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川峪:
好痛苦啊。
追连载的感觉就是这样吧,迫切的想要知道感情的发展,又在看完新的连载之后陷入恍惚,有很多想说的话,用语言或是文字将想法表达完毕之后又陷入新的空虚,只能苦兮兮等着下一章。
说回正题,我觉得被鲤生老师玩弄了。
起初是两个看上去无论如何也无法携手走到终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读者抱着和我一样的叛逆想法。
「那就让我看看啊,你要怎么写这样的爱情故事。」
只能说鲤生老师真的很懂。
不够圆滑但足够真诚的大学生,不够真诚但足够圆滑的颓废男人。
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想要用字词来做出严格的定义,历尽千帆的男人知道字词准确度的评判标准永远来自情绪。
情绪是个人的孤品。
就像同一个冷笑话,有的人会笑得前仰后合,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想到与之相关的内容都会忍不住再笑一次;而有的人则不理解那有什么可笑的,因为礼节而没有表露出令人尴尬的疑惑。
也是因为这样,我和同样阅读了《拟爱论》的另一位读者持有不同的意见。
她认为在故事中已经动心的是男人,依旧保持着原来立场的是大学生。
有的人拿出面包是因为权衡下的吝啬,而有的人却是因为他只有面包。
如果大学生想要的不止是面包,那男人必然无能为力,只能用别的方式来挽留。
我则认为在故事中没有人动心,至少一开始我是这样认为的。
放弃爱的人没有那么容易重新敞开心扉,娴熟的成年人知道在现阶段最需要的是什么。
爱太繁琐了,是没办法进行量化的非科学产物。
「习惯」、「稳定」、「平静」、「寄托」……这些才是最直观的东西,而不必去探究背后的原理,只要能凑合着应付这段人生就好,还有比这更轻松的事情吗?
正如卷首花裕子先生所说的那样,在这个高速运转又时刻被新的浪潮所颠覆的社会,不是所有人都有余力去探索「爱」。
这不是我们生活的必需品,人没有爱也能活,活得更好。
男人只是比大学生要更清楚这一点而已。
想到这里,我又不免对自己起初的判断产生了质疑。
既然如此,大学生拼命追寻是为了什么呢?即使得不到答案他也拥有着干霄凌云的未来不是吗。
更何况,和一个阅历远超自己的成熟人士站在同一盘棋局是很危险的行为,把感情发展成为对垒则更加危险。
到后来,你甚至分不清楚自己是想要赢,还是想要爱。
所以我觉得我被鲤生老师玩弄了。
这是没有结论的设问,老师用故事把问题摆了出来,让我在爱情小说中使用出阅读推理小说的浑身解数,真是性格恶劣的老师啊。
不过也很感谢鲤生老师,能在现在这个摒弃了思想的社会提出问题,就已经是很厉害的事情了。
期待您的结局。】
禅院研一来到泉鲤生给到的新地址,叩响门扉,来开门的人是五条悟。
看得出来,他十分想要直接把门合上。
禅院研一自认为和这个五条家的小少爷没什么过节,自己早就离开禅院,也不参与任何咒术界的事情。所以如果有所谓的矛盾……他或许是被迁怒了吧?
“是研一君吗?”门里传来鲤生的声音。
穿着宽松T恤的泉鲤生光着脚走到门口,把试图挡在这里的五条悟推开,挤出一条道。
“请进,我还在整理稿件,请在客厅稍等一下。啊,稍微安静一下就再好不过了,因为家里还有其他人在睡觉。”
青年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卷发乱糟糟的,裤脚挽上去露出瘦削的脚踝——泉鲤生好像瘦了很多。
五条悟不情不愿地往里走:“不能让他自己去整理吗,编辑是干什么的啊,连这点事也要指使熬夜之后的作者去做哦。”
泉鲤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是你拉着夏油他们来通宵打游戏的,不然我昨晚就能整理好了。”
“说起来你打游戏有两把刷子诶,明明平时除了学习和写作就没有其他活动,怎么还能把杰和硝子按在地上狠狠虐待的?他们可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得力干将。”
因为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也爱这么干——这话当然不能说。
鲤生只是摇头:“让他们听到这话,恐怕觉也不想补了,会直接追杀你让你土下座道歉吧。”
“那是做不到的。”五条悟笑嘻嘻地和他勾肩搭背。
见禅院研一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进来,鲤生转过头露出询问的眼神。
“……”不是错觉,禅院研一现在清晰的感受到了一些区别。
不是说鲤生现在变得不正常了,而是太正常了,这才是大多数大学生的状态。
会被朋友找上门,不由分说的通宵熬夜,在事后有些后悔地埋怨。也没什么一定要实现的事情,「虚度」时间就是目的。
这么看起来,反而是以前的泉鲤生一直有着「异常感」,像一直紧绷着一样。
那种感觉现在为什么消失了,因为接触的人不同了?
接着,禅院研一脑海中浮现的念头是:这会影响到鲤生老师的创作吗?
抱着这样的迟疑,禅院研一在客厅等候了片刻,然后从鲤生手里接过了书稿。
禅院研一也将读者的信件交给了鲤生,说道:
“鲤生老师你之前的读者也追过来了,不光是信件,还有各样的昂贵礼物。不过礼物暂时留在出版社,能退回的我们会尽量退回,匿名的那一部分就只能在杂志的末页发布声明,希望他们能认领一下了。”
接过信件后鲤生没有拆开的意思:“等我完成了《拟爱论》之后再看吧,上次花裕子先生的诘问可是差点让我动摇了。”
“动摇……这一点倒是完全看不出来。”
“不过那群读者居然还在看啊,我以为她们会比较喜欢纯粹的社会人士当主角,青涩的也能接受吗?”
禅院研一随口回答:“是的,她们很喜欢的样子。”
“那真是太好了。”泉鲤生说。
五条悟也是通宵打游戏的一员,因为消耗的缘故,他本来就要比其他人更需要睡眠,能熬到现在已经是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在作祟。
见鲤生不仅不困,还一副能和禅院研一再聊个三天三夜的模样,五条悟也干脆地跑去睡觉了。
趁编辑阅读起订正的书稿的功夫,鲤生开始收拾客厅。
客厅被搞得乱七八糟,不仅是四处扔的游戏手柄,还有杂七杂八的书,拆开的零食。
昨天晚上大家玩的都很开心,情绪放松,在这种时候就能得到很多连本人都意识不到的情报。
更别说是泉鲤生有意识地套话了——他从而知道了很多东西。
诅咒师是个神奇的团体,在田中莉莉的事件之后鲤生就隐隐有了这样的想法。
明明是和咒术师一样的存在,因为立场更混乱,于是被划分开。虽然质量参差不齐,但能做的事也更多。
通常来说,咒术师要收拾国内的咒灵就已经是人手严重不够的程度了,如果不是影响很大,一般没功夫去搭理诅咒师。
由着这群人发展,他们逐渐也演化出了一个还算完整的体系,甚至存在公开透明的委托网站,只要缴纳保证金,不管是谁都能在上面发布委托。
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诅咒师是比普通人更凶恶的亡命之徒。
也就是说,只要足够有钱,一些简单的事应该都能办到。
鲤生和伏黑甚尔「吵架」之后就没有再支付大额的酬劳,换言之,他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很有钱。
钱虽然没办法直接买到鲤生要的东西,不过就和之前那些人想要对他下手,于是绕着圈子委托诅咒师想要调开甚尔一样……虽然没起到作用,但也不失为一种可以参考的思路。
而且,在昨晚知道这些事之后,鲤生很突兀地想起了一个不算严谨的写作小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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