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珀西那些帮助,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在洛淮眼里,所有人都是阻碍他向上爬的绊脚石,他对每个人都抱有警惕之心。甚至他想过主动找机会设计珀西。
他要活下去……绝对不允许自己倒在这里。
他不能死得太快。
/
楚寻看完了这一切。
059十分震惊。
洛淮的行动和世界意识给出的剧情点竟然截然相反,确实有人背叛,也确实给他设下了死局,可是他竟然真的能够以身为饵,搏出一条生路来。
他……不一样了。
楚寻颇有兴味的低声笑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
他蹲下身,打量着洛淮脏兮兮满是血污的脸,并没有说话。
洛淮察觉到了他的靠近,正常的组织成员是不会一句话都不说的,除非这人并不是夜枭的人。
这不在洛淮的计划之内,可他也没有绝望。
他把刀片死死嵌进手心,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激发了身体最后的潜力——
他猛地扑向前方,察觉到自己确实制住了敌人之后迅速抬手,想再次用刀片割开敌人的咽喉。
但是手腕被稳稳握住了。
楚寻看了他一眼,轻轻啧了一声,说:“让你扑过来是因为不想让你砸到地上……不过你知道自己身上多脏吗?小少爷,不要得寸进尺啊。”
他清楚洛淮脸上都是血污,而且因为长时间的战斗,眼球也已经充血,看不太清人的脸,所以没有伪装自己的声音。
毕竟“楚寻”按剧情来说,还是不能出现在这里的。
但是不知道身份的那个雇佣.兵可以。
楚寻永远都漫不经心的腔调出现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显得格外突兀。
其实他说的这句话,按语境来说,应该得是威胁……
可楚寻偏偏说出了一种亲昵的抱怨感。
而在说出口的那一刻,洛淮愣住了。
先前他在一瞬间把所有可能来的人都盘查了一遍,也想过自己要是杀不死这个人,该用什么样的理由说服他配合自己。
可是他唯独没想过来的人会是……
是他吗?
还是我在做梦?
只是听到声音洛淮就失去了戒备和戒心,那些强撑的坚强也在此时消失殆尽。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带来的剧痛从身体内部炸裂,于是洛淮像上了发条的木偶,呆滞的收回手,然后弓起身体,在楚寻胸前蜷缩成一团,轻微的颤抖。
好像终于找到了避风港。
只是一句话就交付了自己的信任吗?
楚寻一直都觉得这种人很可笑。
但今天,被迫仰躺着的楚寻只是盯着洛淮花猫似的脸看了一会,什么也没说。
几秒钟后,他甚至破天荒地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洛淮的脊背,好让人能平静下来。
他搂着洛淮的腰把人抱起,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是灰尘和血渍,楚寻揉了揉眉心,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还没等楚寻彻底接受自己身上的脏污,缩在他怀里的少年竟然费力的抬起下巴,用他那脏兮兮的花猫脸,可怜兮兮的蹭了蹭楚寻的下颌。
楚寻气笑了。
其实他这次不来也没事,早知道来了会被洛淮把身上都弄脏,楚寻绝对不会迈出夜枭酒馆一步。
少年并不知道他的愤怒,反而还像撒娇一样,把脸埋进楚寻颈侧,嘟嘟囔囔的说
“不是说……下次不要公主抱吗?”
楚寻挑了下眉。
此刻天光乍亮,清晨已经来临,阳光不打折扣的全部泼洒在这片失落的战场,把飘飞的灰尘照的清清楚楚,也给楚寻淡然垂下的长睫打落金影。
他分明有力的手指轻轻扣住洛淮的腰,清淡漂亮的眉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楚寻只是盯着怀中人看了一眼,慢条斯理的迈开了脚步。
“我看你蹭的挺开心的。”
他这么说。
/
同一时间,059郑重的朝楚寻发出警告
“请宿主伪装好自己的身份,在按要求完成第二个剧情点的同时,准备第三个最重要的剧情点。”
“我们还有一段做准备的时间,下一次,绝对不能任性。”
“剧情点三:「白月光的死亡」”
第10章 理由
从变奏部分缓缓切入的萨克斯声带着金属的独特磁性,温暖柔和,如同清晨薄雾里的第一缕阳光。洛淮就是在这样的曲调里缓缓转醒,他睁开眼,看见了从阁楼天窗上透进来的亮光。
一切都好像和两年前的那个清晨别无二致,连光与影投下来的角度都如此相似,某种不祥的预感从洛淮心中升起,他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阵又一阵让人牙酸的疼痛提醒他现在应该乖乖躺下,可是洛淮当然没法忽略,自己昏过去之前再一次见到的……
他咬着牙掀开被子,却被一阵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了。
“我劝你别动。如果你再动来动去导致伤口裂开然后把我的床弄脏……我一定会做掉你的。”
是……楚寻的声音?
洛淮愣了愣,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一张破旧但舒适的沙发放置在阁楼的角落里,旁边堆叠着一摊经典爵士乐唱片的老式的留声机正在缓缓工作,慢悠悠的流泻出好听的曲调。
曲起长腿委委屈屈陷进沙发里的男人原本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此时正漫不经心的正过脸,就这样看着停在床上的洛淮。
楚寻抬起两指往右晃了一下,没说话,但是意思非常明确
——把你的被子盖上然后乖乖躺回去。
按理来说洛淮肯定不会听他的,但是楚寻现在脸上的不悦如有实质……莫名其妙流露出一股杀气。
秉持着别惹洁癖的真理,洛淮暂时吃瘪,乖乖给自己拉上了被子。
他把下巴埋进柔软的棉被里,露出那双像洗过的琉璃一样的眼睛,非常期待且急切的问楚寻
“我怎么会在这里?不对,带我来的人还在吗?你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了吗?你问了他的名字吗?他有说什么……”
楚寻咔的一下把留声机上的唱针拔起,音乐骤然停住,卡在高潮。
洛淮一顿。
楚寻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哂笑了声,慢悠悠地说
“你这一串问题,是想让我回答哪一个?”
洛淮原本一团浆糊的脑子渐渐清醒过来,他指尖猛的扣住柔软的布料,眼睛轻轻眯起,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不用回答了……就是你,楚寻。”
“是你对吗?”
……
半晌,楚寻从沙发上站起身,他身上只随意的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因为仰躺着靠在沙发上,领口的扣子被随意的解开,露出苍白又明晰的锁骨。
他起身的时候领口大敞,行动间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有力的腰间薄肌,洛淮瞬间收回自己的目光,非常安静的,死死盯着自己面前雪白的被面。
楚寻一边走到床边一边随手把扣子扣好,然后他单膝跪在床边,用手扳过了洛淮的脸。
眉目深沉,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楚寻啧了一声,扯了下唇角,要笑不笑的说
“什么叫‘就是你’……”
“你把我当成谁了?”
他看起来好像确实很在意这件事,如果说是演的,那么演技确实登峰造极。
但是洛淮这次没被他唬住,猜测一旦产生怀疑就越来越明显,况且楚寻在他面前和在别人面前差距太大……
洛淮盯着他,认认真真的问
“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楚寻盯了他片刻,嗤笑一声。
他从自己衬衫面前的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扔进了洛淮怀中,冷冷的说
“有人给了我这个,让我照顾你,听明白了吗?”
那枚戒指是洛淮两年前离开小木屋时留在那里的东西,是能代表格里芬家族成员身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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