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恶人夫夫苟命日常
林资是走不了了,祁旗问他要抱还是要背。
林资要扶。
祁旗残忍地拒绝了他,并让他乖点。
于是林资乖乖伏在祁旗的背上,后知后觉问道:“太子旁边那个人是什么人?你打了他,不会有事吧。”
林资并不认识柳止渊。
他以为柳止渊是太子身边近侍或近卫,现在想想柳止渊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宫中内侍的衣服也没有金鳞甲。
“小太监”,祁旗随口道。
欺软怕硬没种的东西可不就是太监?
宫里的太监是被阉,他是自阉。
祁旗被自己脑补的对比逗乐了瞬。
祁旗偏头贴了贴林资挨着自己的脸蛋,“我妈是宠妃,我的小妾进了皇家玉碟,两个大人物护着我,哪里能有事?”
林资被祁旗逗笑了,仪贵妃是宠妃没错,可他算什么能护着祁旗的大人物。
他能进皇家玉碟还是祁旗操作的。
林资在祁旗耳边小小声嗔骂道:“厚脸皮。”
祁旗知道林资在想什么。
林资怕他为了给林资出气惹到不该惹的麻烦。
毕竟他只是个混日子的纨绔王爷。
就连林资离开前对祁珏说的那一番话,都是林资在撇清他。
林资不想因为自己的无意被祁珏误会,被祁珏借由头发作他。
“不厚”,祁旗嬉笑着,“我脸皮可薄了,宝贝儿主动亲亲我,我的脸就会瞬间变成红柿子。”
林资不动祁旗口中的红柿子是个什么东西,大抵是个红色的物件。
祁旗吹嘘自己容易脸红。
林资要是信了祁旗话,他就该不知道自己以往是怎么被祁旗亲到脸红的了。
林资红着脸对祁旗耳边小小“呸”了声,“不要脸。”
祁旗见林资有心力跟他拌嘴,也知道林资没什么事了,轻轻笑了下。
祁旗故意颠了颠背上的林资,“心肝儿不试试怎么能说老公不要脸,你这样污蔑老公,老公会很伤心的……”
祁旗没头没脑没逻辑的话说了一堆,没想真的做什么,只是逗林资开心。
林资确实被祁旗逗笑了。
祁旗很容易能让林资开心起来。
林资也很容易被祁旗哄高兴。
林资亲了亲祁旗的耳骨,制止了祁旗喋喋不休的话。
嬉皮笑脸说着玩笑话的祁旗一下子卡了壳。
祁旗话多,没了祁旗胡言乱语,气氛静谧着沉到底。
林资清润的乌眸闪过丝难为情,又佯装不在意板起脸,用最严肃正经的语气问,“你不是说你脸皮薄?”
不要祁旗让他主动亲,怎么亲了又不说话。
林资抓着祁旗肩膀的秀美手指微微用力,粉润的指尖被逼得泛白,难得生出尴尬。
他不应该亲祁旗的。
好像太亲昵、太自然,像是夫妻间撒娇逗趣。
祁旗听出林资在问他为什么不脸红。
祁旗这时也痛恨自己脸皮为什么这么厚,爱意的羞涩都透不出来,让心上人不能够清清楚楚看个明白。
“我也不知道”,祁旗迟缓地眨了眨眼睛,低语道:“但是林资,我爱你。”
林资看不见他的爱的话。
祁旗想,他应该亲口告诉林资。
这个时候失神的人反而变成林资。
林资慢慢趴回祁旗的肩膀上,什么话都没说,安静地像是没听到祁旗话,只是默默搂紧祁旗的脖颈。
祁旗勾着林资的腿弯,仰头看了眼夜空璀璨的星辰,走在星光铺就的青石板,发间别着稍稍流失水分却依旧鲜妍的花,背着他别扭的小爱人回家。
皇上的寿宴少个纨绔王爷似乎不是什么大事。
皇上也只是问了两句仪贵妃,关切甚至没有对身旁的国师多。
“国师为何现在才来?”皇上拂手,让身旁的内侍给姗姗来迟的国师斟酒。
国师隐在纱帐中,微微抬杯朝上首的天子示意,一饮而尽,“被酒水打湿衣袍,换了身。”
皇上没有多问,提及别的,“旗儿有意扶他的妾室为正,国师以为如何?”
国师把空酒杯放回桌上,“三皇子的心思臣无法揣测。”
一句空话。
皇上并不想听这种。
国师也知道。
心照不宣的恭维过后,国师话音一转,“只是,轻易罢休舒家嫡子,三皇子恐伤龙气。”
意思是,不看好。
龙气最盛当属禹朝天子,其次为太子,再其次是各位龙子龙孙。
天家儿孙的气运,竟然被一介臣子左右。
皇上浑浊的眼球转动几许,“朕知晓了,那便让旗儿只抬他个侧妃算了。”
国师自然不会对皇上的决定有所置喙,拱手恭谨道:“圣上英明。”
皇上只道:“这次围猎,国师也一同去吧。”
国师再次应是。
皇上身体已逾不惑,年少跟随先皇征战又落下不少暗疾,寿宴进行一半就离席了。
剩下的便由皇后主持。
仪贵妃乐得清闲自在,“旗儿带林资走的?”
仪贵妃身边的良嬷嬷颔首,“姑娘,小主子行事越来越狂悖,便是寻常人家父亲寿宴断然没有亲子不到席的说法。”
仪贵妃不在意摆手,“寿礼,旗儿不是早早送了上去,来不来有什么要紧。”
良嬷嬷不懂,“不孝可是大罪。”
仪贵妃淡淡扫过底下同朝臣觥筹交错的俊雅太子,“总不比谋逆。”
被朝臣奉承围绕的太子占尽了风头。
让皇上看着自己亲子被朝臣这样阿谀,祁旗还不如不来,省得让他的父皇看着糟心。
皇位是太子囊中之物没错。
可现在还没到手呢,也不装装样。
都说太子聪慧良善,仪贵妃瞅着太子还没自家傻儿子有脑子。
“心意到了就行了”,仪贵妃不太在意祁旗在皇上面前献什么脸,无功无过就是好。
仪贵妃轻抬下颌,“将这盘糕点送予国师。”
良嬷嬷应了声是,亲自送了过去,片刻就回来了。
仪贵妃也不愿多待,让良嬷嬷扶她回宫。
“嬷嬷”,仪贵妃回头看了眼纱帐内正在尝她赏赐糕点的国师,消消一眼便收回,“本宫总觉得他跟旗儿很像。”
仪贵妃按了按心口,失笑,“大概是年纪相仿吧。”
毕竟祁旗最近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之外,与之前别无二般。
她还没有老糊涂但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
仪贵妃回宫就歇下了,派良嬷嬷将几箱赏赐之物送到享云王府。
收礼物是幸事,林资眼见着仪贵妃这么大手笔,总觉得惴惴不安。
转天祸事就应验了。
皇上下旨斥责三皇子荒享误事,不忠不孝,让他禁足王府反思己过。
眼见林资愣了愣神,马上撇起嘴又要哭,祁旗连忙把林资抱到书房。
“心肝儿,你先别哭”,祁旗富有仪式感地掏出一个锦盒放到林资手心,“先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什么礼物都抵消不了林资伤心。
林资吸吸鼻子,“我说不要走不要走,你非说没事非要走。”
现在好了,直接下旨降罪。
林资冷不丁想到,“那个人是不是不是小太监啊,因为你打了他,皇上故意惩治你。”
林资还记得祁旗打人的时候,太子从旁边焦急的神色。
祁旗连忙哄着林资亲了好几口。
这哪里是降罪,分明是开脱。
无故打伤柳家嫡次子,皇上要不是让他禁足七日,怕又不知道被朝臣上书成什么样。
天子寿宴不到,皇上已经斥责过祁旗不忠不孝。
朝臣若是因为别的再次上谏,明摆着说皇上处理不公,没人敢明晃晃打皇上的脸。
祁旗这次顶多坏名声上加了层坏名声,无伤大雅。
祁旗不敢跟林资说,他打伤的人是柳家的,白白让林资忧心,只能哄着林资让林资看他给林资准备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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