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有点懵,睁着眼睛忘了眨。这是他完全陌生的领域,辛久根本不知道姜何描述的情况具体是什么概念,更不知道这个时候要说什么。
辛久直直地看着姜何,动了动嘴,又好像说不出话。
这件事严重吗?要安慰他吗?会不会有点刻意啊?刚刚不还是笑着说出来的那些话吗?
辛久正思考着,姜何又低头笑了两声,像是调侃,也像是自嘲:“这哪儿是4年前博一学生的水平啊!感觉说是研究生刚入学都抬举我了。”
菜上来了,两人拿起筷子吃午饭。
这家店的菜味道一般,辛久觉得自己做的起码比这家店的好吃一倍;想勉强用菜送米饭也不行,辛久只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嚼着。
姜何似乎也不太喜欢,耷拉着眉眼默默往碗里夹菜,却也没见吃多少。
两人兴致缺缺,吃得差不多就很快离开了,一起回了店里。
姜何下午还在跟那本《植物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作斗争,稍稍拧着眉头,视线在摊开的两页间来回转。
辛久都看在了眼里,下午也就没怎么去打搅姜何;直到晚上两人一起关店回家,辛久才有机会跟姜何说话。
“中午那家小炒,你不喜欢吧?”辛久问。
最近几天入夜后的风总是凉凉的,吹在身上脸上很舒服。辛久在路灯接续的人行道上偏着头朝姜何看。
“没有啊……”姜何转了转眼睛,有些抱歉地说:“可能因为我上午吃东西了,中午就吃什么都不太香,胃口就也不太好吧……”
“那你倒是有口福,”辛久有点气呼呼地,故意嗔道:“我做的罗宋汤就算搁了一夜也比他们家的菜好吃!以后我们不去那家了。”
“好——”姜何拖长了音调应和,看向辛久的视线很温柔:“看来我觉得不好吃,不是因为我上午吃多了,是因为有对比啊!”
辛久有些难掩的骄傲和欣喜,稍稍抬高了下颌说:“那当然!”
姜何又接着说:“那我现在嘴变得这么刁,你得对我负责吧?”
辛久瞪大了眼睛,猛锤了一下姜何的胳膊:“做饭的可是我!你还反咬一口?”
“我不管,”姜何跟辛久耍赖,笑着逗他说:“我就这样了,你就说你负不负责吧!负不负责?负不负责?”
“鬼才负责!”辛久拱着鼻子假装生气,掐着姜何胳膊上的肉轻轻扭了一下:“真是喂不熟的狗……”
“汪!”姜何低头作势去咬辛久的肩膀,被辛久边笑边叫着避开了。
不过之后姜何忽然收敛了开玩笑的表情,神色很严肃地看着辛久:
“你知道的吧,已经喂过的狗是不能再遗弃的。”
辛久一怔,看着姜何,眼皮微微颤了一下。
姜何于是捏住辛久的手重申一遍,用非常确切清楚的语气:
“已经喂过的狗,是不能遗弃的。”
到家之后,门关上了,辛久和姜何都没有伸手去开玄关的灯。
昏暗的玄关像是已经有了某种暗示意义,姜何知情识趣地朝辛久靠过去,又不识趣儿地问他:
“不觉得黑吗?”
辛久这次却没有害羞着向后避开,而是又往前凑了一点,用手指勾住了姜何的衬衫领口,向前轻轻地拉着,反问他:
“那你怎么不开灯?”
姜何被问得哑口无言,不过他也确实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爱人软嫩的嘴唇已经靠得那么近了,姜何才不跟他逞口舌之快,直接用吻封上了这张不饶人的嘴巴,把想不出的回嘴的话变作了唇舌上的功夫,有些明显的急躁和任性。
辛久勾着姜何领口的手变成了握拳的姿势,紧紧抓着那一片布料向前拽,张合着嘴唇回应着姜何的吻。
姜何的吻落得更深更急,一个不注意,犬齿一下磕到了辛久的嘴唇。
“嘶——”辛久猛地吃痛,缩着脖子退开了,眼睛水汪汪地瞪着姜何:“怎么真的跟狗一样?”
“疼吗?那我再给你舔舔……”说着姜何又要凑上去,被辛久一抬手挡开了。
辛久之前的狠劲儿忽然消得没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言的紧张和慌乱:“别……别亲了。”
姜何只愣了一秒,立刻环住了辛久的腰,手臂一紧,心中瞬间了然。
姜何低声笑了,把脸凑得近了些,调笑说:“怎么?就这么一句话就硬了?你是不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辛久脸烫得几乎要冒气儿,向一边别过去躲避姜何的目光。
姜何于是凑近了那只同样发红发烫的耳朵,酥酥痒痒地说:
“还是说,你想要吗?”
说着,姜何的手也不老实起来,隔着衣服,从腰际滑到辛久胸前,开始收着力气揉捏着那一小撮软肉。
“等一下姜何……”辛久扭着身子向后躲:“今晚不行,我们没买润滑。”
“我买了,”姜何叼着辛久的耳垂轻轻咬着:“第二天就买了。”
色鬼!辛久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但我还没准备清洗的东西……”
“我准备了,”姜何舔舐着辛久的耳廓低声说:“还专门研究了方法,你要是不知道,我可以帮你……”
辛久完全没有借口了,开始商量起条件:“明天要上班,今晚真不行……”
姜何笑了一声:“提醒一下,你男朋友是老板,现在就可以准你的假。”
“我……”辛久几乎眼前一黑:“你直接告诉我,怎样你才肯停下行吗?”
姜何立刻停下,好像这个答案他已经深思熟虑过十天半个月了:
“叫我一声‘老公’,我就不弄了。”
辛久好不容易降下去的心跳又飚到了高值。起码现在环境很暗,还不至于太羞耻,辛久咬咬牙,揽住姜何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你得说话算话,老公……”
姜何把辛久抱住了,抱得很紧很紧,紧到胸口发痛,没有空隙去思考肢体欲望的程度:
“叫了老公,就不能随便离开我了,知道了吗?”
之后姜何去洗澡,辛久换了鞋,去阳台上把衣服收进了卧室。正叠衣服的时候,辛久发现姜何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碗。
辛久有点纳闷这个碗为什么会出现在姜何的桌子上,走近一看,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
里面还留着一碗底的红汤。
姜何把汤盛完了,把锅洗了;但这个跟厨房不熟的人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个碗没收。
辛久忍不住翘着嘴角低声嘟囔:“有那么好喝吗……”
想要把碗拿去厨房洗了,辛久笑着走到姜何的桌前,蓦地动作一滞。
在书桌上稍显冗杂的资料和文件夹中,辛久就那么巧,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蓝色文件盒……
第57章 55.过往的牢笼
晚上熄了灯,辛久和姜何互相道过晚安,安安分分地躺在床的两边。
空调的温度正好,发出很轻的“嗡嗡”声。窗外也已经安静下来,白色的纱帘透出淡淡的柔光;楼下的蝉鸣若隐若现地穿过了窗户,和呼吸声一起,撩动着辛久的听觉神经。
辛久和昨夜一样,躺上床后还是没有困意,两只手捏着被角,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今晚在书桌上看到的蓝色文件盒,不知道为什么总在辛久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又想起晚上姜何说的话和他的表现,辛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联想到早上姜何来店里的僵硬表现,吃饭时的走神和感伤,以及回家路上莫名其妙提到不能扔掉喂过的狗,还有最不对劲儿的……
以姜何的个性,在那种情况下听到辛久喊他“老公”,就算不继续干点什么过分的事,也肯定会说点儿什么过分的话来调戏。可他只是很“恰当”地给了一个拥抱,又让辛久不许随便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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