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旭莫名觉得有些不安,几分钟后,他忍不住道:“我去看看他。”
他刚站起身,那边褚寻似是收到了什么信息,脸上的表情一变,沉声道:“来人,送各位研究员回房。”
褚明旭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连忙溜走了。
人群散去,Kieran匆匆上来,脸上满是慌张和害怕:“褚先生,祝时宴带着鲛人逃走了。”
褚寻正站在顶楼的阳台上,面前是一台望远镜,镜头中有两个身影正向着海边逃跑。
Kieran攥紧拳,怒声道:“他简直胆大妄为,竟敢私自放走鲛人,属下这就派人将他们抓回来!”
“不必。”褚寻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栏杆,脸上的表情不似愤怒,反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像是意外之中带着一丝愉悦,眼中甚至还染上了笑意。
Kieran没忍住道:“可那是鲛人......”
极其珍贵罕见的生物,就这么让他跑了?
“无碍。”亲眼见到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海浪中,褚寻移开视线,“查清楚他们接下来的去向,但不要打扰到他们。”
Kieran压下心底满腹疑虑,低头应下:“是,属下遵命。”
第140章
宁静的海平面上, 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几朵洁白的云朵悠闲地漂浮在空中。
海风轻轻地拂过, 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水面, 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
在这片蔚蓝的海洋中,有两个人影在水面上漂浮, 其中一人拥有一头浓密的蓝色头发,眼睛如深海中的珍珠,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的身体从腰部以下覆盖着闪亮的鳞片, 鱼尾在阳光下轻轻摆动,激起一圈圈涟漪。
另一个人坐在人鱼的尾巴上, 穿着轻便的休闲装, 头发被海风吹得微微飘扬, 他的姿态惬意放松, 面容平和,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几缕阳光洒在他的发梢上, 泛起柔和的光泽。
人鱼优雅地在水中游动,时而潜入水下, 时而跃出水面, 动作轻巧而自由, 坐在他尾巴上的人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 随着他的动作起伏,脸上露出一丝兴奋和喜悦。
他们仿佛与世隔绝,笑声和谈话声在海面上回荡,天空偶尔有几只海鸥飞过, 身影在蓝天和大海之间划出了优美的弧线。
岁月静好,怡然自得。
成功地从那座牢笼里逃出来,祝时宴此时的心情格外轻松自在,他盘腿坐在云骄的鱼尾巴上,手上拿着一块饼干往前递了递,“你吃吗?”
他准备的背包都是防水的,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一点没被浸湿,除了云骄要求带上的小机械鱼、小机器人和玉石珊瑚外,包里还装了足够他吃好几天的口粮。
云骄仰躺在海面上,双手枕着头,理直气壮的说:“你喂我。”
海水对他而言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坠落到海中不过短短半个小时他便恢复了正常,而且比之前更强大、尾巴更有力。
在海里,鲛人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祝时宴跟投喂小鱼一样把饼干丢进了他的嘴里,云骄不满他这种行为,合上嘴,故意抖了抖尾巴,见他吓得连忙左右摇晃抱住他的腰,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祝时宴笑骂他一句:“幼稚。”
他仰起头,双眼被刺眼的阳光照的微微眯起,“小云,你想回家吗?”
云骄没说话,一双蓝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你一定很想回家吧?”祝时宴低头看他,眼中的神情隐在长长的睫毛下看不分明,“毕竟在海里你更安全,也更自由。”
云骄兴致不高地甩了甩尾巴,闷声道:“不想。”
他现在只想跟他待在一起。
祝时宴微微俯下身,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不回家的话,你是要跟我上岸吗?”
云骄别别扭扭地转过头,不满地嘟囔:“知道还问。”
祝时宴笑了,拿出一个辨别方向的方针,指着东边道:“那你往这边游,我带你回我的家。”
云骄闷头往前游。
安静地游了一会儿,祝时宴望着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海面,轻声道:“我家在很远的地方,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云骄扭头瞪了他一眼,生气地翻了个身。
祝时宴因他的动作半个身体直接掉进了海里,头发都浸湿了一半。
虽然很狼狈,但他的心情却很愉快,他爬上云骄的鱼尾巴,摸着他的鳞片语含笑意道:“好了,是我说错话了,别生气。”
他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送这个落难的鲛人回家,但当他成功的从那里逃出来、成功地带着鲛人落入大海后,他的心里却升起了绵绵不断的不舍和悔意。
是的,他后悔了。
不是后悔帮他逃离那座牢笼,而是后悔答应带他回家。
鲛人居住在大海深处,但他无法在海中生存,若是云骄真的选择回家,那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结果——海陆相隔,此生不复相见。
单是想想以后再也见不到他,祝时宴的心脏便如同被针扎了一般,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难以忍受,所以他嘴上说着“你一定很想回家吧?”,心里想的却是,“不要应下来”“不要应下来”。
因此在听到云骄说不想回家、而是想跟他上岸时,他低落沉重的心情瞬间回升。
他承认他很开心。
非常开心。
他俯身抱住云骄的腰,将脸贴在他的颈窝处,闭上眼,眉目舒展,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在他看来,他跟云骄之间只剩一层窗户纸还未捅破,等上了岸,他便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正式跟云骄告白。
对方既选择跟他上岸,那他必定拼尽全力护他周全。
.
在海上度过了三天三夜后,祝时宴终于看到了一条模糊的海岸线,手腕处的光屏也总算有了信号。
根据定位,离他们最近的地方是华国南方的一个小城市,与祝时宴预想的有差距,不过好歹是在华国境内,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两人等至深夜,确定四周无人之后上了岸。
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云骄明显有些焦躁,双手紧紧地抓着祝时宴的手,周围有任何动静都能让他目露警惕。
祝时宴知晓他是因过往的遭遇所以对人类社会有抵触,心疼地握紧他的手,轻声安抚道:“没事,我在你身边。”
云骄低头看了他一眼,得寸进尺地搂住他的腰。
祝时宴也由着他,一边沿着海岸线往有人烟的地方走,一边在光屏上试图打车。
他没有联系任何人。
他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父母去世后独自一人上学工作,跟亲戚朋友早已断绝了来往,云骄的身份太过特殊,他现阶段无法相信任何人。
两人从天黑走到天亮,在看到有人烟的时候,祝时宴第一反应是用兜帽把云骄的蓝发遮住,然后给他戴上口罩。
他的容貌太乍眼,很容易引来别人的注目,还是先挡着为好。
云骄眨了眨眼,有学有样的也给他戴上帽子和口罩。
于是一大清早来接单的司机便看到有两个奇奇怪怪的人等在路边,明明是深秋,这两人却穿着单薄,其中一人还光着脚,脸被遮的严严实实,连眼睛都看不到,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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