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宴早就想回去仔细看看他的伤了,闻言立即道:“好,我们回去。”
他话音刚落,怀中倏地一空,再一看,白色的衣服底下钻出来一条熟悉的小黑蛇,顺着他的身体往上爬,最后缩在他的袖口处不动了。
祝时宴拾起衣服,礼貌地对小白虎说:“无意打扰,告辞。”
小白虎睁大双眼,急急忙忙地问:“小黑,你不要这里了吗?”
黑蛇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送你了。”
送我了?
小白虎怔怔地望着那个人类的背影,久久没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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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琉光峰时天已泛白,空气雾蒙蒙的,祝时宴悄无声息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小心翼翼地把黑蛇放在床上,然后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大堆丹药,一股脑的全都扔到它面前。
“这是治疗内伤的,这是活血化瘀的,这是补灵力的......还有这个,可以祛毒疗伤,你看着吃一些。”
黑蛇用蛇头推开那些药,尾巴拍了拍枕头,示意他上来。
祝时宴顺从地爬上床躺下。
小黑蛇缩在他的颈窝处,轻声道:“我睡一觉就好了,你别担心。”
祝时宴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犹豫片刻,问:“你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黑蛇显然不愿意多说,假装很困的样子蜷成一团,小声嘟囔:“想睡觉。”
祝时宴摸摸他的头,声音温柔:“好,你睡吧。”
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
其他几人知道祝时宴半夜出去过,所以没人来打扰他。睡了太久,祝时宴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懵,他缓了几秒,低头想看看小黑蛇的情况,伸手却摸到了一片滑腻的皮肤。
他顿时睡意全无,猛然惊醒。
第165章
他唰的一下收回手, 目不斜视的说:“你,你,你怎么又变成人了?”
被子里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 躺在他身侧的少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刚进阶, 还不太稳定。”
薄薄的一层毯子根本遮不住满目的春光,少年赤.裸着身体侧躺在他身边, 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以及若隐若现露出来的白皙皮肤,处处都让祝时宴面红耳赤,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而少年抱着他的胳膊无知无觉,仰头看向他的目光纯净清澈:“怎么了?”
祝时宴何曾与人如此亲密接触过, 慌慌张张地抽出自己的胳膊,脸红的快要爆炸:“我, 我去给你找身衣服穿。”
他头也不回地冲到柜子前, 从里面胡乱拿出一套衣服, 背对着黑蛇道:“我的衣服给你穿应是有些大了, 你先将就一下,等过两日我让采买的弟子帮忙带几件适合你的衣服进来。”
说完没听到回应, 他扭头一看, 小黑蛇正在往床下爬,上半身未着片缕, 床上的毯子只堪堪遮住了他的下半身。
祝时宴顿时头都大了, 连忙走过去扶起他, “你在干什么?”
黑蛇的神情有些委屈:“我想下去, 但是我不会用人类的身体。”
祝时宴扶着他坐好,手不小心划过他的腰,立马跟触电了一样连忙收回,手足无措的说:“你, 你不能先变回去吗?”
黑蛇不高兴的说:“你不喜欢我这样?”
“也不是,就是,就是......”
他没有看人裸.体的癖好啊!
“阿宴!你还没醒吗?”这时,门外传来路子游的声音。
祝时宴一惊,连忙道:“你先变回去,不然要被他们发现了。”
小黑蛇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不会变。”
“怎么会?你昨晚不是还变得好好的吗?”
“那是昨晚,现在不会了。”小黑蛇老神在在地抱着他的衣服:“我还不能完全控制。”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急,祝时宴没办法,只好一边回“稍等,马上来”一边手把手地给黑蛇穿衣服。
路子游几人等在门外,隐隐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时高时低。
“胳膊伸一下。”
“你别乱动。”
“这个你自己穿。”
“......”
“我说了你自己穿!”
下一秒,那道声音被刻意压低了许多,“一只腿放左边,一只腿放右边,套上去。”
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茫然,阿宴在房间里做什么呢?
路子游是个急性子,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阿宴,你干嘛呢?快开门呀!”
“吱呀。”
门被推开,祝时宴吐出一口气,神色如常的说:“小游,找我什么事?”
“你刚刚在跟谁说话?”路子游探头探脑地往他房间里看:“你房间里有别人?”
祝时宴挡住他的视线,打着哈哈:“没有,怎么可能。”
萧澜定定地看着他:“阿宴,我在你房间内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宋玉溪点了点头:“我也是。”
只有路子游一脸迷茫:“我怎么什么都没感受到?”
祝时宴:“......”
忘了这两人一个金丹后期,一个金丹初期,感官比旁人要敏锐许多。
他无奈地让出一条路:“进来再说。”
三人刚一踏进去,祝时宴的耳边便传来路子游的惊呼:“阿宴!他是谁??”
一个容貌精致的少年安静地坐在床上,落日的余光洒在他的身上,宛如堕入人间的精灵。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仿佛刚刚经历过什么。
三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祝时宴。
祝时宴强装镇定:“我能解释。”
他走到小黑蛇面前,一本正经地介绍:“这是我一个弟弟,不久前家中遭遇了不幸,父母都去世了,一个人孤苦无依地来到灵虚宗投靠我,我见他无处可去便暂时收留了他。”
路子游听的两眼泪汪汪:“好可怜。”
萧澜沉默了一瞬,道:“......可你不是孤儿吗?”
宋玉溪点了点头。
祝时宴神情一僵,生硬地解释道:“是我邻居家的弟弟,不是亲的。”
萧澜手一指:“那他为何这副模样坐在你的床上?你又为何要遮遮掩掩?”
祝时宴语速飞快的说:“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师父,再加上他受了伤,所以就暂时藏在了我的房间。他自己的衣服已经脏的不能再穿了,所以我换了我的衣服给他。”
“不信你们看。”他抓着黑蛇的胳膊,露出上面的淤青:“他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全呢。”
萧澜勉强信了:“既是你关系亲近的弟弟,你无需遮遮掩掩。”
宋玉溪道:“但此事还需征得师父的同意才行。”
“这是自然。”祝时宴松了口气:“等师父回来我便去告诉他。”
几人说话的时候,黑蛇一直安静地听着,模样看起来甚是乖巧——这是祝时宴开门前特意叮嘱他的,要求他待会儿只需要微笑点头嗯就好了,其他的一句话都不要说。
所以在路子游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直接抬头看向祝时宴,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叫容清。”祝时宴替他回道:“包容的容,清澈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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