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低眸回视他,嘴边漾起浅浅的笑意。
“沈总,谢谢你帮忙。”男人开口,声音要比外表更具有男子气概,举止从容不迫,与人相处沉着冷静。
【原来是他。】
沈飞微一点头,认出了这个人,托维舟的福,他还记得男人的名字。
“你叫傅伯勋,对吗?”他还是要确认一下,“你认识维舟,希望我没有记错。”
傅伯勋礼貌又温和:“是的,沈总记得我,这次麻烦你了。”
沈飞别开视线:“不客气,顺路而已。”
沈鸿邀请傅伯勋坐在过道另一边的按摩椅里,等人安稳落座,沈鸿就去另一个舱室。
沈飞刚把维舟的样貌从脑海中抹去,因为身边男人的突然出现,他又克制不住地想起维舟。
他手里拿着书,盯着出神,好半天都没翻页。
傅伯勋察觉出他的异样,犹豫着侧过身体,考虑要不要主动搭话。
不成想,沈飞破天荒地打破了沉默,转过脸来说:“你认识廖霆骁?”
傅伯勋点头:“我和廖总认识好多年了,我刚出道就有幸认识他,他很关照新人。”
“这么说你是星时代的艺人?”
“并不是,我是男团出道,签约SCB公司,不过团队很快解散,我也全身心投入到演艺事业中。”
沈飞露出了然的表情,眼神有些游离,注意力似乎并不在这个话题上,他看一眼窗外,再重看向傅伯勋,用很自然又随意地口吻说:“你和维舟认识多久了。”
人物话题跳的太快,傅伯勋难免微怔:“不是特别熟悉,作为演员我非常欣赏他,他是青年演员里我认为最出类拔萃的一位。”
闻言,沈飞莞尔,轻微耸下肩膀,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沈总,你对维舟好像很感兴趣。”傅伯勋嘴边的笑容加深,语气十分友善,掺杂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我和你一样,欣赏他演员的身份,”沈飞似笑非笑道,“忘了吗?我去片场追星。”
“我以为沈总是在开玩笑。”
“我去追星,很奇怪吗?”
傅伯勋思考着失笑道:“说实话,是有点奇怪。”
从见到沈飞的第一眼,傅伯勋就知道这个男人是高不可攀的,也可以说是一种内在的气质留给别人的刻板印象,他从他眼睛里看出一种无限的、难以捉摸的、难以想象的崇高性。
这种人不需要特意介绍身世背景,就知道非等闲之辈。
沈飞收敛神色,低眸注视手里的书,再一次忆起维舟的五官。
他想起那晚在天桥下和维舟偶然的相遇,他没能抓住他,这是一次遗憾,令他心烦又懊悔,此时再回想维舟当时的表情,心头感到一阵神秘的颤动,他不自觉地蠕动嘴唇:“什么是爱,这就是吗,稍微不注意就会想起来...”
“您说什么?”傅伯勋倾身向前,隐约听见“爱”这个字眼,心跳随之加快,立马被勾起兴趣。
沈飞慢吞吞地抬起眼眸,俊美的脸庞闪过一抹好奇之色,他将双手放到桌上,十指交叠,两个拇指一会合拢,一会分开,这样的动作维持了一阵子后,他开口道:“你是演员,你知道演员很会伪装,如果爱一个人,你觉得有多大把握不让人察觉。”
傅伯勋深感意外,没想到沈飞会跟他聊起这方面。
他停顿片刻,按照演员的思维回道:“分人,有些人在镜头前特别会演,但现实中不一定可以做到,片场和生活的氛围不一样。”
“嗯,或许。”沈飞稍显冷淡地点头。
傅伯勋观察他的脸色,迟疑了一下问:“沈总有喜欢的人吗?有些好奇,你竟然也会关注这个话题。”
“有,确实喜欢。”沈飞连眼睛都不眨,马上给出回答,“不知道有多深,总觉得太复杂让人头疼,太难了。”
比争家产都难!
他觉得卫家的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没有维舟一个人难搞。
傅伯勋露出理解的笑,只是笑容里夹杂了其他因素,有点失落,又有点庆幸。
“是什么让你觉得很难?”
沈飞没有回答,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已经超出理所应当的范围。
回味一番方才的对话,他有些惊讶,自己竟然会和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聊感情问题,可能是听见对方说“我和维舟不熟”才让他放下偏见和戒心,他原本不是很喜欢傅伯勋,随便聊两句发现人还不错。
最重要的是对方和维舟不熟,不是那种关系,对他来说没有威胁。
他面上没有回答敏感的问题,但心里禁不住思索。
为什么觉得难...
因为维舟想上他,而他不想?
沈飞仔细审视一下自己的心态,得出一个更靠谱的结论。
每当他抱住维舟与之亲近时,不是没想过让步,他有那么一次差点点头同意,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让维舟得逞了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
维舟不爱他,会不会把他当成抹布似的用过一次就丢掉,尝过味道就不再感兴趣,男人都有这个劣根性,他也是男人,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么他以后还能再见到维舟吗?
“沈总,你怎么了?”
傅伯勋发现沈飞出神的很厉害,眼底溢出点不可思议的落寞。
沈飞很快恢复如初,漠然着一张脸说:“没什么,想起一些事。”
傅伯勋识趣的岔开话题:“刚刚提到廖总,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吗?”
“小时候就认识,”沈飞翻着书页,有意要结束谈话,“他对影视艺术感兴趣,我不行,没那个天分。”
傅伯勋笑道:“沈总太谦虚了,我知道您有投资星时代。”
“哦,是有这回事。”
“说起星时代,下周在A市举办的金禾电影节您会出席吗?”
沈飞丝毫不感兴趣:“我去做什么,我又不是艺人。”
傅伯勋略显尴尬地点头:“也对,沈总那么忙,不过维舟应该会去,他入围了最佳男配的提名。”
沈飞翻书的手一顿,倏然抬起头,看似不经意地问:“你说什么时候?”
果然是粉丝。
傅伯勋没往歪了想,笑着说:“下周,金禾奖在国内挺重要的,只要受邀的艺人都会去。”
沈飞的目光重回到书上,满不在乎的样子:“再说吧。”
“沈总,我能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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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金禾奖颁奖典礼之前,维舟要在两天内拍完三场戏,几十个镜头。
第一场戏是庭审现场,本片的第三次庭审。
赵寅生又一次站在被告席,依旧坚持自己无罪。
辩护律师据理力争,以检方证据不足要求当庭释放被告人。
法官驳回。
辩护律师并不气馁,早就想好了对策,传唤几位证人,死者身边交往频繁的朋友,从他们的证词中了解到死者与被告之间的关系。
一位在酒吧工作的调酒师证明道:“赵寅生是一个很低调的人,对谁都很和气,他很尊重齐岚岚,他们的关系不像朋友也不像男女朋友,更像是知己。”
另一位女证人说:“齐岚岚多次在私底下夸赞赵寅生,他从来没有瞧不起齐岚岚的工作性质,好几次都主动帮忙解决经济上的困扰,说他把她杀了,反正我不信。”
最后一位证人说:“齐岚岚性格冲动,爱慕虚荣,常爱幻想,跟本地的帮派有过接触,搞不好就是被那些人害死的。”
由于检方没有掌握一锤定音的关键证据,本案的钝器凶器和杀人动机,还有监控录像的疏忽漏洞,冯大状咬紧这几条关键线索不放,经过有力的辩护,终于为赵寅生争取到喘息的机会。
第三次庭审的结果是:法官将保释金提高到一百万,允许赵寅生保释。
女孩的案子真的变成了一只多足的怪兽。
...
第二场戏相对来说容易很多,一条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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