西面,听雨桥是古桥,据说下小雨时,雨滴打在青石板上,有滴滴答答的声音,有如奏曲,因此得名。
此时天色已晚,后院开了电灯,沈馥还没走过去,就听到了一阵犬吠声。
后院墙角的树那儿绑着一条猎犬,犬吠声是陆既明本来有的那两条狗发出来的,它们正警惕地面对外来者,时不时发出凶狠的吠声。那条被缚着的狗一见有人来,倒也没叫,压着脑袋龇着尖牙,背毛漆黑,虽看着还不是成犬,但也看着凶狠,沈馥看了就皱眉。
那狗旁边不远处站着个仆佣,捧着狗食,有些不知所措。
“大少,这狗护食得很,一动食盆就想咬人,根本喂不得。”
陆既明非但不怕,反而显得兴致勃勃,左右端详那狗,仿佛见到不得了的好东西,笑道:“品相不错,取我的东西来。”
沈馥象征性地劝了两句,抱着手站在旁边看着。
陆既明叫人拿了两块带绑扣的厚帆布来,裹在小臂上扣好,接过仆佣捧着的狗食,朝那狗走过去。狗往后退了两步,朝陆既明龇牙,喉咙里发出 “呜呜呜” 的声音。陆既明肢体放松,看不出害怕紧张的样子,在狗身前蹲下了。
沈馥在旁看着,虽然不至于对陆既明有多担心,但也有些紧张,生怕那狗突然扑人。
陆既明朝狗食盆里倒满了狗食,狗埋头就吃起来。狗一边吃,陆既明就试探着用手去摸狗的脑袋,每次他一碰,狗就停下来,龇牙警告。陆既明却极有耐心,不住地重复,狗渐渐习惯,陆既明得寸进尺,开始伸手去碰食盆。
狗明显不愉快了,警告的声音变大,陆既明又像之前那样,一点点去挪动食盆,让狗逐渐习惯,到最后,只要狗一龇牙,他就将食盆拿走。那狗也不是善茬,张嘴要咬陆既明的手,被他躲开了。
旁边的人好像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并不出声警告,也不劝。只有沈馥一个人看得心惊肉跳的,觉得那只狗下一秒就要咬断陆既明的手指。
又是不住地重复,陆既明有耐心得很,倒是狗失去了耐心,就在众人都没与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狗张嘴就咬向陆既明的小臂。陆既明却压根儿没躲,反而把手臂往狗的嘴巴里送,另一手压着狗的颈脖,将狗放倒,摁在了地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沈馥甚至下意识地往前了一步。
陆既明就半蹲在地上,手臂压着倒下的狗,不让它撕咬。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松开。”
狗的爪子在地上刨了几下,陆既明一点都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自上而下地压制着这条恶犬。恶犬一点点地张开嘴,将陆既明的手臂松开,陆既明笑了,夸道:“好狗。”
等他放开时,狗食盆又重新加满了,放在狗的面前。
这回,狗不护食了。陆既明站起来,将手臂上的扣着的厚帆布解开,狗的咬合力极大,虽没咬穿帆布,但却在他手上留下了几个凹洞。陆既明毫不在意,反而开怀得很,将帆布扔给仆从,说道:“明天带上这家伙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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