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欲然处在崩溃混乱当中,绯红的脸颊抵在陆知斐的锁骨前,脸上密密麻麻的泪痕和肌肤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知斐把他提远了一点,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
半晌,巫欲然才费力的掀起眼皮,绿莹莹的眼睛像走投无路却仍然敌视人类的猫。
他讥讽的笑了一声,没回答陆知斐的问话,但是意思溢于言表。
陆知斐揉了一下自己发红的后颈,叹了口气,难得有耐心的告诉他。
“不要来烦我。你对其他人出手和我没关系,但是不要来找我的麻烦。”
巫欲然没说话,可他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所有强撑出来的冷漠就被锋利的犬齿咬碎。
陆知斐说完那句话就把他的后颈压了下来,变得尖锐的虎牙刺破红烫的肌肤,不紧不慢的注入大量信息素,轻而易举的在他的腺体上完成了一个临时标记。
沙哑的呻吟终于从巫欲然的唇间溢出。
他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被一个Alpha标记……哪怕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临时标记。
刺骨寒冷的信息素让巫欲然整个人如坠冰窟,但同时,他又变得无限渴望陆知斐的接触。
刚刚那种让人崩溃的欲望逐渐消退,随之而来的,是无法言说的感受。
这种被本能操控的感受令人害怕。
陆知斐松开手,让巫欲然倒在了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闻到了巫欲然的信息素,因为等级太低,所以显得很淡。也许是某种花草或者木香,此时正萦绕在陆知斐的身边,抚慰着他因为易感期发红发胀的腺体。
虽然效果也不怎么好,但是至少比官方发的抑制剂好用一点。
解决了最令人烦闷易感期,陆知斐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些。
他觉得自己对这个不能杀的主角实在很是有耐心,于是没有再管急促喘息着的巫欲然,而是准备去吃自己的午饭。
……想到午饭,陆知斐心情又变得不好了。
他脚步一顿,突然偏过头问巫欲然,说:“你会做饭吗?”
“……”
在信息素的控制下,巫欲然本能的想回话,他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厌恶的皱起了眉。
而看他的表情,陆知斐就知道他是会的。
于是他靠着门框,无视了巫欲然的脸色,十分严肃的给了他两个选择。
“继续玩刚才的游戏,还是赔我的午饭,你选一个。”
“……”
巫欲然仍然不想说话,但好歹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他无力的撑起身,但虚弱的仿佛空气里的尘埃都能将他压倒。衣服也皱巴巴的,带着血迹和氤氲出来的一小块湿润。
陆知斐扫了他一眼,片刻后,巫欲然怀里就多了一件被丢过来的衬衫。
门被带上,巫欲然沉默片刻,看了一眼怀里的衣服。
黑色衬衣上是年轻Alpha留下来的信息素,比起陆知斐本人身上富有攻击性的气息,更能让被临时标记的Omega感到安心和依赖。
在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鬼使神差的换上了这件衬衫。
/
陆知斐把身上损坏的校服衬衫扔进脏衣篓里,洗了个澡,重新换了一件。
他静静看着镜子里盘踞在自己心脏上的纹身,慢吞吞的系好了衣服。
“还以为所谓的主角可以杀掉我……算了。”
陆知斐推开门,走到客厅的餐桌旁,非常心安理得的坐下来等开饭。
厨房的磨砂玻璃门后隐隐约约透露出个单薄的人影,没有等多久,巫欲然就端了两个碗出来。
一碗简单的炒饭和一碟鸡蛋布丁。
走近的Omega脸色苍白,只穿了一件过长的黑色衬衫,光.裸的大腿在衬衫下摆处若隐若现……原本是副很暧昧的场面,但是陆知斐的注意力全都在那碟布丁上了。
他夹起一个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软糯的糕点还带着刚刚出炉的热气,暖洋洋的熨烫着食客,焦黄酥脆的外壳和甜腻的香味,让人很有食欲。
陆知斐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一边咬了口布丁,一边随意的用手挑飞了巫欲然藏餐盘后,刺向他喉管的半截刀尖。
巫欲然眼神晦暗,手腕被他压在桌子上,胸口起伏了一瞬,死死盯着他。
陆知斐慢慢把那个布丁吃完了,并且又夹了一个。
“味道挺好的。”陆知斐看了一眼巫欲然,慢条斯理的松开了手。
巫欲然看着自己眼前这个难猜又善变的Alpha,心底的狐疑慢慢扩大。
他记得陆知斐只是一个愚蠢又恶毒,并且再普通不过的Alpha,和眼前这个人,完全不一样。
可矛盾的是,巫欲然的感官和记忆又告诉他,这就是陆知斐。
被Alpha临时标记过的Omega一段时间内基本上都会百依百顺,而Alpha也会变得充满保护欲,这是这个世界的人们刻在骨子里的劣根性。
巫欲然也许是唯一一个还能对标记自己的Alpha起杀心的Omega,但在被陆知斐制止之后,他心里也无可避免的涌起了一阵酸涩的疼痛,令他难受。
更何况陆知斐的信息素等级远远高于他。
他沉默着在椅子上坐下,有些无法理解的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伤到了要害,你却没有死?”
陆知斐笑了一下,抬眼看他,轻声说:“可你不也没有在正确的时间死去吗?”
一瞬间,巫欲然头皮发麻。
他不确定陆知斐有没有看出他的秘密,但这句话背后的言外之意实在太过明显,无论哪一种都昭示着这个男人的危险。
巫欲然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心里杀意无限翻涌。
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无法杀死陆知斐,于是沉默片刻,最终问:“现在我能走了吗?”
陆知斐吃着饭,头也不抬,懒洋洋的说:“请便。”
巫欲然消失的很快,除了带走了一件陆知斐的衬衫之外,没有留下任何会被找到的痕迹。
/
陆知斐的生活重新回到了他所喜欢的稳定,没有人会来打扰他。近日的降雨终于恢复了正常,雾港也把之前调后的课安排了回来。
今天早上浮轨因为维修原因稍迟了一会,广告牌上紧急播放的连环杀人犯战绩又添一笔,陆知斐依旧戴着耳机听歌,然后卡着点进了公共课教室。
于是他放下包坐在最后一排,然后拿出书做笔记。
上课铃声过去半天,后门却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悄无声息的,一道身影溜了进来。
陆知斐不用抬头,还没有消失的临时标记间的联系就告诉了他来人的身份。
巫欲然。
现在,陆知斐能分辨出来巫欲然的信息素了。
淡,但是也有点腻,像古老东方的香辛料,也有点像初生的琥珀。
很显然,巫欲然也一瞬间认出了他。但不太宽敞的教室里没有别的空座位,而那个素来以严肃闻名的教授站在台上,冷冷的把目光投向了最后一排。
所以巫欲然没有动。
他在学校里,和那天在陆知斐家里判若两人。凌乱的头发遮住幽幽的绿色瞳孔,那种阴郁又锋锐的漂亮全数被压在了刻意营造出来的怯懦之下。
陆知斐并没有看他,可巫欲然却有些难捱的低下了头,后颈的临时标记正隐隐作痛。
那天陆知斐如此随意的就标记了他,好像全然不明白这对等级差距过大的Omega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让巫欲然这段时间无比渴求着陆知斐的信息素,每个晚上都只能从旖旎的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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