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哭哭求饶,鼻涕眼泪糊满了脸,冷风一吹,在脸上凝出冰碴子,稍微一动表情,就扯得疼。均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你看我们也没真的做成什么,就发发善心放过我们吧……”张波跪下来疯狂磕了几个头。
“我俩也就是两打工的,不答应的话以后在厂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得以才这么做的……”张涛也凄凄切切道。
帅欣打断他俩的絮絮念念,有些不耐烦道:“一枪毙了得了,两个杀人犯。”
张波、张涛:“……”
方樾冷冷地瞧着两人,摇摇头,“为他们手上沾血,不值得。以牙还牙吧。”
他收缴了两人的武器,取来他们车后备箱里的那桶猪血。猪血在这冷天里已经凝固成了块状物,方樾直接将桶倒扣在两人身上,猪血掉落下来碎成了一块一块,劈头盖脸地散落在两人身上,两人的衣服都被染成了红色,狼狈不堪。
为了避免丧尸对猪血不感兴趣,帅欣用刀子划开了两人胸口的皮肤。热血在寒冬里蒸腾出些热气来,沿着胸膛滚滚而下。
风声里渐渐多了一丝其他声音,那是野兽兴奋的低吼。
三辆车加速离开了,只留下两人被绑得严严实实地扔在寒天冻地里。
耳边丧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他们也只能像红色蛆虫般毫无尊严地在地上蠕动挣扎……
车上后,方樾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递给池小闲。池小闲打开一看,竟然是一盒美瞳,棕黑色的自然款,没有度数。
“这是哪里来的?”他惊喜道。
虽说他擅长扯淡,但每次都要编理由解释自己的瞳孔颜色真的很麻烦。而且若是回十区见他到奶奶,扯出来的谎言可能会被戳破。
“我让我姐准备的。”方樾道,“她平时化妆,我想她应该会有。”
“还好那两个混蛋没把这东西丢掉。”池小闲松了口气。
张波跟张涛把方馨准备的东西一股脑都带了过来,甚至没有挑挑拣拣,这让池小闲有些哭笑不得。
“你会戴么?”方樾问。
池小闲:“我试试看。”
方樾的车开得很稳,池小闲用美瞳盒里自带的小棒吸起美瞳,另一只手撑开眼皮往里面怼。
第一次没戴进去,第二次带进去一半又被眼眶挤出来了,第三次成功了……
两只眼睛都戴上后,池小闲看了看镜子,深棕色已经完全遮住了他本来银灰的瞳色,看上去跟自然人差不多。
戴好美瞳后,方樾又将提前灌好的保温杯递给池小闲,里面是还热腾腾的姜茶。
“对了。”池小闲一边拧开盖子一边好奇道,“你是怎么发现他俩有问题的?”
“丧尸越多的地方,一般人都会认为同行的伙伴越多越安全。”方樾淡淡道,“但他们看到我的时候并没有流露出轻松,反而是迟疑,甚至一度强调让我到他们的车上去。”
“我去他们车上搬水的时候就留了个神,找到了他们随身携带的卫星电话,翻了下短信记录,确认这两人的确有问题。”
池小闲点点头,捧起热姜茶喝了一口,话锋一转,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问题:“……所以这些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呢?”
“说了怕你晚上不安分睡觉。”方樾云淡风轻道,“你需要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呃……”后座的Kevin听了一脸黑线,忍不住吐槽道,“你俩能不能好好说话——”
“?”
章漪难得一次跟Kevin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感同身受了起来,点点头:“说话跟小情侣撒狗粮似的。”
池小闲怔住,接着耳根子浮起了一层淡淡的血色,一直蔓延到脖颈,颜色像是晚霞的余晖。
“才没有。”他小声嘟哝道,语气里尽透着无辜。
方樾透过后视镜冷漠地扫视了后座两人一眼,淡淡道:“你们挺闲的,要不下车去唠?”
Kevin闭口不言了,毕竟这车是方樾再开,他不敢惹司机。
章漪就不一样了,她生来反骨。她大咧咧道:“我现在是挺闲的,我干脆改名叫章小闲得了,这样你就可以半夜醒十八遍给我掖毯子,借给我帽子围巾手套,提前煮好姜茶放保温杯里,逃亡路上还不忘记给我弄一副美瞳了对不对?”
车里静默了两秒。
Kevin不敢置信地回看了章漪一眼:这女人能处,她是有话真说啊!
好莽!好虎!!
章漪的话威力确实大,方樾的身影从后面看肉眼可见地僵硬了起来,就连抓着方向盘的手指都收紧了。
池小闲的耳根则红得更厉害了,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
这时,Kevin突然大声咳嗽了起来,吓了边上的章漪一跳。
他似乎是被什么呛住了,弯下腰,一下一下地用力咳嗽着,脸都涨红了。
池小闲连忙从包里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没事吧。”
Kevin捂着胸口,接过水瓶的时候还不忘继续咳嗽,他满脸通红的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事。
一段奇怪的对话和微妙的氛围最后终结在了Kevin的咳嗽声中。
Kevin心想,他还真是不容易啊。
有前面两辆车开路扫射路上游荡的丧尸,又开了两小时,他们就到了十区的路口。
十区的路标比他们在六区见过的要旧点,呈现出一种有些淡褪了的蓝色。
三辆车停了下来,打算商量下下一步的计划。
方樾打算先去找池小闲的奶奶,刘知则打算带着妻子女儿去避难中心。
帅欣本也打算如此,但又向她母亲确认了下意愿,最后竟表示可以先陪同护送方樾他们去找人。
方樾他们有些意外,却也表达了感谢。
刘知去避难中心之前,池小闲把他奶奶的名字和长相告诉了他,又给了他之前张波张涛用的那部卫星电话,希望他帮忙在路上或者是在避难中心里找一找,找到的话用卫星电话联系他们。
刘知欣然答应。
回到车,帅欣疑惑不解地问她母亲:“为什么要护送他们?他们应该能自己找到人吧。”
老太太看着前面那辆越野车,轻轻笑了一下,又摇摇头道:“我的一点小私心罢了。”
“什么私心?”
“那个孩子像我弟弟小时候。”老太太眸光闪动,眼底一片温柔,“我想再多看看他长大后的样子。”
帅欣不说话了。
她倒是知道她有这么一位年轻的、从未谋面的“舅舅”,她听她母亲说起过,对方在十五岁的时候便夭折于一场高烧。
高烧是由普通的感冒引起,但那时她母亲出国留学去了,外公外婆也在外地出差,舅舅一个在家,竟没有人在身边照顾他,也没有人猜到一场感冒高烧竟意外地引起了脑膜炎。
“后面我就不陪你去避难中心了。”帅欣轻声道。
“为什么?”老太太有些意外,“那你去哪里?”
“下面肯定有军官。”帅欣目光沉下去一点,“我不方便见那些人。”
“你做的那些事有旁人看到了么?”
帅欣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她沉默了会儿,才道,“不太确定。”
“你啊……”老太太轻声叹了口气,却也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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