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华早就知道他要报考艺术硕士,相信地点头:“嗯,这样就不奇怪了。”
维舟轻抚母亲的肩膀,粲然一笑:“本来也没什么奇怪的,您什么都不用管,可以当我俩不存在。”
他扶着母亲走出客房,顺带把门关上,不想再让云晓华打扫卫生。
云晓华的脚步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想起前段时间的风言风语,平时不怎么上网,她是从邻居那里听来的,现在周围的人几乎都知道维舟的性取向,据说闹得挺严重,她有些担心维舟的状态。
维舟看穿她的心思,笑容就像一池春水,温柔而明亮:“您是想说热搜的事对吗?没关系,已经解决了,没有影响我的工作,也没有影响我的生活。”
云晓华欣慰不已:“那就好,没影响就好。”
...
夜晚,二楼卧室的灯通亮,屋里弥漫着柔和的气息。
维舟刚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窗前吹风。
他左边是剧本,右边是记事本,手里攥着钢笔,正在规划接下来几天的行程。
刚刚和施万渝通过电话,两人约好明天见,他需要把资料提前准备出来。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沈飞绝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隔壁的房间。
确定云晓华已经入睡,隔壁的男人就来敲门了。
还没听到维舟说进来,沈飞就自顾自地把门打开。
他站在门口,表情微凝,身上是何帆送来的衣服,头发湿漉漉,脖颈搭着一条柔软的毛巾,他的气质与这间房子格格不入。
维舟扭头瞥一眼:“有事吗?”
“我不睡别人睡过的床,”沈飞一听那间房睡过很多来客,心里始终别扭着,“我要睡你的床。”
维舟面色不改,低头翻着剧本,语气有些心不在焉:“嗯,我这张床也有很多人睡过,另外,你住酒店的时候难道要把房间重新装修一遍吗?”
“实不相瞒,我在很多家酒店都有指定的预留房间,”沈飞稍微低调了点,换一种说辞,“每次住酒店我都是通宵达旦,这里是你家,我倒是想安心睡一觉。”
“你可以睡地板,”维舟仍然翻看剧本,聊天的欲望不是很强烈,“实在不行,天台也可以。”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沈飞不甘心走到维舟跟前,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旁边。
维舟慢悠悠转头,将人上下打量一番,露出不解的神色:“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以至于让你产生错觉。”
沈飞立马耷拉下脸:“为什么是我睡地板,应该是你睡地板才对。”
“你最好闭嘴,”维舟抬了抬手里的剧本,表示自己很忙,“不然出门左拐。”
“左拐是洗手间。”
沈飞很不服气,但没再出声抱怨。
维舟的注意力重回到剧本上,他把四个单元故事区分开,每读一遍都加了不少台词。
他工作的样子又帅又认真,沈飞看的渐渐着迷。
“你帮我看看,”维舟把左手边的第一个故事推过去,“看完之后,顺便用英语翻译过来。”
沈飞接剧本的手一顿,用奇异而哭笑不得的眼神看着他:“你真把我当英语老师了。”
“算是房租,”维舟的手指在剧本上点两下,“一天一个故事,四天。”
沈飞抿唇轻笑,问道:“四天之后呢?”
维舟不冷不热道:“我回A市,你随意。”
“不是想多陪陪母亲吗?”沈飞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急。”
维舟神情变得温和,语气中掺杂着愧疚和无奈:“答应丹凤姐月末进组,我还要考虑新戏。”
他点了点胳膊底下的本子,眼眸渐渐亮起来:“这几个单元剧是蔚洲文工团的剧目,很久以前我就被吸引,这件事我要自己做,我请朋友做编剧,在公司找一个有潜力的新人导演,我来做制片人,我一定要把它们拍出来,像这种集锦电影可能受众不广,但我有信心把它拍好。”
每当提起自己热爱的事业,维舟整个人格外发光。
他脸上流露出的笑容,是沈飞从前未曾见过的。
沈飞既被他吸引,又会顾虑到其他方面,比如..
思来想去,决定问出口:“维舟,你对爱情戏有兴趣吗?”
维舟真的有种穿透人心的魔力,直接把这句话翻译过来:“你是不是想问,我会不会演亲密戏。”
沈飞如鲠在喉,有点尴尬地耸了下肩,“好吧,我就是这个意思。”
维舟低眸思量一番,很认真的回答:“我个人对亲密戏并不热衷,在剧本的选择上会倾向于故事的逻辑性,一般这类型题材的剧本都很少有感情纠葛,除非是特别特别好的剧本我才会考虑。”
沈飞对这个答案并不是特别满意,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让别人碰到维舟,他心里就不舒服。
这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维舟有这么强烈的欲望,而他也未能分清自己是把维舟当所属物还是真正想要的爱人。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维舟打断男人的思绪,拍了拍剧本,“先看故事,你给我提点建议,我相信你。”
沈飞感叹维舟的洞察力,一边翻开剧本一边悻悻地说:“你要是说自己有读心术,我一点也不意外。”
维舟没接茬,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认真阅读剧本,一旁的稿纸在他们的努力下渐渐变薄。
万籁俱寂,只有远处的蟋蟀和近处的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低语,今晚的大海特别安静,似乎不忍发出太多的噪音来打扰他们。
沈飞把故事的开篇翻译成英文,毕竟不是专业译者,速度稍稍慢了些,但水平还是在线的,力求做到最好。
维舟读了一遍,诚心道谢:“谢谢沈老师。”
“奖励我睡床吗?”沈飞挤挤眼睛。
维舟佯装没听见,话锋一转:“你觉得这几个故事怎么样。”
沈飞一本正经地分析道:“我喜欢第四个故事,逻辑性比较强,我认为可以拍成一部独立的电影。”
“那需要补充更多的剧情,实行起来比较麻烦。”
维舟想说资金不足,但害怕沈飞误会,没往那方面提。
沈飞也没多想,若有所思地点头:“也对,单独做电影好像撑不起两个小时,像这类型的故事最难改编,剧情加不好会出现很多漏洞,反而画蛇添足。”
“沈总很懂,”维舟调侃道,“最近没少补课。”
“谁让我爱上的人是演员呢。”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一瞬。
很快,他们各自别开视线,继续翻看手里的剧本。
寂静蔓延至每一个角落,一直持续到屋子里的灯熄灭。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
维舟觉得房间猛烈地晃动一下,直接把他的身体晃到另一个地方。
他的眼皮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爬过去,冰冰凉的感觉,他睁开眼睛,视野里是一片灰色的树林,只有阴天才会出现的效果,他能看见自己的双腿笔直地挨在土地上。
奇怪的是,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
他死了。
尸体躺在森林里的一道沟渠里,两边杂草丛生,刚刚从眼皮爬过去的是蚂蚁。
他的肌肉和四肢已不能像从前那样听从神经系统的指令,他能感觉到手臂垂在两侧,永远地平放,再也无法随心所欲的抬起。
躯壳早就失去最后一丝热度,留下来的只有冰冷的白骨。
时间的流动过于漫长,维舟等了好久,除了来自地狱的凄凉他什么也没等到,他感觉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他太冷了,不知道是不是孤独造成,周围太过阴森荒凉,连一只像样的动物都没有。
他的身体不能动,心脏却在打颤,寒冷和孤独令他喘不过气来,渐渐地失去意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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