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衔月离开平陵之后,因为没办法对抗外界的辐射和环境,再也没回来过这个她长大的地方。
路途太远,没有异能者保护的情况下,还在路上她可能就迷迷糊糊无法动弹了。
所以这次机会,楼衔月必须抓紧。
她知道姐姐之前一直受一个异能者的保护,那家伙的异能很独特,说不定能活下来守在这里。
再加上丧尸潮来之前,姐姐一直对实验结果心绪不宁,最后甚至没有选择和她一起离开,而是留在了实验室里。
楼衔月对过去的真相一头雾水,她必须要知道姐姐到底在想什么,又为什么留给她那句杀死祝游的遗言。
去平陵研究所的路楼衔月小时候走了太多遍,哪怕一片废墟她都能闭着眼睛走过。
岁月的流逝和风沙辐射的侵蚀,哪怕是最好的建材也变得破败老旧。楼衔月艰难的走进研究所中央,以前在这里玩耍的时候,每个楼层她都能乱跑,除了负一层。
姐姐研究的主要阵地就在那里,以前很多人吓她说里面藏着怪物,于是幼小的楼衔月害怕的在外面等,等姐姐披着白大褂走出来拉着她的手离开。
现在那道需要重重关卡才能进入的门已经没有了供电系统,楼衔月咬着牙从旁边捡了一个尖锐的长棍插入门的缝隙,手被倒刺磨的鲜血淋漓,拼了命才撬开一条缝。
吱呀一声,门开了。
迎面而来的陈年灰尘味无比呛人,楼衔月边咳嗽边迅速环视里面的情况,杂七杂八的实验器材没什么好查的,地上散落的也都是实验报告被碎纸机搅碎的碎屑或者一片灰烬。
她并没失望,想也能想到,如此重要的实验资料是必定要被清除的。不过,在那样紧急的环境里,姐姐的私人日记未必会来得及损毁。
日记不是实验日志,透不出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也不一定没有线索。
楼衔星的工位上早就被清理的一干二净,楼衔月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按照姐姐的收纳习惯弯下身,伸手摸进最里面一个卡住的抽屉。
这抽屉以前就推不到最里面,估计是卡了什么笔一类的东西,楼衔星不拘小节也懒得清,所以放在这里面的东西都不重要。
她又有写日记的习惯,那么只可能把日记本放在这里。
果不其然,她摸到了个薄薄的册子,被一堆杂物胡乱的抵到了最里面。为了怕拿出来的时候损坏脆弱的纸张,楼衔月特意打开手电筒咬在嘴里,双手费力的把整个抽屉都缓慢的抽了出来。
木匣子被轻轻放在了地上,楼衔月长舒口气,把本子轻柔的拿出,先塞进怀里。
然后啪的一声,那个卡在抽屉里面的水性笔也掉了出来。
安静的室内声源总是吸引人目光的,楼衔月随意的撇了一眼,下一秒就收回了视线。
……不对。
在反应过来随着笔一起掉下来的东西还有什么之后,楼衔月倏的掀起眼,震惊的看着那张一起飘下来的拍立得相纸。
末世早就没有这种用来娱乐的东西了,楼衔月认得它,还是因为姐姐小时候经常拿父母的照片给她看。
一瞬间,楼衔月呼吸变得很轻,因为照片左边的那个人有着母亲的脸,而另一个人的脸则被灰尘覆盖,看不太清。
她捡起那张照片,格外小心的擦去了那上面的灰尘。手上的血渍沾到了旁边的白色边框,多了几分触目惊心。
照片的背景也是个实验室,母亲穿着白大褂对镜头笑,旁边站了个漠然桀骜的少年。
他身上也是一身研究员制服,瞳孔漆黑,凤眼漫不经心的下垂,懒洋洋的盯着镜头,一副不情不愿出镜的样子。
在看清面容的那一刻,巨大的惊悚就笼罩了楼衔月。她喉咙突然有些发干,只能艰难的上下吞咽着,却仿佛被空气中布满的灰尘堵住,无法呼吸。
这个少年的脸楼衔月见过,但她猜过了所有的答案,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是这张脸。
颤抖的指尖翻过了那张相纸,后面的字迹楼衔月认识,是母亲的。
她总喜欢在照片后面写点什么,比如和父亲的合照后留的就是首情诗,而留在这张照片上的,首先就是匆促的一串如同省略号的墨水点。
好似心情实在太沉重,于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后面的字迹略显潦草,写着:“我没想到生日那天是我和他在克洛诺斯研究所见的最后一面。等我休完产假回来,同事告诉我这个天才的少年已经自愿成了实验的第一志愿者。”
“我钦佩他为了科研而献身的勇气,涅墨西斯药剂是他的心血,研究,我一定会继续下去。”
楼衔月呼吸停顿一拍,仔仔细细的又把照片上的人重新看了一遍。
那个人……那个少年,除了眼睛的颜色不对,简直就是更加年轻的陵野。
楼衔月甚至可以肯定这不是陵野的双胞胎兄弟或者后辈,因为照片上人五官的每一处转折都和陵野一模一样的可怕,甚至连那种气质都没有差别。
那现在看起来20多岁的陵野又是什么东西?
人……?
还是……
咔哒。
咔哒咔哒。
不紧不慢踩碎散落一地的玻璃试管的脚步声听起来格外刺耳,冷冰冰的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催命的时钟。
楼衔月脊背发凉,她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手边放下的长棍,可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从一片狼藉的地面上突然刺出的冰刺就将她手中捏着的照片毫不留情腰斩。
差一分,就能挑断楼衔月的手筋。
她瞳孔惊恐的放大,映出走到她身后的身影。
漆黑冷漠的眼,冰冷凌厉的五官,如坠冰窟的气场。
是祝游。
他盯着那张被撕裂的照片,微微抬了下手指,于是刺耳的摩擦声反反复复,碎片被冰锥发狠似的刺成齑粉。
“楼衔月。”
他说话的声音毫无波澜。
不对,他不应该知道我名字的……?!
楼衔月听到这三个字后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住,根本不知作何反应才正确。
接着,她看见祝游垂下眼,面无表情的对自己说:“你还真是无论哪一次,都能成为麻烦啊。”
“所以这一次,也不能让你活着。”
第121章 哄人
楼衔月听到他一字一顿的吐出如此冰冷的一眼,一瞬间心脏急剧收缩,产生了仿佛被不可躲避的长枪锁住要害的惊惧,不可克制的战栗起来。
她第一反应就是起身后撤逃跑。
但,以这种速度,根本来不及闪避祝游的杀意——
重重叠叠歪斜扭曲并且紧挨在一起的冰棱如同林立的高楼,连续不断的向上生长。
楼衔月往后踉跄两步,只觉得手和脚都被冻在原地,一步也不能后退,马上就要被贯穿身体。
眼前闪过无数道疯狂闪回的碎片,死亡的预感降临。
喀拉一声锐响,骨节残忍错位的刺耳声音先传入楼衔月的耳中,让她耳边嗡嗡轰鸣,却并未感觉到来自自己身上的疼痛。
她狼狈的失去重心向后仰倒,可却没有摔在尖锐的冰刺上,而是被一道身影死死揽住腰捞起,随后被扔进一片漆黑的空间。
这里没有冰棱和祝游,好像是安全的。
千钧一发之际救下楼衔月的夏元正愤怒的低啐一口,看向祝游低骂道:“神经病。”
他用急促的喘息来调整刚刚身体机能的迅速爆发,极其有经验的将自己的身体状态回调。
夏元正蹲在楼衔月面前,死死盯住祝游。
刚刚替楼衔月挡的那一击此时伤口深可见骨,让他无比后怕。如果再晚来一步,楼衔星的妹妹还真就死在祝游这个疯子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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