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的声音让白杬轻轻动了动。
曜手沿着他烘干的发丝往下, 轻拍着他的背。
白杬蹭了蹭曜的脖颈,收拢手臂,睡得更舒服了。
哄好了怀里的人,曜抬头:“暗, 每天下午回来你们不用干活儿, 训练。”
眸光划过其他嘴巴还震惊张开的兽人,眸色暗沉:“其余有空的兽人都跟着狩猎队训练。”
曜不开口, 大家只当闲聊。曜一开口, 那就是关乎部落生存的大事儿。
兽人们纷纷警惕了起来。
这边吵吵嚷嚷的,曜看了一眼怀中熟睡的青年。轻手抱起, 回到自己的山洞。
*
美滋滋地睡了一觉, 白杬正沉浸在房子建好的兴奋当中。
耳朵一动, 却听到底下的草棚子里是一声声疾驰而出的破空声音。
白杬站在山洞边探头:“在干嘛?”
“阿杬?醒了啊, 下午你有没有事儿?”
白杬下午打算去听课, 也没其他的事儿了。所以他摇头:“没什么事儿。”
下一秒,他就被球和草左右架着带出了山洞。
“那你跟我们一起练。”
白杬这才来得及细看。
山洞前几十米长的棚子底下,都是兽人们拿着弓箭在练习。
白杬蹙眉:“是不是出事儿了?”
“苍鹰部落被自己部落里的兽人赶出了兽王城,怕有万一。而且我们好久没练了,再不练都忘了。”
白杬点头。他确实也该练一练。
刚拿起弓箭,就听棚子中间的暗道:“上!”
顷刻,兽人们将箭固定在弓上。
一排望去,整整齐齐。
唯有白杬这么个没反应过来的。
暗冷锐的眼睛看来。
白杬立马沉了一口气,严肃了表情跟着兽人们一起。
暗检查完所有兽人的动作,调整了几个。道:“拉。”
“咯吱咯吱”的声响在暴雨中钻入耳膜,白杬被夹着雨水的风吹过脸颊。他眯了眯眼,手上的发力,肌肉绷紧。
暗:“保持不动。”
白杬知道自己脆皮,但是不知道自己这么脆皮。
才三十秒不到,他的手就开始打颤。而边上的球和草手上稳稳的,露出来的胳膊绷出一个流畅有好看的肌肉纹理。
白杬抿唇。手上抖的更厉害。
他怎么能这么弱!
曜从狐狸洞里出来,视线便被边上的白杬所诱捕。
看出他的手在抖,曜跳下山洞,轻轻带住他的手。
后背贴来温热,白杬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他咬牙,头顶抵着曜的下巴。肌肉因为刚刚发力太久,酸得厉害。
“我笨。”
“阿杬不笨。”曜取下他手里的弓箭,“我教你。”
暗看了他们一眼,等曜带着白杬的胳膊重新搭上箭。暗回到自己的位置,同样架起。道:“放!”
几乎同时,箭矢离弦而飞。
整齐划一的箭矢如线,合成一把利刀切断了雨幕。
另一边的树吱吱哇哇:“哇!我好厉害!”
没等兽人们感慨完,下一秒,暗道:“上!”
兽人顾着兴奋,赶不上暗的指令而出现了手忙脚乱的情况。但只有片刻,立马回到正轨。
暗:“拉!”
“嗷!慢点慢点!”
“不急不急。”
暗压下眉头:“放!”
“嗖嗖嗖……”这会儿,谁射得又快又好,谁磨磨唧唧或是技术不到家就表现了出来。
白杬看了一眼曜。
明显,要不是曜带着他的手,他跟不上暗的口令。
曜下巴搁在白杬的肩膀,脸贴着脸,轻声道:“放松,他故意的。”
白杬眨眨眼。
看着刚刚还抱着玩儿的心态训练的兽人们收紧了皮,心中明了。
暗冷嘲:“什么德行,自己人都射!”
不得不说,这样的暗让人头皮发麻。
暗的话多了,但是人也凶了。而这第一个被凶的人,是青。
刚刚顾着得意,没跟上暗的指令。手忙脚乱时,箭早在搭上弓的时候就落在了地上。
但青只幽怨地看了暗一眼,没说什么。转过头去看着雨幕之中,态度端正。
“上!”
“拉!”
“放!”
这次的指令一气呵成,能跟上的,就只有狩猎队那十几个人。
暗扫了一圈,收回眼神。
“兽人、大荒兽都很快。用箭能更远战,但没我们爪子快。”
“要真正把箭用好,必须把它变成爪子一样,将它当做身体的一部分。”
“练不是玩儿,明白?”
“明白!”兽人们站得笔直,目光炯炯。
“上。”
“拉!”
“嗖嗖嗖——”
兽人们下意识放出了箭,临了发现没有听到口令。
手一抖,箭歪歪扭扭。
兽人们怯生生地瞄了一眼暗。
暗掀开眼皮:“我喊了?”
兽人们缩了缩脖子。“没有。”
暗眼中锋芒一闪,瞬间道:“上!”
兽人们凝气静神,一举一动全听着暗的指令。
白杬也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一声声的口令之中。
挂着的箭囊里的箭在一根根减少,白杬被曜一直带着,动作越来越熟练。
“上!”
“拉!”
“放——”
手一松,箭头飞出。白杬脸皮绷紧,竖起耳朵时刻注意那边的动静。
“休息。”
白杬肩膀一松,弯了弯唇角。
他转个头,发现曜已经不在他身后,而是跑到上头的洞口边坐着了。
白杬不解:“你什么时候上去的?”
曜伸手下去。
白杬握住。
曜手臂发力,将他拉上来,带着坐进自己的怀里。继而捏他胳膊,帮他放松肌肉。
白杬背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后面的都是我自己射出去的?”
曜:“嗯。”
白杬腿一摊。像山寨寨主似的,手臂被曜拉着张开。“我还是很厉害的。”
“阿杬最厉害。”
白杬耳朵尖像刚红的小辣椒似的,渐渐晕出了色泽。
“我脸皮薄,你别夸。”他吱呜着。
曜认真点头:“好。”
“继续。”
暗的话一响,白杬腾空一跳,比听到上课铃声还要积极。
曜的腿上轻了,他看着山洞下白杬的发旋。眉头一扬,笑意浅浅。
这样也好。
一下午,大家都在练习。
棚子外面是瓢泼大雨,棚子里面的兽人汗流浃背,头发丝儿都冒着热气。
箭头用完了就换成长枪。这些都是不需要近战的武器。
白杬夹杂在其中,清楚地看到兽人们愈发熟练,甚至举一反三,看着像是耍了好几年的。
他自己像个小菜鸡一样,就会最基础地拿稳手里的东西做最简单的动作。
等到后头脸色微微苍白,曜立马拎着它回了山洞。而外面的吼声与雨幕声,始终都没有停歇。
白杬顶着兽皮毯子,水润的眼睛望着曜。
曜眼睫垂下,藏住眼中的笑意。
见到他苍白的唇色,心中又像被蜜蜂扎了,又痒又疼。
他蹲下,双手捏住白杬的手腕,搭在他的腿上。“阿杬身体不好,适当就好。”
白杬低头,鼻尖离曜的脸距离仅仅只有五厘米。
“我已经成年了,怎么还不好?”
“老祭司说,阿杬在肚子里没有待够。”
白杬叹气。
他知道自己是先天不足,可过来的这半年,也就发过两次烧,已经是很健康的了。
可现在跟其他的兽人比起来,他才知道自己真的可以归结为先天不足。
体力、耐力、对武器的掌控力,这些被当做兽人天赋一般的东西,在他这儿少了不止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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