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说他睡不着,要是一起睡觉的同伴像他这么折腾,能睡好了才怪。
白杬咬咬牙,觉得自己应该跟他分床睡。
昨晚心里有事儿,一晚上都睡不好。
白杬打了个呵欠,在曜的哄睡中这才松了劲儿,彻底熟睡过去。
不出意外,这次他以前起来晚了。
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光被坐在门口的人遮挡了大半。白杬眯眼,适应了一会儿。
“起来了?收拾收拾,过来吃饭。”
白杬掀开被子,直挺挺地坐起来。
“几点了?!”
白杬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什么几点了,兽人怎么知道几点了。
“什么?”
白杬摇摇头,撑着酸软的骨头爬起来。叫吃饭,那就是已经过了大半个上午了。
白杬麻溜地去洗漱。
洗完回到山洞里,白杬整个人清清爽爽,下巴上还挂着一点点的水珠。
他坐在另一个木桩子上,捧着曜刚刚拿出来的还在冒热气儿的饭碗。边吃,边看大帅哥。
“你在做什么?”
“昨晚的兽皮。”
白杬喝了一口热汤:“我想起来了。兽皮里面写的是什么?”
“老祭司做的记录。”
“上一代的祭司?”
“不止。”
白杬沉重点头:“我会好好学的!”
“嗯。阿杬是要好好学习。”
兽皮的年头虽然有点久了,好在是能看。大祭司用来做记录的兽皮都是用的最好的兽皮,记录后卷起来存放。
白杬几下吃完自己的饭,跑出去把碗给洗了,又匆匆跑回来。
他拿起桌上被曜整理出来的东西,还以为不好打开,结果轻轻一拨就开了。
白杬错愕。
“放了十几年,这个兽皮还这么软,一定是挑的当时最好的。”
曜低笑,拿出一卷儿新的兽皮,将老兽皮上的东西誊抄上去。
白杬眨眼,明白过来。
他捏着凳子挤在曜的身边。“我说呢,原来是你又重新抄了一遍。”
“当时的兽皮做得粗糙。”
曜将一个还没有拆开的兽皮放在白杬的手上:“阿杬自己看。”
“这个都没有顺序的吗?”白杬一边说着一边将其打开。
兽皮硬,像是煮不熟的牛皮。打开了之后,上面的写着的东西黑乎乎的。
应该也是用的他们现在用的树枝,不过上面的内容都已经不是白色,变成刺青一样的颜色。
像是已经渗透到了皮子底下。
打开的兽皮两边依旧坚强地在卷着,白杬仔细看上面的符号。
有认识的,又不认识的。
白杬读得生涩,看完后,白杬意识到着上面记载的是一件完整的事——部落里的一次祭祀。
白杬没有深读,而是慢慢合起来。东西要系统地学。
“能看,其是不用誊抄下来的。”
白杬手臂挨着曜的手臂,仰头看着他被阳光晕染得柔和的侧脸,长而浓的睫毛比河边的草还要茂盛。
“你昨晚睡好了吗?”
曜停下,侧头。
光影流转,曜那俊朗好看的一张脸贴到了白杬的跟前。他鼻尖轻轻在白杬脸上的软肉上蹭了蹭。
“睡好了。”
白杬巴掌盖在他的脸上,好心情地捏了捏。
“我都睡成那样了你还能睡好?你可别安慰我了。”
“没有。”曜眼尾沾染了笑意,“真的睡得好。”
看着白杬毛乎乎的脑袋,曜调侃:“阿杬只是睡觉的时候天天喜欢往我头上睡罢了。”
“我每天晚上都这样!”
白杬瞪大眼睛,嘴巴半张,表情略微夸张。
他不相信!
曜挑眉:“你说呢?”
白杬低头。
嘀咕:“我一直以为我睡得还挺好的。结果原来你夜夜睡不着觉,是因为我。”
“不是。”
“就是。换做是我,睡觉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在床上跟战斗似的,我肯定也睡不着!”白杬气闷。
曜停下,他抱着白杬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不是阿杬。”
“不是我那是什么?”白杬一左一右逮住他肩上的两缕墨发,摆明了不信。
“我看你怎么瞎扯。”
曜倾身,鼻尖贴着他的鼻尖,眼中笑意微漾:“是兽人们生幼崽的声音太大了。”
“啊?!”白杬手一颤。
曜额头碰他一下,声音低沉:
“是兽人们生崽子的声音大了。”
“不是阿杬。”
第55章
白杬视线乱瞥, 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
他在心里默默想,只要不是身体有问题,那就好。
白杬捧着曜的脸, 寸寸看去。
曜垂眸。
阿杬的脸就像是天上的云一样,白白软软的。
他低头将自己的鼻尖贴在了他的脸上:“阿杬看什么?”
白杬:“看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黑狼的身体健康, 轻易不会生病。白杬盯着那双灰色的眸子,里面干干净净, 没多少血丝。
他摸了摸曜的眼下:“不管怎么说, 我睡姿确实不好。”
白杬从他的腿上下来:“我决定了,咱们分床睡。等晚上有空的时候,我在旁边搭一个木板子。”
说完, 白杬摸了一把曜搭在肩上的长发,出了山洞。
曜顿了顿, 敛下长睫,重新拿起树枝。
*
“阿杬,快来。”
部落里的兽人零星几个,大都坐在笋前剥壳。树的厨师队则架起了大锅, 煮笋。
“阿梦叔, 其他的兽人呢?”白杬疑惑地在梦的边上坐下。
“去挖笋了。”
白杬坐在地上:“今天不是还有活儿吗?挖了一茬,下次再去也行啊。”
“他们急。”
白杬闷笑出声。“也是, 吃的大家都急。”
兽人们的日子从来都是抠抠搜搜地过。有能吃的食物, 尤其还是能冬天吃的,自然是要好好囤积一番。
白杬能理解, 也支持, 只要不把身体累垮了就行。
“阿杬, 我们做什么?”建筑队的兽人们一个个从后山回来。
“刚刚是晒了一下花。”黑狼炎道。
金摘下脸上的兽皮, 捂着鼻子打了个呵欠:“今天就可以收了。”
白杬点点头:“压着的笋可以晒了。”
话落, 兽人们分散开。
有进山洞拿昨天晒了菜干儿的兽皮的,也有挪开竹笋上的东西,给新一批的竹笋腾地方的。
桦端着几个老兽人大半个上午钓的鱼,放进围栏里边儿喂灰灰鸟。
白杬看着那木盆,歪头。
灰灰鸟大了,总不能他们一直自己钓鱼来喂。
视线挪到远处放着的长竹子。
背篓、簸箕、撮箕……鱼笼!
做几个鱼笼下河里,每天去看看,总能捞起来不少。
白杬忽然发现,要养大灰灰鸟,可比样一群鸡累多了。
至少圈养的鸡还能自己划地上找草。但是灰灰鸟是鸟得让大鸟一点点喂大,喂到能飞的时候才能自己吃饭。
白杬吸了吸鼻子,就为了一口吃的。
他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不容易。
*
兽人们继续剥笋,晒笋干。白杬则去收拾竹子。
多余的枝丫剔除,尤其是竹节处的凸起要收拾干净。
去掉竹尖,下端平整的地方可以不用再收拾。竹子十几米长,按照需要做的东西大小,砍成两三节或者是直接一整个破开。
先对半破,一般是用砍刀,村子里面的人又叫弯刀。
这种刀很厚,但是并不锋利,一把能传几代。是人们用来砍骨头、木头之类的硬东西的。
可惜白杬没有,他只能磕磕绊绊地使着石刀,间或拉来路过的黑狼动一动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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