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见白杬脸上的怀疑,凑在他耳边:“都是大荒稀缺的材料。”
床是一整个香树木头掏出来的,椅子、桌子都是如此。这里面的装饰,有海里的、天上的、陆地的。
有植物,更多是野兽或者说是兽人的身体的一部分。
比如那把洁白无瑕的长刀,要是他没看错的话,像狼族祖先流传下来的海中水兽的骨骼。
据传,大荒最锋利的东西,就是水兽背脊上的骨骼。
它天然修长,薄薄一片似刀,能轻松割断其他动物的骨头。
不过水兽身躯巨大,百年难得一见。捕捉更是难。
这个,可能是其他部落送给兽王的。
房间里的床跟凳子桌椅在一个空间,另一个用一堵墙阻隔起来的空间则放的是一个大型的高台。高
台前宽阔,地上是精美的雕花。
应该就是兽王处理事情的地方。
总共面积算上前后,有五百个平方米。
着实不小。
不过现在里面空空荡荡的,没什么看头。
兽人们有正事儿,在狸打开地道的时候,兽人们便陆续进去。
该干活儿了。
带路的换成了狸。
石墙就像一扇门拉开,两米厚的石墙中央,藏着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
白杬看到这个通道,下意识地想到,兽王城市下面这么空旷,上面又打洞。万一塌陷了怎么办?
他小心翼翼地踏入里面。
下一瞬,手被曜牵住。
曜轻声:“不怕。”
白杬冲他笑笑,张开手臂扑过去。
曜揽着人,干脆直接抱着走。
与地鼠们挖的地洞不同,这个的石墙下的地洞可以容一个人站立通过。
也不知道这个地洞多久了,里面水汽渗透,还处处是蜘蛛网。
兽人们边走,边四处观察。
地洞里燃烧着火焰,在他们打开洞门的时候,这灯就是燃烧着的。
白杬特意看了一眼,里面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油。弥漫着一股香味儿,只比碗沿浅了一点点。
墙壁上,地上都是青苔。
走着走着,飞低声道:“看这儿。”
兽人们低头。
地上一个深深的脚印。
而飞手指移动,又指着一个才他腰高的巴掌印。
脚印很大,里面积攒了一些水。跟曜他们差不多,但是巴掌印却又不大。
白杬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手。
……比他的手还小。
“兽王才这么一点点高?”
狸点点头又摇头。
“脚印没有这么大,但是手是这么小。”
没多停留,兽人们边走边想。
接着,就到了一个石门面前。
兽人们没有说话,而是悄悄将耳朵凑过去细听。
飞摇摇头:没声音。
曜垂眸,目光落在白杬仰着的脸上。他一边注意里面的动静,一边将大手托在白杬的脸侧。
捏了捏,惹得白杬瞪了他一眼。
曜浅笑,随后推开石门。
“曜!”
曜拉开门边堵着的兽人,往门两边侧着站立。“没人。”
一股烟尘喷涌出来,兽人们下意识屏息。
搞了半天身体没什么反应,兽人睁开眼睛,发现这是真的灰尘。
空荡荡的石屋一览无余。
很显然。
里面没有兽人。
但值得注意的是,灰尘来源于石屋中间的灰烬。
而灰烬堆积,外面是黑色,里面是灰白色。该是一个圆锥形的。
边上残留着兽骨,以及块根残渣。
这说明有人来过,但是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兽人们齐齐看向狸。
狸压着眉眼,声音闷闷:“对不起。”
“又没怪你。”
飞蹲下,趁狸没有反应过来,提溜着他的爪子,将人放在掌心。
“你再想想,你们兽王一把年纪了,是不是早就死了?”
“黑鹰想称霸,肯定看不惯你们兽王,没准就给他扔血池里去了。”
狸蹲坐在飞的掌心,道:“兽王从来不出兽王殿。”
白杬拿着里面没有用尽的木棍在灰堆里掏了两下。
洞里烧火,怕是想将自己闷死。万一他自焚了也说不定。
“咚——”
兽人们齐齐一颤,瞬间戒备。
“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
兽人们猛地抬头,神经绷紧到了极点。
“唔……疼。摔、摔到了。”
不是吧!!!
上面是哪一家啊,听得这么清楚。
那他们刚刚说的话,上面岂不是也能听清!!!
曜看了一眼狸。
狸仰头:“黑鹰部落二把手,族长的儿子。”
兽人们眼睛一亮。“抓……”吗?
里面密密麻麻一阵脚步声。
兽人们竖起耳朵,渐渐找到听得最清晰的一处地方。
飞仰头眯眼。
在这里居然还能看到上面的光线!
地鼠族长后退蹬直,站过去。
都打穿了,上面居然没有塌!
地鼠族长绕着那个小白点兴奋地绕来绕去。忽然,一个大眼睛从小白点处凑过来。诡异地看向他们。
地鼠族长一个激灵,毛毛竖起。
“吱吱吱——”
“跑!”
地鼠族长没忍住惊叫。
边上的飞脸色一变,立马捂住他的嘴巴。霎时,地洞里的兽人们快速撤离。
上面忙传下声音:“是我!是我啊。”
“喂!回来,我啊,是我!”
最后一步的曜侧头:“灵?!”
白杬捂住自己的胸口,吓得软趴趴往曜身上一摊。
真是,吓死个人了。
曜托住白杬,仰头问:“抓到了?!”
灵悄悄道:“抓到了。”
兽人们齐齐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
胸腔的心跳像雷声一样轰鸣,恨不能将脑仁都炸出来。
那小崽子怎么知道那个地方能看到下面的!
等等!
那岂不是说明兽王他们互相被监视了?!
第142章
回到小屋里, 两方兽人汇聚。
灵站在两个黑鹰的脑袋上,骄矜地仰着头。
飞走到小猫边蹲下,看了一眼外面, 小声道:“你们怎么这么容易就抓到了。还有,你们怎么看见那里有个小洞可以往下看?”
“简单。”
灵从昏死的黑鹰身上跳下来, 比划着爪爪道:“我们去的时候他们撅着屁股凑在那个洞口听声音,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进去。”
“等他要叫兽人下去的时候, 我把酸果树的花粉一撒, 他就倒了。”
灵绕着黑鹰转了一圈儿:“他们可真笨。”
白杬抱着膝盖:“这个兽人有用吗?”
灵咬住自己爪子,想了想,不太确定道:“他说他阿父是族长, 应该知道一点点。”
灵拽了拽白杬的裤脚,跃跃欲试:“要不我们还抓其他的?抓族长!”
“那不行。”
地主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不是一个等级。
白杬摸了下他的脑袋:“走的时候消除痕迹没?”
“当然。”
白杬看向曜:“那走了吗?”
曜:“你们先回石像, 我再看看。”
树拉着草:“我们跟你一起。”
曜摇头:“你们跟阿杬一起,飞带队,走吧。”
飞点点头,二话不说将屋子里的东西恢复原位。
他冒着大雨跑出去, 将里面的地鼠、山猫兽人们一个个接出去。
白杬握住曜的手。
“你小心。”他知道自己这会儿跟着去就是拖后腿儿。
曜摸摸他的头:“嗯, 外面雨大,照顾好自己。”
白杬想到自己的体质, 狠狠点头。
*
夜晚的雨很大, 兽人们奔跑在其中几乎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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