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榛浑身都僵硬了。
他曾经被宋书灵毫无预警地掐住下巴,粗暴地钳制住大半张脸——当时对方怀疑自己,质问是受谁人指使。
被那样压制,他也没如此紧张。
偏偏受不了这么轻的温柔。
几乎都是把他捧了起来。
宋书灵借着淡淡的月光,很认真地看阮榛的脸,和紧张到呼吸不畅的阮榛相比,他反而很平静,目光满是柔和的眷恋。
“亲一下,行吗?”
宋书灵郑重地问道。
反正是在梦里。
他做了好几次的梦,都模模糊糊的,阮榛有时候会冲他笑,有时候会说自己冷,那么宋书灵就会伸出手,给人紧紧抱在怀里。
已经说出口了,他想阮榛,想得受不了,白天晚上脑海里都是这人的表情,懒散的,认真的,气势汹汹的,以及有些孩子气的笑容。
很可爱。
欲望是最不会骗人的东西。
宋书灵笑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偏头吻了过去。
蜻蜓点水地碰了碰嘴巴。
感觉很好。
梦里的阮榛好乖,一动不动,可是……没有配合地仰起脸。
他右手还捧着对方的脸颊,于是转而往下,用食指抬起阮榛的下巴。
再次亲了上去。
很多动作是本能,没经验的时候还会好奇地想,该怎么做呢,但事到如今不需要有人来教,宋书灵吻着阮榛的唇,轻轻辗转,头脑昏沉,浑身仿佛都在过电,胸膛里有一万只蝴蝶在振翅,心脏跳得太快,这种感觉太梦幻又太特么真实了——
不,真实到都能感觉到疼了。
阮榛咬了他的舌尖。
宋书灵失笑,恍惚间发觉自己是多么地渴望占有,居然无意识地探入了阮榛的齿间,迷恋于柔软。
太过美妙。
他转而扣住对方的后脑勺,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去亲吻,阮榛向后跌,宋书灵就更加强硬地压过去,已经欺身,将膝盖跪在床上。
“唔……”
阮榛受不了,伸手抵住宋书灵的胸膛,推不动,反而被更加用力地攥住手腕,心跳得厉害,以至于丢盔弃甲被人打开牙关,宋书灵没什么技巧,就是反复而深入地吻他,右手轻轻地抓着他的头发,牢牢地给人压制住。
阮榛完全动弹不得,濒临缺氧——
宋书灵突然离开了他。
身体的重量骤然减轻,可阮榛依然大脑空白,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宋书灵右手撑在他的耳侧,刚才解开的扣子派上了用场,没有了禁锢,胸口剧烈起伏。
他伸手,摸了摸阮榛的脸。
“别怕。”
又说:“可以呼吸了。”
话音刚落,阮榛才不受控地抖了下,大口大口地开始呼吸,离水的鱼重回池塘,高山上的牧民初次踏入平原,总会有那么点的“醉氧”,或者就是张老头坏心眼,筷子头蘸的那点酒也掺了假,能让他头脑昏沉到这种模样。
阮榛喘了会气,抬手捂住了脸。
宋书灵一下下地拍着他的小臂,又揉了揉脑袋,温柔地安慰:“好点了吗?”
醉鬼最是无赖,都这会了,还没从人家身上下去。
阮榛心跳得厉害,没放开手,也没吭声,实在没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宋书灵就静静地等着。
等对方的呼吸变得平稳,耳尖上的红意悄然消失,一双湿润的眼睛偷偷顺着指缝看过来时——
他再次俯下,吻住了阮榛。
第34章
宋书灵这一觉睡得沉。
被拱醒的时候, 他还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伸手一摸,想要给那烦人的鹦鹉赶走。
他只要在一个地方待得久, 肯定是要给鹦鹉带上的,这扁毛畜牲偶尔大清早醒来, 会试图过来吵醒熟睡的宋书灵,锁门也没用, 一根铁丝被它使得出神入化, 所向披靡。
“别闹……听话。”
宋书灵嗓音有点哑, 他昨晚喝的不算多,但头疼得要命,浑身酸痛, 向来酒量好的宋总习惯于红酒和微醺,哪儿见识过散装白酒的辛辣, 这会儿眼皮儿沉重, 只觉得球球似乎在用舌头,舔他的掌心。
以前都是在脑袋上蹦跶,或者直接啄,现在知道温柔了, 宋书灵很欣慰,孺子可教也。
热乎乎的,就是有点痒。
不对。
鹦鹉怎么能用舌头舔人?
宋书灵心头一跳,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直接和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对视。
黄狗趴在床沿上,正在努力地摇尾巴。
足足有三四秒钟的功夫, 宋书灵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以及眼前的景象。
黄狗:“汪!”
它兴致很好的模样, 但终究腿脚不便,支撑不起长时间的站立,就收回腿,转而把下巴搁在床上,认真地看着宋书灵。
宋书灵放松下来,伸手,揉了揉黄狗的脑袋:“早上好。”
从昨天开始他都没怎么歇着,开车抛锚,徒步进山,在校门外面的围墙站到晚上,这会儿天色大亮,心里还有点不可思议,居然真的,就这样见到了阮榛,还被带进对方的房间。
宋书灵轻咳一声,没敢再乱看。
毕竟屋子里全是阮榛生活过的气息,沙发上搭着件外套,床褥仿佛还残留身体的温度,淡淡的洗衣粉味儿中,宋书灵突然凝滞了下。
等等。
他怎么在床上睡的?
昨天晚上,记得阮榛让自己躺沙发上的啊!
为什么一大早醒来,他就躺到床上去了,这……难道是他做了什么冲动的事,比如,强行抱着人家,搂着睡了一夜?
宋书灵的心突突直跳。
太不像话了。
他佯装淡定地下床,去浴室洗漱,身上的衬衫滚皱了,扣子都被扯得解开好几颗,心里有事,就低着头没看镜子,慢条斯理地重新打领结,后悔这次出发太匆忙,居然连个换洗衣物也没带。
出来的时候,黄狗还在门口卧着,宋书灵半蹲下去,拍了拍它的脑袋。
“阮老师呢,去上课了吗?”
刚才已经注意到了,进屋的门口贴了张课表,这会儿都十点多钟了,正是上课时间,外面还稍微有点闹腾,远远的,似乎是哪个班在上体育课。
黄狗“汪”了一声,甩着尾巴往外走,宋书灵跟在后面,跟着进了张老头的房间。
老爷子正看电影呢。
听见动静才回头,乐呵呵的:“呦,醒了!”
又说:“我就知道那酒劲儿大,怎么样,头疼不?”
宋书灵笑笑:“还好,早上有点晕。”
张老头认真道:“起来的时候千万不能猛,厨房那有红糖鸡蛋,你去盛点吃了。”
宋书灵有些窘意:“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张老头继续盯着电视看,“娃娃跟我交代的,说你估计起来得难受,这个喝了胃舒服。”
这话一出,宋书灵不吭了,自己去厨房看了眼,炉子上还有余温,坐着个小奶锅,往碗里一倒,俩白胖的荷包蛋就沉进了红糖水里。
他没吃过这么甜丝丝的东西。
但是一碗吃完,胃部终于升起妥帖的慰藉。
洗碗出来后,宋书灵道谢,不大好意思地问,阮榛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张老头看了眼时间:“还有十来分钟,不过他在灶上吃,你呢?要不去食堂那看看?”
这个灶上,指的就是学校食堂,村长黄洋兼任厨师,每周五天中午在这儿做饭,老师学生菜色一视同仁,别说,味道还可以。
上一篇:反派王爷的富贵夫郎
下一篇:我的Alpha是重生顶流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