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何回忆了一下之前赵以温整理过的花语手册,四周看了看,把戴义宏带到了摆着玫瑰的台子旁边,介绍说:
“黄玫瑰怎么样?花语有道歉的含义,颜色也很鲜艳。这批我们也才进货不久,花都很新鲜;师母……啊不,收花的人收到之后肯定会喜欢的。”
戴义宏认真听姜何说完,没怎么纠结,就点了头,说:“那就这个吧。我不太会挑,麻烦你帮我挑几支包起来吧。”
姜何动用了自己的一点私权,给戴义宏打了折抹了零头;赵以温也特意选了颜色合适的包装纸,很细致地做好了花束。
天蓝色的晨雾纸,外面还有一层白色的网纱点缀,配上黄玫瑰明快的颜色,整束花显得开朗又明媚。
戴义宏刚存好姜何的新联系方式,装好了手机,接过了花束仔细地上下看了看;末了好像还是有些担忧,眨着眼问姜何:
“好看的吧?你觉得呢?”
姜何笑着肯定地点头:“放心吧老师,很好看的。”
戴义宏这才像是舒了口气,低头再次看向手中的花。
沉默着站了一会儿,戴义宏忽然又抬起眼睛看着姜何,缓缓伸出胳膊,把花递回给了他:
“是想送给你的。”
第50章 49.“唯一好的部分”
戴义宏已经从店里出去了,姜何却还捧着手里那束花,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赵以温在里间偷听许久,此时再耐不住八卦之心作祟,赶忙快步走来柜台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哎老板,刚那个客人,是你博导?”
正在泡花泥的辛久也跟着赵以温窜了出来,只是看姜何的眼神比起八卦更像是担忧。
姜何有些不自然地吞了下口水,偏头避开了辛久和赵以温的注视,把花束靠在了柜台边上,才回答:
“是,我们很久没见了。”
赵以温今天像是特别高兴,拍拍姜何的胳膊,又眉飞色舞往刚那束花那里递了个眼神:
“怎么样?收到花的感觉好吧?我看你当时都呆住了!早知道会‘出口转内销’,我才不给你用那么贵的纸。”
“不过……”辛久有些犹豫地小声开口问:“不是说这花是他想跟人赔罪的吗?为什么送回到老板你手里了?他不是老师吗?有什么罪要赔?”
姜何此时的疑惑比辛久还多,自然无从解释。沉默地低着头思索了片刻,姜何微蹙着眉抬头看赵以温:
“昨晚你跟原舒辰联系了吧?她跟你说什么了?”
赵以温脸上喜色更浓,笑盈盈地说:“也没什么,就告诉我你俩把话说开了,关系缓和很多,跟我说谢谢来着;还说了点之前在T大的事情,说你……”
赵以温忽然卡了个壳,脸上笑容一僵,飞速地朝辛久的方向瞟了一下,讪讪地闭了嘴。
“说我什么?”姜何眉间有些隐隐的不安和不悦:“直说,你都知道了的事,辛久为什么不能知道?”
赵以温脸上的笑意彻底不见了,全变成了紧张和严肃,不自然的绞着手指,吞吞吐吐地说:
“那个……她还告诉我,当时课题组解散的时候,你没找到合适的归宿;所以虽然已经博士入学了,但是拿不到学位。她说,你可能是觉得落差太大,所以才生了她这么久的气……”
别说姜何了,辛久都听得眼前直发昏。
没错,昨晚姜何是说了他愿意保持表面和谐;但也不能这么颠倒黑白吧!真真假假的话掺在一起一通乱搅,把自己的过错摘得干干净净,合着责任全是姜何的了?做事情哪会有这种道理?
辛久忍不住不平地补充:“哥,后面那句是她的猜测而已!老板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来店里坐着看看书,心态说不定比练太极的大爷大妈还淡然!说什么‘落差太大’?这不搞笑嘛……”
“我我我中立的啊!”赵以温赶忙惶恐地表态:“我不是当事人,不知全貌不予置评,也没有什么态度。我就是听她说了几句而已,我也没说我就相信了啊对吧?”
姜何沉沉地长呼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轻轻拍了拍赵以温的后肩:
“没事儿,你立场特殊,我理解。算了吧,反正我跟原舒辰也没什么了,你俩的关系你自己看着办就好。都是成年人了,我也不至于像小学生一样要你选阵营,不会干涉你们私生活的。”
赵以温猛地抬手,“啪”地一下捂住心口,满眼满腔都是夸张到扭曲的感动:“老板,老板!真的太感谢了……”说着就张开手臂,想要真情实感地给姜何一个熊抱。
姜何忙不动声色地朝旁退开,把那束黄玫瑰一把塞进了赵以温怀里:
“你刚说这花包装纸贵?拍几张好看点儿的图挂线上卖掉吧。”
“啊?”赵以温有些懵,下意识一收胳膊,莫名其妙地把花束抱住了。
辛久提醒姜何:“这不是导师送的吗?就这样再卖出去没关系的吗?万一被发现也不好解释吧。”
姜何摇了摇头,有些迷茫的眨着眼睛:“我不知道……这花好像刚才就不该收,现在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怪……”
一整天下来,姜何一直有些魂不守舍。
赵以温和辛久不明就里,又有定制的花篮要做,便都没去打扰姜何。直到晚上回家,辛久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姜何还是两眼直愣愣地靠在沙发上发呆。
辛久看姜何这样,心中也不太轻松;大概擦了两下头发便走去姜何旁边坐下,伸手拍了一下姜何的膝盖,挨着姜何的肩膀柔声问: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姜何闭着眼睛做了个深呼吸,转头对上了辛久担忧的视线。
姜何没说什么,把一直捏在手里的手机按亮,打开了一个聊天页面递给辛久。
辛久疑惑地接过来,有些纳闷地念出了页面顶上的字:“‘戴义宏教授’?不是导师吗?备注也要这么官方的吗?”
“不是我存的,”姜何有些疲惫地向后仰头倒在了沙发靠背上,边捏着自己的鼻梁边说:“他自己设的微信名就是这个。”
戴义宏毕竟是今天才加到姜何的联系方式,两人的聊天内容连十句话都没有。除了几句聊天客套的话,就只有一个公众号链接比较醒目。
辛久点进去,里面是一个有点动效的,很精美的电子邀请函:
“尊敬的姜何先生:我们诚挚邀请您参加T大理学院 生物化学实验室 的 国家重点实验室挂牌仪式。期待您的光临。”
辛久看了好久,方才弄清楚了这段话要怎么断句。页面最底部写着活动时间和地点,就在明天下午。
辛久有些拿不准:“这……应该不会是群发的吧?”
“不会,应该是他编辑过才发给我的。”姜何有点累,把头轻轻倒在了辛久的肩膀上。
辛久又想了想:“那你要是去的话,是不是会遇到原舒辰?”
“是,”姜何在辛久肩膀上点头,闷闷地说:“肯定会。”
辛久用手指上下划着邀请函页面,也替姜何纠结:“但毕竟是之前导师亲自发的,好像是该去一趟吧……他也知道你现在自己当老板,不存在请假的问题,也不太好找借口不去……”
姜何在辛久肩膀上“嗯”了一声,没其它动作,也没多说什么话。
辛久知道姜何肯定有话要说,就这样坐着不动让他靠着,也没追问什么;只是把手机放在一边,伸手牵住了姜何一只手,低着头随意地捏着他的手掌和手指。
半晌,姜何忽然幽幽地开口:
“你记不记得昨晚原舒辰说的话?我刚想了好久,课题组解散与否确实是导师的决定;她再怎么厉害,那时候也只是个学生而已。
“还有一开始申请专利的时候,也是戴老师那边找的关系;买卖专利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卖给海外的公司,门路更难找;没有戴老师的协助很难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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