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不该骂他狗比玩意的。
这分明畜生都不如。
“医院那边打过电话,很快就过来,”宋书灵继续道,“谢秋不打算报警,我理解,所以这个电话,由我来打,而你,要不要一起?”
绑架,非法拘禁,伪造文书。
“要,”阮榛毫不犹豫地答应,不忍心再去看谢秋手腕上的血,“一切公事公办就好。”
话音落下,传来轻轻的啜泣。
谢秋抬起胳膊,使劲儿擦了下自己的眼睛:“真的对不起,不是我不愿意站出来……谢谢三爷救了我的命,可是……”
他哽咽着:“没错,我只想要钱!”
看到门被关上的刹那,他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驱使着自己拼命挣扎,以至于生生从铁铐中拔出双手,血肉模糊。
坚持着爬到窗台上,已经吸入浓烟,命悬一线。
他没想到有人会救自己。
被带着从二楼跳下去,滚落草坪的时候,谢秋意识昏沉,恍惚着看向漫天繁星。
真美。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却终获新生。
谢秋被困住的时候,想过再见到宋春风,该如何地上去怒骂,撕咬,但真的站在这里,居然心生畏惧。
“三叔。”
宋春风冷冷地开口:“有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吗?”
他自暴自弃般的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谢秋愿意回家跟我上床,也愿意作证说火灾是意外,所以……这算的了什么大事吗?至于小妈这边,我只是着急请他回来吃饭,手下的人粗暴了点,然后呢?”
偌大的客厅里,一时鸦雀无声。
宋春风趁热打铁:“谢秋这里我会有赔偿,小妈我也保证不再骚扰,三叔您放心,接下来,我们兄弟几个绝对会老老实实……”
“我受不了了,”
阮榛唰地一下扭头:“你报警了吗,没有的话我来。”
证据都在这儿摆着呢!
他手腕上的印子没消,还疼着呢!
宋书灵点头:“报过了。”
“真的?”
宋春风咬着后槽牙,不可置信地站起来:“我是您亲侄子!”
“亲侄子?”
宋书灵转过身,背靠在桌子的边沿上:“亲侄子就可以让手下围攻我吗?”
这话一出,阮榛什么都明白了。
知道宋书灵胳膊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了。
宋春风想要偷梁换柱,大张旗鼓说自己死了,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一切正巧被宋书灵撞破,而他不知悔改,还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也知道台阶上的血是怎么来的了。
宋春风的嘴唇哆嗦着:“您一直都不喜欢我,从小到大,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努力,都不能……”
“饿吗?”
宋书灵没听见似的,转而看向阮榛:“虽然喽啰都交代过了,但等会做笔录的时候,估计还得费点功夫,你要是没吃饭,去垫下肚子。”
这话一出,阮榛还真有点饿了。
“别说,我想吃点热乎的。”
“自个儿去厨房,”宋书灵随意道:“警方几分钟就到了。”
宋春风:“……”
他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怒吼道:“你们有在听我说话吗!”
“你要不要也来点?”
阮榛走向谢秋:“他们有钱人住的地方就这点不好,为了绿化和清净,都在郊外,离医院忒远。”
谢秋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他想走,想拿点钱就好,不想牵扯进来,本来三爷都让自己离开了,但不知听到什么消息,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身边就跟了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能活下来就是幸运的,别的,不敢奢望。
阮榛轻轻扯了下谢秋的胳膊:“走吧,我顺便帮你处理下伤口。”
谢秋愣愣地抬起头,很慢地眨了两下眼睛。
而在这个瞬间,他的瞳孔一颤,惊恐地叫出声:“小心!”
手是抖的,而上膛的声音很清晰,宋春风双手握住枪:“我不坐牢!不去!”
黑漆漆的洞口对准了宋书灵。
“叔,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我不要去,你不许报警!”
不能坐牢,绝对不可能,三叔一定是在吓唬自己。
他手里可是有枪的!
费了很大力气才搞到手,原本是当收藏用,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用场,宋春风双耳轰鸣,疯狂地嘶吼:“都是你们逼我的……谈谈,我们好好谈谈!”
可宋书灵压根没有跟他废话,毫不犹豫地冲过来。
下一秒,宋春风被拽住胳膊猛地一拉,手肘以一种扭曲的角度背在身后,他被牢牢地按在沙发上,晕头转向,唯一意识到的就是,宋书灵在抢夺他的枪。
“砰!”
树林中的鸟雀被惊起,消失在夜幕中。
淡淡的硝烟味传来,谢秋吓得双腿发软,胆战心惊地睁开眼睛时才发觉,自己被阮榛按着脑袋,推到了桌子后面。
而对方已经冲向前方,只留下简短的两个字。
“趴下。”
谢秋手忙脚乱地钻到桌子下,双手抱着头,看着阮榛掂起凳子,直直地朝宋春风的后背砸去。
而与此同时,几个大块头的保镖冲了进来,也加入了混战。
谢秋浑身发抖。
好可怕!
沉闷的撞击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他不敢看,呜咽着瑟缩起身体,内心痛苦而挣扎。
是陌生的“三叔”救了自己,还谅解他不愿报警的懦弱,可……
他只是个普通人啊。
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有一瞬,谢秋泪眼朦胧间,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物件,打着旋地滑到了自己面前。
“给我!”
宋春风凄厉的声音传来:“把枪给我!”
他正和宋书灵扭打在一起,即使有保镖助拳,也没占什么便宜,反而把枪脱了手,摔到了谢秋那里。
这可是谢秋!
听话,懂事,给点钱就能打发的谢秋!
宋春风被按在地上,手臂死死地向前伸着,冲着对面的桌子:“快、快点给我……或者直接打他!”
他能感觉到,宋书灵虽然用膝盖压着自己的后背,但也陷入和旁人的格斗,正是自顾不暇的好机会。
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
如果三叔死了,就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在阮榛身上。
大家都在场,热热闹闹的,真好啊!
宋春风双眼通红:“快啊!我给你钱,要多少给多少!”
旁边的阮榛瞳孔瑟缩了一下——
只见谢秋浑身发抖,高高地举起枪托,双腕还带着干涸的血。
冲着宋春风的脑袋,狠狠地砸下。
屋内陷入寂静,而鸣笛声在此刻,才姗姗来迟地响起。
宋书灵反应最快,他一拳砸在呆愣的保镖脸上,快步上前,接过了谢秋手上的枪。
对方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正和阮榛扭打的保镖默默地松开手,后退了好几步,抱头蹲下。
还挺熟练。
“是警方来了吗?”
阮榛喘着气,擦了下自己的嘴角,刚才挨了一拳,牙齿磕破了皮。
“是救护车,”
宋书灵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呼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气:“我只打了医院的电话,时间正好。”
他看向遍地狼藉:“现在,是给警方打电话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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