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玩着贾珠的手指。
“眼下他将自己闹成这样,时候想趁机逃脱,然早就盯上他了,怎可能让他如愿?”太子的眼底露出阴霾,“他要是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如今活着,就算是爬,也得给孤爬去天牢。”
贾珠:“眼下放着不理,只不过是因为殿下看到了此事中,反倒能更清晰地看到那些搅浑的水面,对吗?”
“阿珠,你既知道,就莫去管。”太子轻声细语地说道,“孤保准会将这事妥当给办了,让你往后纵是出京,都不会再遭到这些事。”
贾珠闻言挑眉,含笑说道:“殿下不是不愿意我出京吗?”
允礽:“不愿意让阿珠离开是一回事,可要是连出京都担忧会遇到这种狗皮膏药,那又是另一回事。”
太子说这话时非常阴沉。
那瞧着比说起忠顺王还要咬牙切齿。
贾珠笑了笑,低头吻住太子的鼻子,就如同刚才允礽动作一般,轻笑着说道。
“那我等着。”
…
一觉醒来,贾珠神清气爽。
他洗漱时,许畅快/手快脚地给贾珠递上帕子,轻声说道:“大人,郎秋刚刚才回来。”
贾珠吐了吐,接过帕子按住了嘴角,“可是已经有了消息?”
许畅颔首。
贾珠露出微笑,“看来,这想法却是对的。”
得知贾珠醒来,郎秋很快就出现在了屋前。他熬了一夜,看起来却是神清气爽。
“大人,您说得不错,小的按照大人的指示,找上门去时,那门子收下了那匣子,而后,与小的说了一个地点。”
“是何处?”
郎秋在贾珠的耳边说了几句,令他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片刻后颔首。
“去叫马车准备,即刻出城。”
郎秋犹豫地说道:“大人,要不要和太子殿下说一声?”
“都带着沉九,有何需要担心的。”贾珠含笑说道,“且,我这是去寻人,又不是去抓人。”
他看着郎秋犹犹豫豫的模样,将手里的帕子丢在他的脑袋上,“好了,莫要再想那么多,还不快去!”
他瞧着很是温和,可实际上,一旦严肃起来,那谁也不敢违背贾珠的命令。
等他出门时,日头刚亮起,只带着稀薄的日光浅浅地落在车帘前,若隐若现的影子在远处浮现,这白雾还没散去,马车走起来,也就有点小心翼翼。
沉九等人跟在车马的边上,一个个都打起精神。
毕竟这一回,贾珠是要出京。
其实说是离开京城,他要去的地方,也不算远。马车走上一个时辰,也就到了。
贾珠坐在马车内,从边上抽/出了一个匣子,然后递给郎秋,“你吃点东西。”
那里面放着的是糕点。
郎秋猝不及防收着,挠了挠鼻子,尴尬地说道:“大人,小的不饿。”
“不饿才是怪了。”贾珠淡淡地说道,“是你说自己要跟来,也是你说你最熟悉情况,我方才让你一起来。可你昨夜没休息,今晨又没吃东西,要是还不吃,你索性下去,换了许畅跟来罢。”
郎秋闻言,连忙打开匣子,捏了一块糕点就吞下去。
贾珠顺手将茶水也给倒了出来,然后推到了郎秋的手边。
郎秋看到,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大人,大人,你还是让我自己来。”郎秋捂着嘴,说话都闷声闷气,生怕东西喷出来,“大人再这样,小的可要折寿了。”
“年纪不大,话倒是多。”贾珠轻斥了句,“闭嘴吃你的东西。”
郎秋生怕贾珠再给他弄东西,连忙大口吃喝,总算将早上这一顿给补了回来。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出了城,直到半途,这路倒是越来越熟悉起来。
最终,马车在一处山寺外停下。
这地方的确很眼熟。
正是之前,曾经出过命案的那座寺庙。自从出过事后,再加上官府几次查抄,寺庙的香火已经比之前要少不少。这山寺外的车马停得稀稀落落,根本没有多少。
郎秋:“大人,这寺里的生意,倒是不如从前。”
贾珠一颗暴栗敲在郎秋的额头上,无奈地说道:“说什么生意,那是香火。”
他看了眼前面的空地,声音淡淡。
“近来京城如此,谁敢随意妄动?”就算外出礼佛乃是正经事,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行的人自是少了。
贾珠一行人出现在山寺外,前来接引的僧人,依旧是当初那位大和尚。
他一下子就认出了贾珠。
郎秋:“师傅还能记得我家大人?”
大和尚带着他们往里面走,一边诚实地说道:“那是因为,大人卷入了敏/感,小僧这才记得清楚。”
这的确是大实话。
郎秋被大和尚这诚实得过头的话哽住,一时间不再言语,老实地跟着贾珠去礼佛。
贾珠虽对这些不太有兴趣,然少时也偶尔跟着家里人进出,于是一步一步,照着从前家里的习惯去做。
在添了香油钱后,贾珠方才转身,对着门外候着的小沙弥说道:“小师傅,一路走来,却是有些累。可否寻一处空置的屋舍,能叫我们歇歇脚?”
那小沙弥机灵地点了点头,带着他们出去。
此时,贾珠的身边跟着四五人,一个个看起来,比贾珠要严肃得多。
小沙弥原本是在专心致志地引路,结果走着走着,忍不住和贾珠稍稍靠近,压低着声音说道:“施主,敢问身边这几位,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们是家里请来的护卫,生怕我在外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会过于警觉。”贾珠含笑说道,“让小师傅感到不舒服了吧,我让他们离得远一些?”
小沙弥摇了摇头,老实地说道:“施主不必在意,这也是正常。方才只是……”他微微红了脸,低头说,“他们的眼神,和厨房的师叔瞧着有些相似,他偶尔看着寺里的人,就总是如此……可小僧没偷吃包子。”说来,还有点委屈地抱怨,却也有点可爱。
这小沙弥光着小脑袋,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孩子气。
瞧着,也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光景,还是个话痨。
一路上不仅是引路,还嘀嘀咕咕和贾珠说了不少事,一下子将自己的事情都抖露干净了。
将贾珠送进屋舍时,沉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沉声说道:“这才是孩子。”
很显然,他想起了上一次的“小沙弥”,心有余悸。
贾珠笑着说道:“可一不可再,你们也别这么紧张。”
这处屋舍很是素净,除了几个蒲团外,就只有一张桌子,两条长凳,以及一张床。床上有枕头和被褥,除此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沉九走到床边看了看,忽然皱眉,从枕头捏了一根毛发,“这里有人住着。”
最起码,昨天晚上,或者早些时候,肯定有人在这里歇息。
旋即,一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像是一位慢腾腾的老先生,正背着手散步而归。
脚步声一下,又一下,最终,在他们所在的屋门前停下。
“哟,来得还挺快的。”
他推开了门,在看到了贾珠一行人的同时,他也看到了沉九站在床边的模样。
他嘿嘿一笑。
“屋子屋子,便是要留给人住的地方,再是空荡荡,可能住人就行了。”他跨进来,慢悠悠的模样,和屋内其他人戒备的反应,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别在我床边挨了,难道你不掉头发吗?”
沉九盯着自己手里那根头发,干巴巴地说道:“最起码,我还有头发。”
而后,他的眼神挪到了来者的脑袋上。
“可你没有。”
朔方先生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笑眯眯地说道;“可我倒是觉得,我光头的模样,还挺好看的。”他斜睨了眼沉九,“只有光头时还能瞧着好看的人,才是真正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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