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在浴室里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又穿戴的整整齐齐。
这时,陆知斐才悠悠转醒。他打开门,看见巫欲然正好扣上身上西装最后一粒扣子。
笔挺工整,禁欲冷淡,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挡的严严实实,一点都看不出来晚上在陆知斐怀里乱七八糟的样子。
巫欲然目光游移了一下,然后才收回来,认真的问他:“能等我一会吗?我要去一趟云川。”
云川大厦是A区权利的象征,每个季度那些站在最顶端的人们都会在那里推杯换盏,共同交换狼子野心,商议一个又一个阴谋诡计。
不过这次巫欲然去是因为神经联合。
昨天他带人把神经联合闹了个天翻地覆,收了他钱财和好处的股东自然默许了他的做法,但是不赞同态度还是要做出来。
至于容枞,这位神经联合的CSO明显不会放过巫欲然,不知道正准备着要怎么和他过不去。
容枞肯定会抱着要让巫欲然把吃下去的东西噎在喉咙里想法,步步紧逼。
但巫欲然会放过他?
他只想让容枞为陆知斐的伤付出代价,速战速决的解决他。
陆知斐思索片刻,轻轻歪了歪头,问:“可以带上我吗?”
巫欲然犹豫半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陆知斐弯了弯眼尾,突然说:“因为我会想你的,所以,带上我吧。”
巫欲然……巫欲然在他这句话里节节败退,一口答应。
/
在云川大厦的这次的商讨又以容枞的退让结束,裁决的官员和同僚都表示,他们对巫欲然毁掉银溪实验室的行为无可厚非。
因为巫欲然虚拟界线如今对A区的经济发展贡献了三十个百分点,更别提神经联合一半以上的股东都被巫欲然捏着把柄。
现在,巫欲然才是那个掌握话语权的人。
他在这一群Alpha里他仍然淡定自若,笑着支起手,看容枞抛到自己面前的,少的可怜的筹码。
巫欲然是个Omega又怎样?这里每个人都想过用信息素压制他,可是最后却只能狼狈的承认,这个他们看不上的劣等Omega。根本不会被这些东西所影响。
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得飞快,巫欲然大获全胜,在战场上满载而归。
散场的人们故作谦虚的互相道别离开,只有巫欲然坐在椅子上,随心所欲的转了个圈,笑着朝容枞摊开了手。
“这次游戏真的结束了。”巫欲然冲他弯起眼,接着满不在乎的说:“你作为Beta,一辈子伪装的本本分分,结果就是为了实现那什么进化的理想,成为一个Alpha?”
“别开玩笑了容枞,你不觉得你很可怜吗?”
巫欲然笑着说出来的话恶意渐深,现在换成他以执棋者的角度俯视这一切,而容枞胸膛起伏了一瞬,咬紧牙关,指节缓缓收紧。
他一向自认为自己聪明理智有天赋,所以他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是Alpha。
成为Beta,似乎一辈子就和平平无奇作伴,没有信息素和强大的身体素质,好像生来就再也没有任何耀眼的光芒。
他想要制造出一个绝对完美的躯体来承载灵魂,这有什么错?人类的科技,不应该用在这上面吗?
可偏偏,毁了他计划的是巫欲然这样的Omega……充其量只是一个他选中的实验体,这凭什么?
容枞的目光带着阴狠落在巫欲然的脸上,然后缓缓下滑,盯住了他颈侧尚未被遮住的吻痕,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的移向了玻璃窗外。
透过磨砂玻璃,能看见外面休息区坐着个Alpha。他懒洋洋的握着终端,靠在舒适的椅背上,将长腿漫不经心的交叠。
陆知斐冷淡的眉眼在流泻的灯光下变得格外冷淡锋利,模糊不清冲,带着冰冷的厌倦,仿佛这里所有的人他都看不上眼,高高在上,令人厌恶。
容枞看到这样的一幕,突然露出一个诡异又古怪的笑。
巫欲然眉心跳了一下,看见容枞咬着牙绽开了一个格外恶劣的虚假笑意。
他压低声音反问巫欲然:“你现在这么嘲讽我,是因为你觉得,是我逼的陆知斐,他才会离开你?”
“难道不是吗?”巫欲然不动声色。
其实他也在乎过容枞的欺骗和背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在乎的,只有陆知斐而已,
容枞疯狂大笑起来。他用一种咏叹调式的夸张语气围绕着巫欲然走了两圈,把巫欲然曾经告诉过他的故事,当成了他最尖锐的筹码。
“你想太多了巫欲然!结果到最后,你还是注定要被人丢下啊…”
“当年,陆知斐确确实实是自己提出的和神经联合的合作,他需要我们的设备来做研究,所以他果断离开了你。”
“而且,我昨天特意回去翻看了从前陆知斐交过来的所有实验报告,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那些腺体摧毁到极致的数据都是从自己身上得来的,与其说他在研究特殊腺体对进化的帮助,不如说,他在研究如何杀死自己……”
容枞按住巫欲然的肩头,在他耳边低语。
“是他自己想送自己去死哦,巫欲然。”
“很快,你又要像小时候那样,一次又一次被丢掉了。”
/
陆知斐若有所思的关掉终端,抬起了头。
直到休息区里的人都走光了,巫欲然才从会议室里姗姗来迟。
陆知斐跟过来是觉得容枞也许不会那么轻易的善罢甘休,不过从刚刚会议室里不停走出的神经联合秘书惨白的神色来看,倒也还好?
巫欲然应该没遇到什么麻烦,只不过——
只不过巫欲然向他走了两步,还没靠近就停了下来。
他刚见面的时候恨不得黏在陆知斐,现在这种犹犹豫豫不敢靠前的样子,实在新奇。
巫欲然眼里有点故作轻松的不在意,但陆知斐还是看见了他微红的眼尾。
“等很久了吗?”
巫欲然状似轻松的问着眼前人,脑海里却是一片恍惚。他感觉一团酸水堵在了喉咙口,让他进退两难,胃里酸疼,连一句简单的询问都让他难受。
他脑海里还想着容枞的话。
再一次被抛下……
这种念头让他心口都疼,脑子告诉他容枞说得未必是真,但他又清楚的知道,关于陆知斐,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他微微晃了一下,指尖攥紧了旁边的沙发扶手,像在找底气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听见陆知斐问:“你看起来有点难受……需要我抱一下吗?”
“嗯。”
巫欲然从喉咙里吐出的声音沙哑又破碎,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乖乖埋进陆知斐的怀里,过了一会,才抱怨似的说:“容枞吓我还骗我,烦死了。陆知斐,他说你……”
“是真的。”
“……”
巫欲然呼吸停滞了。
陆知斐揉了揉他的发顶,轻声说:“昨天想和你说,我的伤,是我自己弄的。”
“因为不太想活下去,所以这么做了。”
陆知斐说的很平静,语气一点变化都没有,他甚至还有闲心摸了摸巫欲然开始微微颤抖的后颈,安抚他骤然紧绷的情绪。
沉默片刻,陆知斐搂着他的手缓缓松开。
他不可置信的同陆知斐对视片刻,确定他真的没在开玩笑后,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第101章 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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