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恶剑正疑惑间,只听青焉如此道。
不超过十日?这般没用?
江恶剑思绪蓦地一转,霎时又想起最先注意到的那男子。
或许青焉杀了他的原因,不止是对一个玩物失去兴趣?
其实与神门训练细作的手段有关?
“你一直躲在这里,该不会……也想和他们变得一样吧?”
而青焉这次说话间,猛然朝江恶剑藏身的方向穿梭而去,猝不及防的浓烈气息倾洒,迫使江恶剑发出难以抑制的低喘。
江恶剑仍提气就地一滚,惊险避开如鬼魅般乍然现身的青焉。
眼见对方已追到眼前,他干脆不再压抑愈发难挨的喘息,隔着灼热白雾,随手扯过旁处冷入骨髓的偶人,以掌风推向扑面而来的青焉。
奈何青焉一眼不眨地挥刃间,玉白匕首化作凶风,径直削落那偶人的头颅。
紧接着更让江恶剑感到惊愕的一幕,是掉了头颅的偶人原来早已身首分离,甚至连四肢也可随意拆卸,每一部分皆由坚韧无比的傀儡丝相连,当真是可操纵的“偶人”!
着实没想到还有这番诡谲,就当江恶剑不打算继续在此留停之际,周遭静止的偶人却仿佛全部被青焉“唤醒”,随牵引神出鬼没,掀起阵阵令人作呕的腥风。
即便一个个动作僵硬,依旧让江恶剑几度强行突围,都没能如愿脱身。
尤其,早已侵入肺腑的天乾信香让江恶剑再忍耐不住的,发情了。
脑中越来越混沌,为以防万一,他并不敢随意泄露自己的信香味道,唯有拼命紧绷间,被翻涌的情欲催得招招蓄满杀机。
而汗水滴落,又在脚下凝结成冰,当江恶剑终以劈山倒海的一掌将阻于面前的数道偶人轰了个稀碎,偏却发现,原本可轻易撞开的石门竟变得纹丝不动。
“我劝你别再白费力气,”青焉的话仿若与诡谲的冰窖相融,分不清从何处传来,“再耗下去,你就要冻死了。”
“……”
确实,在这冰窖不过周旋半刻,江恶剑已身躯发僵,体内偏因发情而滚烫,像置身冰火之间,下一刻即将溃灭。
“是想和他们一样做个冷冰冰的偶人,还是活着,做我的鬼士,不如你自己来选吧。”
意识朦胧中,又听青焉笑道。
江恶剑这次却忽地怔住。
不为别的,而是她口中的“活着”二字,让江恶剑蓦然想起北州所心帐内,司韶令曾愤怒而绝望对他说过的话。
——恋生恶死,怙恶不悛,我只要,你活着。
粗重的呼吸一下下自面具底部化开,江恶剑喉间滚动,血迹斑驳的一掌不自觉摸向胸口,即使有布料相隔,仍感觉得到那一块异常狰狞的皮肉。
他不能再一次,让司韶令杀了自己。
便停顿须臾,他突然转身,一步步寻着青焉的声音走去。
无论如何,他首先都要活着。
第111章 密室
“这是你说的,”面具下因发情而不时陷入恍惚的双眸逐渐被鸷戾血色占据,江恶剑边走边将颈上缠绕的铁链悉数拿下,嘶哑着开口,“千万别后悔。”
也不出片刻,穿过恢复静止的一道道僵冷白影,江恶剑胸膛急促而有力的起伏,再次与青焉相对而立。
只见青焉正倚坐在最深处以石砌成的云火间,周身已裹了件白苍苍的斗篷,宽帽下仅露出几缕发丝,更如一具霜白的幽魂。
应是对江恶剑转变的态度微有诧异,她目光里有短暂的迟疑,也仅是一闪即逝,随即又迸出更具兴致的深邃。
“我为何要后悔?”她反问着,一边微微倾身,一边伸手勾起江恶剑滚烫的下颚,“你这样有意思的小狗,我还是第一次见。”
“本以为堂主早就将你据为己有,不过,”她忽地又凑近江恶剑并不闪躲的耳畔,在江恶剑遍布血污的颈间用力嗅了嗅,“你虽然在极力控制,我却感觉得到,你尚且算个无主的地坤。”
“他原来……还没有彻底占有你。”
并不意外她会有这般猜想,毕竟江恶剑与寻常地坤不同,每逢发情反而不可与人肆意交欢,更没有能够孕子的内腔,因而司韶令也始终无法与他最深入的结契。
眼下江恶剑的身上仅透着股极淡的属于司韶令的味道,实际仍来自于北州那失控的几日,随着司韶令的离开以及江恶剑又身负重伤,此刻几乎全部消散,若非发情难以掩饰,根本察觉不出丝毫端倪。
“不过是临时结契罢了,怪不得他这么干脆就把你送给了我。”
青焉又笃定一笑:“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
江恶剑一动不动地凝视她,视线沾满猩红,半晌,竟猛地将青焉轻佻在他下颚间徘徊的几指攥住。
迎着青焉微动的眸子,又陡然向前,携动满身情欲与冰寒,一瞬将斜倚的青焉笼罩。
想来他已走投无路,青焉因江恶剑不知分寸的突兀举动被迫向后方微靠了靠,仰头看着虎视眈眈的江恶剑,双眸却依旧淡定不已,甚至笑意更浓。
江恶剑便屈膝撑在她身前,不带一丝犹豫地扯去胸口已然破烂不堪的外袍。
凌乱散落的碎发顺着赤裸的胸膛垂下,遮不住他一身数不清的伤疤与还未愈合的新旧伤口,在这森诡冰窖内格外狰狞。
与此同时,他正欲将早就松动的云火面具也摘下,只见青焉忽地按住他,轻笑着阻拦道。
“我喜欢你这些伤,脸就算了,别坏我的兴致。”
显然,青焉也已听说了他奇丑无比的样貌,更以指尖摩挲着他云火面具上细微的纹路,施舍般又道:“放心,其实你这样戴着它,我觉得更兴奋。”
“……”江恶剑便收回手掌,顶着青焉不动声色间愈发加重的压迫,呼吸灼灼地继续朝她靠去。
直至咫尺距离,江恶剑隔着身下仅剩的一层布料,就那么与青焉紧贴地坐下。
似终得到些许慰藉,江恶剑发出一声拖长的喘息,随后也不停顿,迫不及待又放荡地开始一下下磨蹭起来,整个上身都快贴于青焉尚还整洁的斗篷间,将那一处难堪的泥泞尽数展露。
“真是不知羞耻。”
而虽是语气无奈,青焉却任由他坐在她的腿间,看着他如一头被情欲支配的雌兽。
指腹则在江恶剑的胸膛来回徘徊,青焉反复摩挲着,致使本已凝住的血迹又融化,将手指染得冷艳,衬出她眼角十分满意的一笑。
她紧接着又道:“想不到你发起情来这么别有滋味,万一我之后舍不得给你吃洗骨丹了怎么办?”
即便说得像是对江恶剑生出强烈的不舍,青焉手上动作倒不见有任何心软,而是听到江恶剑吃痛般几声闷哼过后,更为上瘾地接连撕扯他血淋淋的伤口。
他越因疼痛而喘得厉害,她就越是高兴。
“到底还做不做?”而咬牙忍耐之下,江恶剑只道,“我可没有命……陪你在这地方耗下去。”
正恣意摸索的指尖一顿,青焉故作恍然地低语:“确实。”
说话间,她染血的掌心已径直向下,竟就猝不及防地探入江恶剑狼藉的身后。
谁知也在这一刹那,不待她再开口,江恶剑趁她终是稍微偏离原本位置,那一直被她遮挡于身后石雕内的极浅凹痕果真露了出来,眸色一狠地猛然出掌。
这一掌凝聚他暗藏多时的浑厚内力,裹满戾冽杀机,决然朝她脑后劈去。
可惜青焉也不曾真的松懈,江恶剑卷着凶风的一掌并没能顺利取了她的性命,仅让她情急之下闪避,暂且从石台飞身跃下。
“你若不识好歹过了头,就没那么可爱了……”
经此偷袭,青焉破天荒的冷下嗓音,已然起了杀心。
江恶剑冷嗤,不给她上前的机会,转身毫不迟疑朝方才看到的凹痕按下。
不出所料,那的确是一道隐藏于石雕间极不起眼的机关。
青焉在与自己一同进入这冰窖后,江恶剑曾藏在一偶人身旁几次向外探去,隐约看到石门并未紧闭,却当与青焉一番缠斗后,石门莫名其妙地再也打不开,所以他才猜测,这石门或许另有什么机关控制,且一定就在她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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