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昼默默把配套的裤子递给林资,视线一错不错。
林资接过裤子,发现还在面前的苏昼,不耐烦道:“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苏昼慢半拍反应着,视线最后可惜地在林资穿着睡裤的腿上荡了下才走出衣帽间。
林资换好衣服,提溜着裤子才能让自己不会踩到裤脚被绊倒。
苏昼给林资挽好袖口,又蹲下身给林资挽好裤腿,勉强让这身稍大的衣服合身。
林资换好鞋后,跟着苏昼下楼吃饭。
苏家人都在,林资昨天来得晚,苏父苏母都睡了所以没碰见。
“爸爸早、柳妈妈早、哥早”,苏昼问完好才落座。
林资就没那个礼貌,对餐桌上的众人视若无睹,径直坐在苏昼旁边开始吃饭。
柳姝其实对苏昼很有好感,尽管他不是自己亲生的。
柳姝头婚嫁了大冰块生了个小冰块,二婚又栽到一个冰块身上,唯一还有个笑脸的也就是这个继子了,让本就多愁善感的柳姝难免多喜欢点。
继子自从他的妈妈去世后被接回苏家,十几年不闻不问,继子也没有心生嫌隙,对他的父亲和对自己这个后妈都是温温和和的。
柳姝也尝试做个好后妈,努力亲近苏昼,虽然效果不太尽如人意,但是她的好意这个继子表面上看都是接受的。
培养感情都日久见人心,柳姝也不急躁。
柳姝见餐桌上的丈夫和儿子只顾低头吃自己的饭,照顾客人的想法萌生在脑海。
“小昼”,柳姝眼神示意,“这位是?”
柳姝想得很好,朋友是要介绍的,不然人家一个人在那里多尴尬。
显然苏昼和林资都没想那么多。
“前男友。”
“朋友。”
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使尴尬的人变成了柳姝。
柳姝的表情僵硬了瞬,讷讷道:“男朋友啊,哈哈。”
餐桌的氛围一下子陷入沉寂,单对于柳姝来说,因为其他人还是不紧不慢地吃着早饭,跟没听到似的。
柳姝的筷子快要把碗里的米粒戳烂,硬着头皮主动打破僵局,“为什么分手呢?”
林资尝着苏家丰盛的早点心满意足,喝了口豆浆,抬头看向侧前方,“因为苏昼是个穷光蛋。”
林资煞有其事举例,“我吃鸡蛋灌饼,每次只能吃一个鸡蛋。”
“因为苏昼没钱给我买第二个。”
柳姝的家世比不上苏家也是中产阶级,从来没经历过想吃第二个鸡蛋都没有钱买的事情。
柳姝眉间染上心疼,用公筷给林资加了个虾饺。
林资不客气地吃掉。
“怎么过的这么苦?”柳姝看向苏昼,小心翼翼地问,“你爸爸每个月都给你妈妈打抚养费的。”
数额还不小,不至于给小男友买两个鸡蛋的鸡蛋灌饼都买不起。
苏昼默不作声地喝粥。
“你也觉得我跟苏昼过不下去吧”,林资仿佛找到知心人,对柳姝开口,“我每次吃鸡蛋灌饼,他就从旁边喝凉水啃馒头。”
柳姝怔了下,下意识掠过丈夫。
柳姝哑然,用公筷夹了个蟹黄包给苏昼,“你怎么也过得这么苦?”
林资继续不客气地夹过来吃掉。
“他妈赌博啊”,林资咽下嘴里汁水鲜香的蟹黄包,“没钱给他花。”
柳姝彻底吃不下去了。
柳姝对苏昼这个苦命的继子感官愈加复杂,是他们做父母的失职了。
苏睿丘之前告诉她,苏昼的妈妈去世了所以把他接回苏家,现在看来未必是去世。
怕是沾了赌瘾,不知道流入哪个地下赌庄了。
柳姝望着大吃特吃的林资,目光流露出温度,他们做父母的没关心到位,苏昼这个小男友倒是替他记着。
“资资”,柳姝语气上不由得亲近些,“还好有你心疼小昼。”
林资从赤豆莲子粥里抬起脸,眼神干净,“我没心疼啊。”
“他啃五天馒头,我才能吃一次鸡蛋灌饼,我心疼我自己,他太没用了。”
柳姝被噎住,这话说的柳姝都不知道该安慰谁好。
柳姝想了想还是把肉饼夹给林资,毕竟苏昼被苏家带回来过上了好日子。
林资的肚子好像个无底洞,一口口把柳姝夹来的食物全吃光,桌上七八种餐品也都尝了尝。
“资资胃口真好”,柳姝感慨道。
柳姝正准备低头吃饭,蓦地感受到来自继子的目光。
柳姝心尖颤了颤,继子虽然脾气好也很有礼貌,但是一般不主动跟她聊天的,更别说这么直白的目光。
“小昼,怎么了吗?”
苏昼眼眸弯起,用一种炫耀的口吻讲,“资资很乖的,从来不挑食。”
这是值得炫耀的事吗?瞧着苏昼骄傲的样子,柳姝干巴巴“哦”了声。
内心挣扎地想要附和两句,而苏昼早就不再看她了。
一顿饭柳姝吃得筋疲力尽,莫名地想,为什么她就不能是个冰块,她到底为什么要开口说话。
早饭吃完,苏家男性都去了公司。
苏昼给林资挂上自己的员工卡,方便他进出。
林资嘱咐他,“你好好工作,多多赚钱。”
最后一句最重要,“早点给我。”
苏昼应“好”。
苏执并肩和苏昼进公司,斟酌道:“小弟,你要是缺钱可以找我。”
反正他小半部分资产都来自养他的苏家,如今苏家亲生孩子回来全给他也没关系。
他还有生父的资产,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苏昼没什么表示,反倒讶异道:“哥怎么会觉得我缺钱?”
苏执这下更不好开口了,他以为苏昼是苏睿丘的亲儿子私底下会补贴,当然这种事他作为继子是不好过问的。
但是苏昼昨天又是给周尚锦打欠条又是答应借给林资钱,今天还被林资要求上班工作赚钱。
其实他们工作赚不了多少钱,主要收入也不来自工资,尤其是对只是基本岗的苏昼。
苏执有些怀疑苏睿丘为了锻炼苏昼真的没给多余的零用,担忧他的钱不够花,起码养不了他那个没断干净的小男友。
最终苏执没再开口,“没事。”
苏昼脚步停留,等到苏执彻底离开视野,朝着前台走去。
“小苏少爷,今天又有人给你送花,不过我没私自收”,前台的小姐姐微笑道。
苏昼道了谢,问道:“那他现在人在哪儿?”
前台小姐姐想了会儿,“我看见他往会客室去了。”
会客室?林资也去会客室了,里面有很多招待客人的零食、水果,林资来的路上在车里问过他。
苏昼不再多想,坐上电梯去自己的工位开始工作。
林资现在确实是在会客室吃零食,对面坐着姿容艳丽男生,穿着火红的机车服抱着更火红的玫瑰花。
满脸都是要见心上人的期待。
“你找苏昼啊?”
风意瞅着面前根本没见过的漂亮男孩儿,眼底闪过狐疑,还是点点头。
林资指了指他怀里的玫瑰花,“送给他的?”
风意依旧点点头。
他跟苏昼从小就认识,算是竹马竹马,即便苏昼的父母离婚,苏昼被他妈带走消失数十年,他还是第一个找到苏昼的。
他跟苏昼加上了联系方式,苏昼也没忘记过他。
只是苏昼有时候对他不冷不热,有时候对他又很热情,就好像不是一个人,把他弄得七上八下的。
他从小就喜欢苏昼,好不容易等到苏昼回到苏家他想见见苏昼,问问他到底对自己什么想法,结果总是吃闭门羹。
甚至姓司的那个狗比捷足先登,找长辈洽谈跟苏家婚事。
他实在忍不了了,今天苏昼他必须要见,即便苏昼不见他,他迂回见苏执也要见苏昼。
“你又是谁?”风意见林资问了他那么多,自己还不知道他是谁。
林资抽了张湿巾擦擦手,毫无边界地做到风意旁边,“我是苏昼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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