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给你包扎也可以, 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小黑蛇顿时神情紧绷,身体直立做出防备之态。
祝时宴跟没看到一样, 翻身下床, “第一,你不能再对我动手, 包括但不限于用尾巴勒我、用牙齿咬我、给我下毒以及像现在这样......”他抬起眸, 声线微凉:“龇牙咧嘴的威胁我。”
小黑蛇咻的一下收起舌头闭上嘴, 动作堪称飞快。
“第二, 我不喜欢做重复的工作,若今日给你包扎好了,明日你又带着一身伤过来,倒不如从一开始便自由你自生自灭。”
这次小黑蛇犹像了, 尾巴略显焦躁地拍打着地面。
祝时宴也不催他,走到桌前坐下,“考虑好了就过来。”
他丝毫不担心这条蛇不答应,慢悠悠地准备药粉和纱布。
没过两分钟,那条蛇便动作缓慢地朝他爬来,它受的伤极重,在往桌子上爬的时候明显有些体力不支,眼神也阵阵涣散。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到他面前。
那个讨厌的人类微微弯腰,脸上带着一抹笑,声音出奇的温柔:“上来。”
小黑蛇晕乎乎地爬到他的手上。
祝时宴在桌上垫了一层柔软的毯子,动作轻柔地把它放在毯子上。
昨晚包扎好的地方已经变得灰扑扑的,里面不断有鲜血渗出,祝时宴小心翼翼地拆开纱布,再拿温热的毛巾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它身上的伤口。
待止住血后,他轻轻地将药粉涂在伤口上面,用干净地纱布一层层包好。
许是他的动作太过温柔,小黑蛇不自觉地软了身体,变成一滩水窝在毯子里。
在处理它眼睛处的那道咬伤时,因伤口大深,即便祝时宴已经非常小心了,它还是疼的身体微微颤抖,甚至下意识露出尖锐的牙齿,瞳孔也因剧痛而竖成了一条直线。
但在看清眼前的人类是谁后,它又慢慢阖上双眼,懒懒地甩了下尾巴。
这一折腾已至深夜,祝时宴今天先是遭遇生死一线,之后又费心救治受了重伤的小蛇,此刻停下来,困意便如潮水般浓浓袭来,他打了个哈欠,给自己和小黑蛇都使了个净身决,然后摇摇晃晃地倒在床上睡着了。
黑蛇窝在毯子里一夜未动。
第二日,祝时宴是在一阵诡异的触感中醒来的。
湿湿的,黏黏的,像是有人在舔他的脖子。
祝时宴一激灵,倏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颗黝黑的蛇头,往下看是盘起来的蛇身和一条露出来的嫣红舌头,舌尖微微分叉。
小黑蛇并没有像前一天一样勒住他的脖子,而是老老实实地盘踞在他身旁,上半身微微前倾,舌头不断舔.弄他脖子上的红痕。
粘腻的、湿滑的感觉从心口传遍全身,祝时宴顿时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慌忙往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问:“你在干什么?”
小黑蛇歪头看了他几秒,低头舔了下自己尾巴尖上一道细小的伤口。
然后那道细小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愈合了。
祝时宴瞪大双眼。
他连忙拿过一个铜镜照了下自己的脖子,只见他脖子上那道勒痕已几不可见,徒留一道可疑的水渍。
他猛地扭头看向那条蛇,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小黑蛇暴露了自己的一个秘密,却丝毫不担心眼前的人类会对它图谋不轨,懒洋洋地趴在床上,舔自己身上其他没有被包扎的细小伤口。
祝时宴消化掉这个信息,再擦干净自己脖子上的痕迹,然后缓缓抬起手。
黑蛇似乎无知无觉,依旧低着头专心致志地舔自己的伤口。
隐藏在暗处的牙齿却悄无声息地露出了一丝锋芒。
但预想的攻击并没有落下,那只温热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它的头上,头顶传来那个人类刻意压低的声音:“不要向任何人暴露你这个秘密,不然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小黑蛇动作一顿,悄悄收起了藏着剧毒的牙齿。
这条蛇看起来有点呆,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祝时宴摸了两下它的蛇头,忧心忡忡地重复了一遍:“一定要藏好了,知道吗?”
小黑蛇吐了下信子,蛇头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祝时宴起身穿衣:“今日你便在房中养伤吧,晚点我给你送吃食进来。”
小黑蛇坐在床上,看似乖巧地目送他离开。
然后在他关上门的下一秒,它立即爬下床,顺着窗户爬出去。
结果刚探出一个头,便被早早守在窗户边的祝时宴逮了个正着。
祝时宴双臂环胸,目光凉凉地看着他:“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小黑蛇充耳不闻,不满地用尾巴敲打窗户,想强行破窗而出。
祝时宴也不拦他,甚至主动打开了窗放它出来,只是在他爬走的那一刻冷声道:“你要是现在出去,以后永远也别想进来。”
小黑蛇停住了。
它似乎非常愤怒,扭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祝时宴不为所动,好整以暇的说:“要走要留,请自便。”
小黑蛇跟他僵持了一会儿,最后不情不愿地爬了回来。
路过祝时宴的时候它还生气地甩了他一尾巴,可以说是非常的小心眼了。
祝时宴被尾巴糊了一身也不在意,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悠哉悠哉地重新关上窗,“想出去,等你伤好了再说。”
“......不可以对我呲牙咧嘴哦。”
“瞪我也不行。”
“......”
满意地看到一条气鼓鼓卷成一团麻花的小黑球,祝时宴心情愉悦地离开了房间。
.
临近宗门考核,弟子们的课程安排大大减少,各门真人给了他们充足的时间自行准备,有点类似于现代大学期末考试前的复习周。
祝时宴推开院子门的时候,里面只有宋玉溪一个人。
他手上拿着一本古籍,面前摆了一排纸,上面画着各种错综复杂的符号。
宋玉溪的御剑和炼丹皆为上乘,唯有这阵法,时时出错,颇为头疼,因此一大早便在这里刻苦钻研。
祝时宴在他对面坐下:“师兄,怎么只有你一人,小游和萧师兄呢?”
“子游的御剑总练不好,阿澜着急,拎着他去竹林里单独训练了。”宋玉溪谨小慎微地落下一笔,见符箓没有出现大的反应,他松了口气,道:“你今日倒起得晚,昨晚又没睡好吗?”
祝时宴回道:“许是白日里吓到了,做了一晚上噩梦。”
宋玉溪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怜爱之色。
祝时宴笑了笑,指了下他刚刚画的符箓,“师兄这里,还需要添上一笔,才能发挥出这符箓十分的威力。”
宋玉溪仔细看了看,懊恼地敲了下头,“我竟没注意,还是阿宴你看的分明。”
补上之后,他不知想到什么,眼中露出了惋惜之色:“可惜了阿宴你明明炼丹和阵法皆为顶尖,偏偏灵根差了点......你若是双灵根,赤色区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灵虚宗的考核以御剑、炼丹、阵法三项为主,评分各占三分之一,余十分之一为过天梯,测天赋灵根所用,蓝区弟子需走到60阶才算过关。
实力往往与天赋挂钩,所以各区弟子内部的天赋相差不大,仅有的几个天灵根都在赤色区,黄区和青区多数为变异灵根和上等双灵根,蓝区和白区也是双灵根居多,而祝时宴是内门弟子中唯一一个三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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