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行不通。
曜:“我那边一样,全是雪鹰兽人。”
“约莫一千兽人。”
暗:“数量差不多。”
冰见他们拧眉思索,想着这时候多帮帮忙,到时候万一他们就愿意多带多几个雪豹兽人走了。
他犹豫着,一把逮住地鼠族长的胳膊。
轻声道:“部落里的雪鹰兽人会交替巡逻,就算是晚上也有兽人。”
毕竟运盐的还有原来的首领兽人雪豹兽人以及时刻想着反抗的白熊兽人。雪鹰得提防着。
家伙承诺过每次给黑鹰那边送多少的盐。
满足了要求,他们全部的兽人才会被兽王城接纳。
所以运送盐的事儿都是他们放在心上的。
曜:“里面雪鹰的警惕性,比外面雪鹰要高。”
冰抠着自己的手,犹犹豫豫。
为了自己的族人!
他狠狠闭眼,憋着气道:“雪鹰部落里有很强烈的等级划分,看守盐湖的,只能是最低级的兽人。”
“这边的雪鹰兽人做事儿比他们靠谱,等级高。获得的资源也多。”
暗低喃:“这么看来,他们部落用的是兽王城的那一套管理部落。”
来都来了,兽人们没有就这么放弃。
大家都待在山洞里,隔着一条细缝观察着外面巡逻的兽人。
可是看来看去,他们都是想出来飞了便出来飞几下,没有半点的规律而言。
兽人们在山洞里窝了两天,食物的消耗速度极快。这里处处是眼睛,没有能让他们捕猎的地方。
食物吃完,到时候受限的就成了他们。
等不下去了。
曜:“今晚,暗带着一个小队出发,先试试。”
暗点头。
*
夜色来临,石头房子变成了一个个浓黑的小蘑菇,立在这高原之上。
兽人们一个一个出去,暗为首,曜断后。
确认此刻山洞口都没有兽人。
几百米的距离,他们如风一般奔跑了几秒。
到达石头房子跟前,快速在之前看好的位置钻进去。
石头房子没有门,只是用干枯的草叶树枝做了一个遮挡。
进去不难,难的是,如何在眼皮子底下,将这些盐运送到地洞。
漆黑的屋子里,盐堆积成山。跟不值钱似的,直接放在地面上。
好在地面是石头,才不至于让盐巴全部混着泥土,弄得脏兮兮。
“这、这……太可惜了。”
狼兽人们一手一把那颗粒大青盐,馋得流口水。他们出来虽然带了盐,但是要节省着吃。
红薯蘸盐巴,也只敢蘸一点点。
嘴里寡淡,没什么滋味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盐吃得少了,有兽人直接塞了一颗进嘴巴里。
顿时,其他的兽人嫌弃地往两边挪了挪。
曜:“别玩儿了,快点装。先别装太多。”
这些盐都是从湖里直接捞出来的,没有经过处理。两个巴掌大的不在少数。
搬运时一不小心就会弄出动静。
兽人们屏住呼吸,警惕着外面虽是可能出现的雪鹰,手上不停。
暗盯梢,隔着缝隙看外面。
忽然,他道:“他们出来了。”
“停下!”曜小声道。
雪鹰生活在雪原,狼兽人们从来没有跟他们接触过。只知道他们是比黑鹰都厉害的存在。
以防万一,现在还是不要动作的好。
正当兽人们以为他们依旧是照例巡视,忽然一声刺破长空鹰啸响起。
围绕着石房子四方的山洞里,陆陆续续有灯光亮起。
“被发现了!”
几乎瞬间,兽人们站起来,背对背警惕地面对房子的四周。
曜:“不是。”
另一边的兽人趴在墙上,耳朵贴上去,忽然道:“这边有动静!”
暗脸色一变:“快,离开!”
一个小队十个兽人。趁着光亮还没有将下面的石头房子笼罩,快速跑了出去。
跑到最后三个兽人,那脚步声离他们待着的这个地方越来越近。
红狐兽人的额头上浸出细汗。
曜一个转身,暗立马懂了他的意思。
两个兽人拉着红狐往门对着的盐堆后头一躲。
三个兽人捂住自己的嘴巴,垂下头来放缓自己的呼吸。
几乎同时。
咔嚓——
拦门的东西被一脚踢开。
“这一批怎么是晚上才到,耽误我们睡觉!”
雪鹰兽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传进来。
门口,为首的是圆耳朵的白熊。
他的影子落进屋里,消失在了黑暗中。
经过一年的辛劳,他那一身漂亮的白毛毛已经变得灰扑扑的。
被鸟爪子踢了一脚,白熊就地一滚。
双眼一闭,摊手。
无赖道:“你们弄死我算了。”
“想都别想。起来搬!”
因是鸟兽人,所以嗓子都挺嘹亮。
暗夜里,落在兽人耳朵里像夏日的蝉鸣,听着烦躁。
白熊兽人憋屈地抖了抖耳朵,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
个死鸟!
等老子找到机会,看你亲爸我不弄死你!
躲在盐后的暗看了看他们的位置。
前面是半人高的盐,他们藏在盐的阴影里,只要不拿灯进来,是看不到的。
外面闹点儿。
就怕不闹,掩盖不了他们的呼吸。
白熊恨着雪鹰,也将这股恨意投入了搬运盐之中。他们一袋一袋的兽皮袋拿起便往里面扔。
力气大得兽皮撞在墙上,连屋子都跟着震了震。
“你小心点!”
雪鹰兽人半点没收劲儿,一棍子打在白熊兽人的背上。
“嗷!“
“你阿爸的!要小心你自己……”
又是几棍子下来,白熊只能往装盐的车下面跑。“你们这些死鸟!!!”
“胆儿肥了,敢骂我们!”
“给我打!”
刚刚还在躲避被盐砸到的曜几个,现在就成了看戏的。这个走向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
外面的打斗声响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兽人法越来越弱的哀嚎声停下。
雪鹰兽人踢了下为首的白熊,道:“欠揍!”
“身体好了就非得来这么一下。”
没错,雪鹰兽人们在这会儿下来,并不是为了帮助白熊将盐卸了。
他们是来监督这些不被收拾一下就不会好好干活儿的白熊兽人的。
白熊以前在山上过着悍匪一样的生活,抢东西抢习惯了,也养成了强盗脾性。
鼻青脸肿的白熊艰难睁着眼睛,看着面前鸟爪子。
手抖了抖,心里却想的是要将他掰断。
凭什么要给一群看着看着比他们弱唧唧的鸟当奴隶!凭什么就他们说什么就要做什么!凭什么……
“嗷!”
白熊气若游丝,颤颤巍巍地捂住自己被棍子杵了一下的肚子。
“个死鸟。”他囫囵低咒。
“干活儿!”雪鹰兽人脸色难看。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白熊兽人慢悠悠地继续干活。
有伤在身,光明正大地将速度放慢了。
在雪鹰兽人眼里,人老实了就行。
屋子里的红狐兽人捂住自己额头上的大包,狠狠松了一口气。可算是不用被砸了。
好在他们没有进来。
直到整个石头房子被盐填满了,他们才换另一个屋子。
熬过一劫,曜他们扛上一袋子的盐,趁乱回到了山洞。
“你们可算回来了!”
“没事儿。”红狐握住小地鼠的爪爪摇了摇。
“你额头……”小地鼠爪爪指着红狐脑门儿。
“他们扔盐的时候砸的。”
灵上来,用草药给他处理伤口。
其余的兽人接龙,将洞口的盐往里面送。
盐送到里面,除了灵给红狐处理伤口的窸窣声,地洞里安静安静得能听到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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