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舟半阖的眼眸稍微睁大了些,很快又合上,他没问那个人是谁,而是说:“好,等我见到贺笙,会帮你转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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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点,张岩开车载着维舟来到一家搏击俱乐部。
拳馆位于市中心步行街后方,交通便利,人潮汹涌。俱乐部几乎占据整栋楼,墙面贴着巨大的招生海报,上面有两个健壮的猛男摆着帅气的姿势对打,这张海报上面还有一张单独的海报,照片上的人是火遍大江南北的新一代轻量级拳王。
“全国最好的搏击教练就在这里,”张岩推开俱乐部的大门,熟门熟路地往楼上走,边走边向维舟介绍,“新一代拳王可是咱们蔚洲的名人,可惜他受伤退役了,不过他有一个教练一直在蔚洲没走。”
维舟跟上张岩的脚步往楼上走,期间不忘观察俱乐部的环境。
这里真不错,环境整洁,设施齐全,不论是实战的擂台还是沙袋等小设备,配备的都是专业运动员才会使用的名牌,显然花了大价钱投资。
在三楼的训练大厅,维舟见到了张岩为他找的搏击教练。
非常年轻,十几岁便加入这个行当,前前后后培养出不少优秀的运动员。
教练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很稳重,说起话来十分有礼,不漏一点锋芒。
维舟在对方的要求下,戴上一副拳套,走上擂台和教练面对面站好。
大多数的男人都喜欢这种场合,明明只是试练,张岩却已经亢奋的不行,两手扒着擂台,高声喊道:“维舟!加油!展示一下你的力量。”
年轻教练对维舟笑了笑:“来吧,试试。”
维舟在初中时期就买了沙袋,那个沙袋现在还挂在老家的顶层阳台上,他私下里一直有练习,不过自从上了大学,留给这方面的时间就少了。
虽然有一阵子没有打拳,但自学的招式和本能的速度还在,他在教练的指示下率先挥拳出击,瞳孔瞬间变得漆黑,眼神被后某种黑暗危险的东西正在凝聚,他认真狠决的样子很唬人,教练差点以为他要来真的。
简单的几个回合下来,教练握住了维舟的手腕,眼底浮现一丝赞赏:“有点基础,以前练过?”
维舟轻轻喘着气说:“很久以前。”
“出拳的速度很快,”教练说着把手移到维舟的手臂肌肉上,“少了些技巧,力量方面使用的不正确。”
维舟受教地点着头:“教练,麻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教练瞅一眼张岩,很快又把目光移回到维舟的脸上,“自由搏击分很多种类,我不知道你是想多学习技巧摆摆样子,还是专攻力量,或者是单纯的强身健体?”
维舟摘下拳套,走到擂台边缘靠着台柱坐下,他接过张岩递来的冰镇水,拧开盖子喝两口,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教练,他的语气意外的温和:“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做到把一个成年男人轻易的锁在身下,他就是砧板上的鱼,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知道是他的话太过直白,还是他脸上的表情过于隐晦,总之教练和张岩都用一种忌惮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是什么可怕的猛兽,随时可以变身似的。
张岩用胳膊肘碰碰他的大腿,轻咳一声:“维舟,你是不是想报复谁啊。”
维舟淡定地喝完半瓶水,目光依旧锁定教练,露出慰藉的笑容:“我的职业是演员,就当我是角色需要好了。”
教练的眼里流露出欣赏的神色:“我会帮你做到你想要的效果。”
“谢谢。”
维舟对着教练颔首,转过头低眸往下瞅,对上张岩充满疑惑的视线,他回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眼神,但他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神秘叵测的表情引人深思。
张岩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变质,而且变了很久,只不过自己才发现。
维舟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的眼睛不再是心灵之窗,它们蒙上一层屏障,显示出他已经知道如何阻挡刺探凝视,没人能看透他内心的真正想法,人们从他眼里看到的内容,都是他自愿表现出来的。
从这一刻起,张岩对维舟有了新的认识,他以前就不会把维舟当成二十岁的青年看待,以后更不会。
维舟和教练约好,如无意外的情况下,接下来在蔚洲拍戏的日子,他每周至少三天来俱乐部训练。
这件事办成,两人驱车回矮头山。
张岩的变化肉眼可见,不管是看着维舟的眼神还是跟维舟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但是他打心底对维舟充满信任,他坚信,虽然维舟是一个浑身充满秘密、深藏不露的人,但绝不是一个坏人。
讲实话,维舟不太喜欢这种感觉,破天荒的主动搭话:“你的未婚妻,状态好吗?”
张岩接收到了维舟想要传达的友好信号,霎时间放松身体和神经,先把维舟在拳击台上的狠劲忘掉,换回曾经的印象,笑着说:“挺好,我按时带她去医院检查。”
“嗯,”气氛一缓和,维舟又恢复那种只做倾听者的状态,“张岩,我去俱乐部训练的事,先别往外说。”
“明白,”张岩的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心里琢磨维舟到底要对付谁,“不管怎么样,这是好事儿,锻炼身体,你们做明星的,学点防身术是明智之举。”
“我可能做不了明星,”维舟半开玩笑道,“混口饭吃。”
话是这样说,他的眼神却熊熊燃烧着野心勃勃。
他想要的星途,可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红大紫。
张岩对这方面不懂,为了不出洋相,快速转移话题:“今天有事忙吗?不忙跟我去开发区的会馆啊,新建的会所,环境特别好,我敢说是蔚洲独一家。”
最近都没有维舟的戏份,贺笙带着男女主去A市取景拍摄,还要解决电影特效的问题,最快也要明天下午回来。
维舟闲来无事,点头答应了:“好,我饿了。”
刚好是午饭时间,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比吃饭更合适。
“没问题!”张岩高兴道,“蔚洲最好的厨师也在会馆工作,反正我舅舅的处事风格就是用最好的东西招待最重要的人。”
车子下了高桥,没有往剧组宿营地的方向行驶,而是转了个弯,朝另一个方向前进。
维舟早就听闻矮头山开发项目的事,这件事在蔚洲引起不小轰动,他从家人和朋友嘴里经常听到有关开发区的消息,可却是第一次来。
出于职业习惯,他开始观察路边的景色和过路的人,想起贺笙说要来这边取景,他便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路过一条长达一公里的隧道时,维舟快速拍了一张隧道入口的照片,下一秒,车厢陷入黑暗,车内的灯亮起来,微弱的黄光勉强照亮人的脸庞。
张岩边开车边说:“过了这个山洞,就到开发区了。”
维舟观察刚刚拍下的照片,高耸的岩石上挂着一个警示牌,上面写着“危险”两个字,他微微皱起眉头:“这条隧道什么时候开通的。”
“刚开不久,”张岩说,“这条隧道修好几年了,最近为了这个项目提前开通。”
“会不会有危险?”
“谁知道了。”
张岩满不在乎,甚至哼起了歌。
维舟若有所思地放下手机,他的眼睛目视前方,很快,阳光透过车玻璃倾斜在他的脸上。
车子出了隧道。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跟细线似的轻轻缠绕着维舟的神经。
当他看见“危险”两字时,他的脑海里竟然闪过沈飞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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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馆的餐厅经理提前接到消息,在他们进来时,包间的菜刚好上齐。
维舟先去洗手,然后与张岩一同落座。
张岩开了一瓶好酒,固执地让维舟陪他喝一杯。
“你又没开车,喝点怎么了。”张岩不由分说地把酒杯递给维舟,“少喝一点,我自己喝没意思。”
“就一杯。”维舟的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与此同时,想起来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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